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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对于不熟悉的东西适应力之强,几乎可以很快地在几天内就渐渐习惯。所谓习惯成自然,而身体上的自然反应则是最佳的说明。
沃迪难堪的发现自己正慢慢习惯欢爱后所带来的那股酸痛感,身子也能在睡了一觉后恢复八成的体力,只是他不想那么快睁开眼面对现实,仍兀自挣扎着躺在床上,何况,马斯还留在房里不走,一思及面对他想必又是一番舌战时,太阳穴不禁隐隐作痛,教他怎么醒得过来!
紧闭着眼假寐,沃迪决定静待马斯离开,自己再像上次那样偷溜回去。只是他怎么还不走呢?他的身子都已经有些僵硬了,却生怕一个转身会引起他的注意,只得忍下欲翻身的冲动。
然而,肚子这时却有些不争气的发出咕噜声,沃迪连忙假装呓语以期能遮掩过去。
但,偏偏天不从人愿,一道细微的脚步声缓缓地接近床沿,忽地,身旁的床铺突然凹陷下去,紧接着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流泻出来:“醒了?这些是剩下的晚餐,赶紧吃一吃。”难以察觉的焦躁隐藏在毫无表情的面具下。
惊讶地发现马斯捧来一盘还热腾腾的食物,沃迪一时反应不过来,没听见马斯声音里的一丝不自然,整个人完全陷入不可置信的状态中。
他以为马斯会用冷冷的眼神、讽刺的话语来面对他,却怎么也料不到会是这样的情形。无法理解他这样的行为代表何种涵义,只感觉到手上那热到心坎的触感,以及香味四溢的味道。
偷看了一眼他拿给他的食物后,沃迪的视线落在又坐回桌子前,像在处理文件的马斯身上。
结实精壮的臂膀似乎让人感到无比的安心,忍不住想就这么靠在他肩上;全神贯注的侧脸看来沉着稳重,似乎可以放心地将任何事都交给他。不知怎地,沃迪脑子里浮起这些念头。
甩了甩头,沃迪在心中轻斥自己的无聊,他又不是女人,怎可有这种女人才有的想法,只是心底的某个角落好似慢慢地陷落,而没有意识到自己有所变化的沃迪只是静静地用餐,并没有与马斯针锋相对,对这样的情况,他径自下了一个结论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两人难得平和地度过沃迪迟来的晚餐时间,属于情人间的亲昵气氛若有似无地徘徊在两人间,令人感到舒缓的空气缓缓的吹进两人翻搅的思绪,悄然的打开了两人原本紧闭的心,不知不觉地流入一股情悻。
良久,沃迪终于将最后一口晚餐送入嘴巴,正抬起头,却见马斯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
沃迪一时全身戒备着,怕他会有吓人的举动,结果,马斯仅是接过他手中的盘子而已,回过身,似乎要拿去厨房,却又停下脚步。
不明所以的沃迪仍未松懈戒心,一脸戒备的望着马斯的背影。
“待在这里!”饱含命令的语气听来似乎有些怪异,仿佛掺杂了害怕
立即的,沃迪推翻了自己的感觉,要是马斯真有感到害怕的事,那天下岂不是没有值得相信的事了!
丢下这句话后,马斯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留下沃迪一人。
机不可失,要不趁着现在赶紧溜走,等会儿就走不了了。沃迪在心中如此催促着自己,但为何自己却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脑海里净是马斯刚才的那句话,就像是咒语般,令人无法抵抗。
“怎么了?不是该离开的吗?那还在犹豫什么?”迟迟未有动作的沃迪不禁着急得自言自语起来,明明理智告诉他该这么做,身体却无法配合的做出反应。自己到底在迟疑些什么?只要迈开脚步走出去就行了,沃迪这么告诉自己。
可是他又为刚才马斯话中隐隐约约的情感感到踟蹰,就在这思绪翻转之际,马斯手中不知又拿着什么走了进来,神情似有些僵硬的走向沃迪,然后便将拿着东西的手伸出去。
“把它喝了,喝完了就睡觉。”不变的霸气口吻命令着沃迪,马斯仍然是原来的马斯,没有什么不同。
“这是什么?”就着马斯的手,沃迪闻了闻杯子里那浓稠的液体,嗯,还满香的。
“不用多问,只要照我的话做就行了!”独断地堵回沃迪的问题,强势将杯子塞进沃迪手中,马斯继续桌上的公事,看似专心地处理文件。
小心地轻啜一口,顿时香甜的滋味在唇齿间扩散,好熟悉的味道呀!
忽地,沃迪的记忆被带回许久许久前在孤儿院的日子,那时他还不懂,不懂院长这么做是别有居心的。
他记得有一次,院长曾经背着其他孩童,让他喝了一杯纯正的“布兰卡”
布兰卡是一种依地名而命名的饮品,是用类似咖啡豆的黑色麦芽内的种子磨成粉状,再加水冲泡而成的饮品,喝起来像是加了白兰地的牛奶,却又没有酒精成分,也没有牛奶的腥味,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
但是布兰卡只有有钱人家喝得起,他也就喝过那么一次,自此就被它那独特的香味深深吸引住,可他记得他只跟小杰说过院长请他喝布兰卡这件事,还说那是他喝过最好喝的东西,马斯怎么会知晓他喜欢喝这个呢?
算了,他知不知道都不要紧,他的心思全被眼前这杯布兰卡的香味迷住,细细地轻啜一小口,沃迪打算要慢慢品尝,倏地,眼睛不知怎地瞄向马斯背对着他的身影,不经意地脱口而出:“谢谢你,马斯。”
那背影只是细微的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过来。
良久,房间内静得只听见窗外吹得叶子飘动的风声,马斯悄然站起身,缓步走向床沿,深沉的绿眸紧瞅着床上已然沉睡的人儿,双手还握着早已喝完的空杯,浓密卷曲的睫毛轻覆,略显丰满的唇瓣正有节奏地开合着。
马斯的眸子不自觉地混杂着一抹温柔的光芒,轻轻将杯子从沃迪手中抽离,放到身旁的床头上后,整个人便躺到沃迪的身边,定定地锁住他熟睡时的容颜。
“我该拿你如何?沃迪。”似呢喃又似轻叹的耳语从马斯的口中逸出,没了平日的霸气、强硬,马斯邪美的脸庞有些复杂又有些痛苦,放柔的大手轻抚着手中有着丝缎般触感的金发,随后松开了手,将脸埋进沃迪披散的发间。
“别离开我!”闭上眼,马斯想着莱恩之前说的那番话
他无法去想象沃迪有可能离开他的情形,更无法忍受沃迪会有想离开他的念头,他无法抵抗心底不愿承认的恐惧感慢慢扩大,挥之不去的焦躁盘踞心中,就要吞噬他的理智,让他步步接进疯狂的边缘。
他一直隐忍着自己,几乎用尽力气地控制自己不要多说话,因为他知道他吐出来的话到最后一定会伤害到沃迪。
将沃迪揽进自己的胸膛,马斯执起他的手,用脸颊轻轻地磨蹭着。“我不会让你有离开我的念头,我们必须在一起,到永远,到生命的尽头!”坚毅的语气伴随着炙热的双唇印上沃迪的手掌心,马斯将他拥得更紧了。
仅存微弱意识的沃迪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股温暖的东西环抱着自己的身躯,下意识的偎近,不知为何好像在孤儿院时好像以前马斯用他那宽阔的胸膛将他拥进怀中,那么的舒适,那么的温暖
这是沃迪在沉睡前一刻模糊不清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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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不知道在没做成饰品前的黄金是生得这样子,根本看不出它可以值那么多的价钱。
沃迪好奇地把玩着手心中一块凹凸不平的黄金矿,浑然忘我的端倪着奇奇怪怪的矿石,直到察觉一道异常灼热的视线一直锁着自己不放。
沃迪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他有些害怕面对那道视线的主人,只得装作不在意地走来晃去,掩饰自己胸中不住的悸动,摆脱那缠人的视线,无奈那视线却执着地紧追着他。
自从几天前在马斯床上醒来之后,两人间的情形似乎有些转变。马斯开始将他带在身边,让自己跟着他四处办事,一刻也不准自己离开他的视线之外;如果自己有反抗的行为,他也不再像从前一般总是用强硬蛮横的手段逼迫自己服从,只是用着复杂的眼神凝望着他,害得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却也使得他无从拒绝,也狠不下心拒绝。
而且马斯也不再跟他做那件事,但却命令自己要跟他睡在一起,总是不说一句话地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入眠,那时他才发觉原来人的体温是那么的温暖,不知别人是否也有一样的感觉,他好似在马斯的怀中感到莫名的安心。
不过,偶尔马斯会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以不容抗拒的掠夺之吻印上他的唇瓣。
随着两人的关系改变而逐渐软化了心扉,沃迪对马斯亲昵的举动少了些抗拒,总是眸光微敛地任他揽进那宽阔厚实的胸膛,无法拒绝地接受他的索吻与他厮磨。
别再看了!难道你不会不好意思?沃迪被看得非常不自在,很想如此对背后一直紧盯着他的马斯大声吼道。
“沃迪,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来看我的吗?”莱恩兴奋的嗓音自黄金矿后方扬起,他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马斯。
“呃”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加上没料到莱恩会突然出现,沃迪着实有些错愕,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你过来,给你看看这个。”莱恩眼睛里只容得下沃迪,也不等沃迪回答,径自一脸热切地拉着他。
这个小表!到底有没有看到老大在这里啊!赛奇不禁在心中大叹无奈。
“老大,这个黄金矿可以利用后山那条河流运输,将挖掘到的黄金矿石放在密封的木盒内,再用水流将它送到等在山脚下的工人那里,这样就可以减少人力、时间和金钱了”赛奇失了该有的礼仪,在马斯面前滔滔不绝起来,这意图明显万分,还不是为了替某个不知死活的小表分散老大的注意力。
马斯不是不清楚赛奇这般的举动所为何人,却只是任由着他,而那双锐利如苍鹰的绿眸仍紧紧追随着飞扬的金发的主人,在瞧见莱恩亲昵地握着沃迪的手,撒娇似的靠在沃迪的身侧,讨好地磨蹭着沃迪细嫩白皙的脸庞时,马斯微蹙的眉头愈来愈紧,俊逸的神情愈加难看,性感的薄唇益发紧抿。
“老大”敏感地察觉到周围气氛丕变,以及那散逸出来的压迫感,让赛奇在心中大喊不妙,又睬到马斯身形晃动,连忙出声唤住,却还是阻挡不了马斯执意往前的决心。
“我到底是在为谁忙、为谁操心呀,人家一点也不领我的情,我干么还在这儿自讨没趣!”说是这样说,赛奇的双脚仍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走去。
“赛奇,等等呀!”只见一名气喘吁吁的年轻小伙子奔上前来,停在赛奇跟前大口喘着气。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赛奇用眼角瞄了马斯的方向一眼,似在衡量轻重,最后收回欲踏出的脚步。反正他们两人有一个共同的弱点沃迪,就算有什么争吵,想必有沃迪充当和事佬,自是不用他多烦恼才对。赛奇在心中如此思忖着。
“那、那个西区的史派克-威兹正往这里来。”
皱了下眉头“就他一个人?”
“嗯,就他一个人而已,没别人了。怎么办?要把他赶回去,还是就让他这样上来?”
“啧,他还真是不死心呀!”让他上来绝对不是个好主意,因为老大明言不准外人或无关紧要的人看到黄金矿的情形,到所有工作完成之前,整个山顶连同塞浦路斯教堂都处于半禁区状态。
“看来我必须半路栏截了,他现在在哪里?带我去会会他吧!”
“是的,请随我来。”年轻人必恭必敬地对着只在马斯之下,列属东区第二地位的赛奇行礼,小心地领着他前往目的地。
而在另一边,位在黄金矿的后方,莱恩正兴致勃勃地对沃迪讲解。
“你看,将绳子系在木盒上,顺着河流运到山脚下,等下面的人取出盒内的黄金矿石,再拉着绳子把木盒弄回,这样反复几回,用不了多久时间就能把所有的黄金矿石全都运到山下,这么一来,沃迪最喜欢的塞浦路斯教堂就不会遭受破坏了,这个计划我也有份喔!沃迪,你说我厉不厉害?”莱恩期待地瞅着沃迪!讨好意味浓厚。
“嗯,你真的很聪明,要是我绝对想不到。”没辜负莱恩的期望,沃迪打从心底称赞他。
“沃迪、沃迪。”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的莱恩直喊着沃迪的名字,像长不大的小孩般亲昵地抱着他,一扫前几天的阴霾。
他想通了!他要利用沃迪对他的疼爱来对抗那个执意独占沃迪的臭家伙马斯。那天虽然撂下狠话,说要带沃迪离开什么的,但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后,自己到底没那个把握能够保护得了沃迪,让他过着舒适的生活。
这样的话,还不如继续留在这里,只要他随时随地都缠着沃迪,只要他紧追不舍地跟在沃迪身侧,就不怕没机会破坏马斯与沃迪两人的独处,自然也可以乘机破坏任何一丝暧昧关系的存在。
“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有些哭笑不得的任由莱恩紧抱着他,突地,沃迪像是发现什么,一脸疑惑地问道:“你是不是长高了些?记得不过几天前,你才跟我差不多高,现在却比我高了一点!”
“不管那个,我问你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莱恩退开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沃迪。“你说,在你心目中,我和马斯哪一个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在你心底,哪一个才是摆在第一位?”
没料到莱恩话锋倏地一转,突来的一问令沃迪当场愣住。
“你说呀!”以为沃迪犹豫不决,莱恩心急地催促。
“这教我怎么回答!你就像我的弟弟一般,我疼你、怜你、爱你,这些都是属于亲人间的情感,而马斯马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沃迪自己根本都没想过,马斯对他来说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亲人?不,沃迪立即摇了摇头。情谊深远的朋友?不,也不是这样,沃迪再摇了摇头。
“怎样?马斯怎么样?你说清楚呀!”莱恩紧张地追问,希冀听到他想听到的答案。
“呃”沃迪受不住莱恩的步步逼问,脚步直退后,直到撞人一副精壮结实的胸膛。
“啊!马斯!”只来得及呼叫,还来不及做出反应的沃迪,根本没机会摆脱就被马斯充满霸气的双手紧紧地环抱住,灼热熨烫的体温从背部的身躯全数传入他的身子里。
“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不准离开我的视线吗?”倾下身,唇瓣贴近沃迪圆润的耳垂,马斯如邪魅且炽热的气息喷入敏感的耳内,似无意却有心地营造暧昧气氛。
“别靠这么近,莱恩在一旁看呀!”只要马斯一个动作,就能轻易地挑起他那鼓噪、悸动的心,沃迪实在无法抵抗那强烈的吸引力。
“那又如何?莱恩早就知道了,又何需隐瞒。”似是贪恋地嗅着属于沃迪的独特气息,马斯攫起一把柔顺的金发,将之靠近鼻间轻闻。
“莱恩知道了?”禁不住一脸的诧异及困窘,沃迪白皙的双颊瞬间浮上红晕,下意识地用力扭动身子,欲挣脱马斯双手的钳制。
“沃迪,我再带你去别的地方看一看,你想不想进矿区内一窥究竟?”仿佛无视马斯的存在,也不在意两人间的耳语,莱恩蛮横地就要一把扯过沃迪。
“好痛!”一边是莱恩不知节制的蛮力,另一边则是马斯暗中施压的劲力,两人互拉的结果当然是夹在中间的沃迪试凄,手腕、腰际同时留下青紫,沃迪忍不住痛呼出声,吓得莱恩连忙松开了手,欲查看他哪里受了伤,却教人快上一步。
马斯并没有放开环在沃迪腰上的大手,只是减轻了力道,以不容抗拒的姿态执起沃迪的手腕,不发一言小心翼翼地揉搓按摩着,轻轻地揉开手腕上淡淡的瘀青,力道柔得像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伤沃迪似的,眼底流露出连自己也没察觉的温柔神色。
“自己怎么不会小心一点,就这样任人乱抓!”虽然动作一反平常的轻柔,但语气仍是不改霸道冷硬,仔细一听,还是可听出其中多了一分温度。
你自己的手还不是那么用力地环着我!沃迪在心底忍不住如此抱怨,却不敢说出口来。
“沃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用力的,只是我很想要你跟去看看而已。”故作自责状的莱恩拉着沃迪的衣角,脸上净是后悔的神情。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有心的。”就像自己的弟弟般疼惜,沃迪推开马斯的双手,舍不得地将莱恩轻拥入胸前。
哼!你有你的作法,我也有我的办法,就看谁比较厉害!
莱恩不服输地瞪着马斯,眼底展现毫不遮掩的敌意,嘴角则是得意地扬起。
面对莱恩如此明显的挑衅之色,马斯冷冷地睥睨着莱恩,似笑非笑的唇角大有嘲讽之意,两人四目相交,一时之间像是激起电光石火般。
但两人互相瞪视的紧张气氛却硬生生地被一阵阵朝着他们而来的急促脚步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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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马斯深邃幽暗的眸光掠过一抹难得的警戒,对着跟在陌生来人后面的男子表露深深的不满。
赛奇清楚地接收到马斯眼底那抹愠色,立即满脸歉意地微点头。
“真是打搅你们,我没有先打招呼就自己来了,不过就因为有重要的事要商讨,才会做出这种冒犯的举动。”斯文有礼的态度实在不像是从西区来的人。
“想必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马斯了,我叫史派克-威兹,你可以叫我派克,大家都这样叫我的。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前几次恰巧你都不在,让我扑了个空,还好今天没辜负我带着满腔的诚心诚意前来。”史派克一眼就看出马斯的身份,仿佛两人是熟识的朋友般热络。
史派克一脸温和敦厚的模样,举止间进退得体且温文儒雅,看来脾气或性子都是相当好的一个人,但眉宇间刻意隐藏的锐利却又让人觉得他就像是个披着羊皮的狼般,实际上却是包藏祸心,大意不得。
“威兹先生今天大老远地来这里,不知道是要跟我商量何事?”马斯是明知故问。
“嗯想必你也知道西区现在几乎是一蹶不振,根本没有什么生机,也没有可以合作的对象,经济成长停滞,只好向最邻近、又同一个地区的你们求助。听闻你们新发掘一个黄金矿,西区所有的人都衷心期盼,东区的你们能给我们一个生存的机会,西区里多的是身体强壮的人,任何搬运黄金矿石的工作都能够胜任,甚至于铸金的工作也行;虽然名为合作却不敢要求太多,只希望能取得合理的报酬,不知你的想法如何?”
低姿态的说话方式,容易减低他人的戒心,更可以给人好印象,看来史派克深谙此道。
“赛奇没跟你谈过合作的条件吗?”毫无起伏的语调让人不禁怀疑马斯的血液是否有温度。
“属下已经有跟威兹先生当面说过了!”怕老大怪罪下来,赛奇连忙出声辩解。
“这我知道今天是我们厚着脸皮来跟你们要求合作,但我们要求的也仅是合理的报酬,我想并不会太过分才是,但你所开出来的条件实在是有些不公平。你说派出的人力你们四我们六,而最后的成果则是相反,若是投入的人力那么多,结果收到的报酬却是不成比例的少,相信没有人会愿意做这么傻的事!”
“也许你还不清楚,这个黄金矿的所有权是握在我、以及整个东区的人手上,我们有绝对的使用权及享用权,根本不关西区任何一个人的事,更何况我的条件并没有你说得那么严苛!”
强势的态度让人不容忽视,马斯沉着脸缓缓说道:“若要以这样的方法来算,我们这边必须将黄金矿石铸成各项饰品,再经由推销或运输到需要的人手上,才能收到报酬,这其中的过程也必须算进去。
再说,现在你们只消将黄金全部经由河流运往山下,再把它们运到铸金的场所就可以,并没有用到太多的劳力;而一个黄金饰品在市场上可以卖得高价,四成的报酬绝对比你们所想的还来得多,以轻松的人力就能获得高额的报酬,我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合理、哪里不公平了,请威兹先生再想清楚一些吧!”
马斯句尾暗含的嘲弄之意,让赛奇及沃迪听得胆战心惊,就怕等会儿两人会一言不合起了争执。
相反的,听在史派克的耳里,却有如重物拖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般刺耳,他硬是按下心中渐升的怒意,挂着笑脸故作不懂的样子。
“我想我们还需要多沟通一下,不介意邀请我到你们的地方坐下来好好商讨,看怎样的决定能让我们双方都满意吧?”诚恳的语气及模样,让人不知从何拒绝起。
“相信我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决定是在你们自己而不是在我,要是你觉得不满意,那我们就不必再多说了,那只是在浪费时间。”马斯断然拒绝史派克的请求。
“难道连最后一个机会也不给我?我都已经放下身段,不顾面子地来要求你了,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将条件放宽一下。”在没被人看到的角落,斯文的脸孔露出难以察觉的晦暗。
“你该想的是如何将你的胃口缩小一点!”意有所指的话语,聪明人自是一点就通。
史派克清楚地知道马斯是在暗讽自己大贪心了,瞬间怒火、受挫、被侮辱的极恶情绪交错,不由得紧握双拳,原本挂着笑意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着,但几乎是在下一秒,史派克随即放松了手,那抹看似虚伪的笑意又重回脸上。
“也许我不该强人所难,硬是强迫人家接受请求,是我太自不量力了,今天耽误了各位宝贵的时间,真是抱歉了!”自我解嘲地说了几句,史派克笑笑地看着马斯他们。“各位,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微微地欠身行礼,史派克从容不迫地回过身,缓缓地踩着脚步离开。
一等史派克走得不见人影,赛奇连忙走近马斯身旁说道:“老大,看这个威兹先生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这次不欢而散,表面上他还继续维持着好风度,说不定早已恼羞成怒,难说他不会做出什么危害东区的事来,咱们还是应该要小心一点才是。”
其实马斯第一眼就看出史派克-威兹并没有表面看来那么的温文多礼,尤其眼神偶尔闪烁飘移,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狡诈之色,让马斯下意识就厌恶这种虚假的人。
“嗯,以后要多注意东区内的安全,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或是疑似西区的人,都要加倍防范。”
“是,我马上去办。”赛奇恭敬地接受命令,倏地走至莱恩身前,拎起他的衣领,以不容抗拒的威势说道!“你这小表跟我一起来!”语毕,不管莱恩的拳打脚踢,也假装没听见莱恩的怒斥,一把就将他拖离马斯和沃迪两人身旁。
“你也要随时跟在我身边,懂吗?沃迪。”专制独裁的口吻里藏着一丝关切,马斯明知让沃迪跟在他身边会有危险,说是自私蛮横也罢,让他时时刻刻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也好过沃迪不在他身旁的焦躁感,那会使他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