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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又回来了。”
杨蜚灭一进书房,劈头就是这句话,然后自动地坐了下来喝着茶。
而正看着账本的曹政生,没有停下动作来,只是不以为意地问道:“那又怎么样?”
“怎么样?”杨蜚灭差点被入喉咙的茶水呛到,想不到他的回答竟会是这样,他顺顺喉咙之后,又接着说:“我想,你应该多留意那小子,我总觉得他很可疑,同时也觉得他是个麻烦人物,像刚才我就听到他们的谈话,原来那小子失踪的这段日子竟是偷溜出府赌博去,而且还是小不点替他善后的。”
“哦?”曹政生放—厂账本,突然正经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偷听来的;”杨蜚灭还不避违地大声说。
“原来你有偷听的怪癖呀!”曹政生取笑道。
“不是偷听,是不小心听到的。”杨蜚灭特地更正他,然后才又说:“那是因为我想问小不点那些葯草她种在哪里,所以才会尾随着她走到紫藤苑,而正巧看见那小子贼头贼脑的不知在做什么,因此我觉得可疑才留下来想观察他的举动,却不小心被我听到他们的那段对话。”
“那又怎么样?”曹政生再问。
“你不会觉得可疑吗?为什么那小子可以随随便便进出戒备森严的王府呢?”杨蜚灭提出严重的问题来。
曹政生站了起来,来回沉思地走着,最后才开口说:“除非”
杨蜚灭突然想到,双眼一亮地说:“紫玉钗?”
“没错。”曹政生突然眯起双眼,沉着声音说道:“士兵们一见到紫玉钗,就如同见到王妃本人。
“所以,那小子就可以轻松地进出王府。”杨蜚灭站了起来,做出结尾说道。然后他又提出第二个问题来“可小不点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物交给他呢?”
“这就是重点了。”曹政生嘴唇抿成一直线,咬牙怒道,随即转身离去。
杨蜚灭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件事真的这么严重,见曹政生双拳紧握、寒光进射,愤怒地往此藤苑走去,他不也怠慢的也跟着前去,以免他们酿成不可挽救的事来。
***
而正在紫藤苑中,开心的谈论着事情的谷清儿与小三,突然见曹政生像一头怒狮般地朝他们走了过来,吓得小三马上噤若寒蝉,而不明就里的谷清儿则起身迎向他问道:“怎么了?政生。
曹政生停了下来,站在她面前说道:“我有话问仍。”
比清儿点点头,然后朝身后的小云雀与小三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三急急忙地马上转身欲离去。
“慢着!”曹政生突然叫住他。
而这时,尾随着曹政生而来的杨蜚灭正好来到,他一看见小三马上开口说道:“太好了,这小子刚好在这里呀!”
“到底怎么了?”搞不清楚状况的谷清儿,来回看着他们问道。
“你自个儿问那小子吧,小不点。”杨蜚灭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
“小三?”她微蹙眉看着小三,而他却是垂下头去不敢看他们。
她摇摇头,还是不明白,望着曹政生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曹政生只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到小三的面前,命令道:“拿出来吧!”
比清儿先是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随后便见小三抖着手缓缓地自怀中拿出样东西来。
她惊呼一声,暗叫了声不妙,因为她忘了向小三要回紫玉钗了,然这下可惨了。
曹政生接过紫玉钗后,问:“你还有什么话说?”言下之意就是说,如果他无话可说了,那么他必须处以极刑。
比清儿也明白这个严重性,马上一惊,马上跑到小三面前护着他:
“走开!清儿!”曹政生为她再度想护小三的举动而感到生气。
“不!”谷清儿仍挡在小三面前,替他脱罪说道:“你们你们全误会他,其实这紫玉钗不是他偷的。”
比清儿话一歇,曹政生立即寒着脸,双眸燃烧着怒火瞪着她,愤怒地问道:“这么说来,这紫玉钗是你主动交给他的?”
比清儿全身紧绷,面对盛怒中的曹政生,及后悔颤抖不已的小三,她却突然不知该怎么办了,最后心中的保护欲使得她咬住下唇,点头承认道:“是的,这紫玉钗是我交给他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清儿。”曹政生极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但语气却是严厉的咆哮着“你到底把紫玉钗视为何物?”
“我”谷清儿热泪盈眶,想告诉他,她把紫玉钗当作是她自己的生命,但她却哽咽得说不出口。
而曹政生则误认为她把紫玉钗视为不值,右手紧握着紫玉钗,下颚肌肉紧绷,
阴沉着脸,眼里燃烧着一抹凌厉的寒光,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开口怒道:“好!既然这紫玉钗你认为那么不值的话,我收回它!”说完,他便愤怒的转身离去。
见王爷生气地走了,杨蜚灭也立即跟了上去,不过临走前,他安慰谷清儿道:“小不点,你千万别把王爷的话当真,王爷他只是说说气话罢了。”
“我知道。”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见他走后,她便转头对小三说:“你也走吧,我好累了,想休息了。”
“小姐,我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小三诚心地向她忏悔道。
“算了,只要你以后不要再去赌就好了。”说完,她便转身进屋去。
而在一旁担心着谷清儿的小云雀,则不放心地跟着她时房去。
“小姐,你没事吧?”小云雀问。
而谷清儿则忍住泪,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但我就是不忍心看到小三他受到极刑,他就像是我弟弟一样,这种心情你能明白吗?小云雀。”
“我懂,小姐,但就算是弟弟,犯了错就必须接受惩罚,而你却一再的包庇他,只会让他得寸进尺不知悔改,及更加地为所欲为的。”
比清儿沉默不浯。
小云雀又继续说:“王爷他生气是有道理的,毕竟这紫玉钗乃是象征着一种权力的信物,而小姐你却为了保护小三,而谎称是自己将紫玉钗交给小三的,这样一来,王爷一定会误解你不重视紫玉钗,而认为你随便把它交给小三的,是你不屑当王妃!”
“不!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谷清儿猛然一抬头,急于解释着。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小姐你必须向王爷赔罪去,并向王爷说明一切的原因始末。”
“我”谷清儿犹豫着“可这么一来,小三他就会被”
小云雀简直不敢相信,谷清儿到现在仍处处在关心那个没良心的小三,她很气愤,为曹政生抱不平地问道:“小姐,请恕我冒昧问一句,到底在你心目中是小三比较重要,还是王爷比较重要呢?”
“当然是政生比较重要了。”谷清儿想都不想地立即回答。
“既然是这样子的话,为什么每次小三一做错事,你老是不惜以惹怒王爷而保护小三?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王爷他会怎么想,内心又作何感受呢?如此一来,你的作为只会被误认为在你的心目中,小三永远比他重要,而王爷所不能忍受的是,你既身为未来的平原王王妃,可心思却全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这代表着什么呢?你心里没有王爷,所以王爷才会感到愤怒、嫉妒与屈辱。”
“不我”一听完小云雀的分析后,谷清儿慌张了起来“那我该怎么办?小云雀,政生他误会我了,我”
“小姐你也别慌,只要找个时间向王爷赔个不是,说明一切事情的原因,相信王爷他一定会谅解你的。”
“那我现在就去。”说完,谷清儿便想往外冲去。
“等等,小姐。”小云雀阻止她,说道:“王爷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一定听不进任何话的,所以我想,等明儿个王爷气消之后,小姐再去跟他说也不迟。”
比清儿想想也有道理,于是又折了回来,无力地往椅子上坐了下去。
“小云雀,帮我倒杯茶。”
“是。”
比清儿接过茶后,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觉得自己有气没力似的,而且还常反胃着,小云雀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小云雀摇摇头说:“奴婢不知道,不过,小姐你的脸色的确是苍白了点。”
“哦。”谷清儿随便应了声,然后饮了一口茶,还未人喉时,突然一阵胃酸急涌而上,她马上吐了出来,并干呕着。
小云雀惊,马上轻拍着她的背部,”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谷清儿轻晃着头说,并顺抚着胸口,规律的换着气。
听完谷清儿这么说后,小云雀放心了,不过她仍皱着眉头,喃喃自语道:“奇怪了,小姐你这阵子脸色苍白,又无食欲,还时常干呕着”说着一半,小云雀突然提高了语尾,双眼一亮的望着谷清儿,问道:“小姐你该不会是”
“是、是什么?”谷清儿被小云雀古怪的神情给弄糊涂了。
“小姐,你那个来了没?”小云雀着急地问着。
比清儿突然愣住了,脸上布满了惊讶,因为那个应该早在前些日子就该来了才对,可至今仍没来,那么意味着她
天啊!谷清儿简直不敢相信地望向自己的腹部。
她这个举动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小云雀既兴奋又讶异地望着她说道:“小姐,你怀孕了。”
“我”不需要多说,谷清儿溢满了喜悦的神情。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小云雀高兴得简直快跳起来了“我这就去禀告王爷这件好消息。”
“等等,小云雀。”谷清儿连忙叫住她。
“怎么了,小姐。”小云雀停了下来问,看见谷清儿羞赧的神情,她顿时明白了“喔,我知道了,小姐你是想亲自眼王爷解释小三的事,若王爷仍不谅解小姐的话,小姐再向王爷禀告这件好消息,包准王爷一定怒气全消。”
“嗯。”谷清儿垂下眼睑点点头。
而小云雀像是捡到宝似地大惊小敝叫起来“小姐,原来你也会脸红呀!””小云雀”谷清儿不依地睨了她一眼。
“嘻”小云雀掩嘴暗笑着,然后才拔腿开溜准备膳食去。
“这个鬼丫头”谷清儿半笑不笑地嘀咕着,然后才托着下巴,开始沉思着明天该如何向曹政生说明所有的事。
***
次日一早,谷清儿便到曹政生的寝宫找他去,可丫环们却说他在书房里,于是她又朝书房走去。
一进入书房,只见杨蜚灭却不见曹政生,她问:“政生呢?丫环们告诉我他在这里,为什么不见他呢?”
“他现在正在议事厅接见汝阳王派来的大臣。”杨蜚灭回答。
“哦。”谷清儿应了声,眼中有着失望,然后才转身欲离去。
“小不点,你找王爷有事吗?”杨蜚灭叫住她问道。
“没什么事。”她摇摇头说,然后才离去。
而就在她离去没一会儿,曹政生便回来了,杨蜚灭一见他,开口就说道:“你回来晚了,刚才小不点才走。”
闻言,曹政生有点惊讶地看着他,但却不发一言。
见他不语,杨蜚灭又继续说:“小不点是来找你的,我问她找你有什么事,她却回答没事,不过依我看,小不点大概是来跟你谈和的。”
“你为何如此肯定?”这时曹政生才开口问道。
杨蜚灭耸耸肩道:“很简单啊,从她的表情看出来的,而且当我告诉她你不在时,她还露出了失望的眼神。”
听完杨蜚灭的话后,曹政生突然变得沉思不语了。
见他直盯着那支紫玉钗看,杨蜚灭便欺近他,小声地问道:“你该不会真的要收回紫玉钗吧?”见曹政生仍没反应时,他重新躺回椅背,玩弄着酒杯调侃说:“紫玉钗又不是她本人,光盯着它猛瞧有什么用呢?想见她就去找她啊。”
曹政生一听,缓缓地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即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来,说道:”你说得没错。然后便往紫藤苑走去。
***
“小云雀,这茶怎么这么苦呢?”
正捣着葯的谷清儿,因口—厂而倒了杯茶喝,结果这茶的味道不仅奇怪,而且还苦苦涩涩的,一丝丝人喉后,她便把其它的全吐了出来。
“小云啊?”当她抬起头来,见进屋来的不是小云雀时,有点吓了一跳“小三?你怎么会在这里呢?小云雀人呢?”
“她她在外面跟—名丫环谈话。”
“你找我有事吗?小三。”谷清儿问。
而小三则是神色不对劲的直盯着她看,既不点头又不摇头的沉默不语。
就在谷清儿觉得小三今天好像有点古怪的同时,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同时四肢无力的往地上瘫去。
“小三你”谷清儿半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小三竟对自己下葯,而且这葯还是“虚脱草’。
她有点气愤、有点恐慌地看着小三,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
小三似乎也看得出谷清儿眼神中有着惊慌,他朝她走了过去,并扶起她到床上躺好。
“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姐,你放心好了,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请你原凉我。”小三低垂着头,先向谷清儿赔了个不是,然后当他再度抬起头来时,他便开始动手替她宽衣解带。
“不!”谷清儿惊慌,在明白他的举动后,她拼命的想挣扎,可四肢就是软弱无力不能动,却只能以眼神请示小三住手。
“对不起,小姐”小三忍住满腔的愧疚与歉意,继续脱着她的衣裳,直到最后只剩一层薄纱覆盖在她身上。
“不,住手!小三”有生以来,谷清儿终于体会到什么叫作恐慌了,她现在的心情宛如要上断头台一般的害怕与无力感,惊怕的眼泪终于流落她的双颊,她请求着“小三,你不能这么做小三
“对不起”小三内疚得不敢看着谷清儿那泪流满面的苍白脸孔,及那恐惧而害怕的双眼,深怕自己会一时心软而停手放弃。
在小三脱掉自己的上衣后,屋外却碰巧的传来曹政生的喊叫声,小三一听出来者为何人后,他马上翻上床去,抱着谷清儿,在她耳旁小声轻说道:“小姐,你放心,我不会侵犯你的,我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你不用担心。”
小三话未说完,曹政生便推门而人。
“清儿”曹政生叫喊找寻着她,在花厅找不到她,他便往内房走去,正巧看见他们衣衫不整的亲密状。
霎时,他愣住了,不敢置信眼前的这景象是真的,他冷冷注视着这一幕,心情如万马奔腾般的复杂,翻涌着极难解的千百种滋味。
他一脸阴霾,恍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阴森又恐怖,随即,怒火燃烧着他的眼,他怒不可遏的厉声朝他们咆哮道:“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小三一听到曹政生怒忠心耿耿的咆哮声,马上放下谷清儿,跪在地上请饶道:“王爷饶命”
曹政生目光锋利如刀的瞪着他们,额上青筋浮起,下颚肌肉紧绷,看得出来正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怒火,深怕自己会一时冲动而杀了他们。
“你”曹政生双眼燃烧着一抹凌厉而教人发麻的寒光,直逼视着谷清儿。
“不”谷清儿虚弱得几乎无法移动身体,她吃力地朝他伸出手,眼神哀求他听她的解释“政生,我”
“你什么都不必解释!”曹政生寒着脸,语气冰冷地说道。当他忆起自己来找她的目的时,他看了眼手中的紫玉钗,突然觉得讽刺极了,随即便恐怖地笑起来,接着毫不留情地把紫玉钗往地上砸去,然后便掉头离开。
比清儿恐慌地看着他大步离去,不敢相信他竟把这一切信以为真,还把紫玉钗往地下砸去,似乎他想砸的不应是紫玉钗,而是她才对。
她无力地垂下手,闭上了双眼,豆大的泪珠巴上滚落颊边。
看着自己一手造成的后果,谷清儿因曹政生的误解而伤心欲死,小三突然有着一股深重无比的罪恶感。
他后悔了,后悔了当初为什么不被他们砍死算了,而答应他们做出这种伤害谷清儿的事来。
他无脸面对她,也不敢再乞求她的原谅,像是无地自容般地马上抱着衣服冲了出去。
在小三冲了出去后,没一会儿,小云雀便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当她看见衣衫不整的谷清儿时,她有点傻住,有点不敢相信地缓缓朝床边走去。
“小姐”小云雀跪在床边,双手握住她的手,语声中有着哭意。
而谷清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迳的流着泪。
“对不起小姐”小云雀因没有尽到保护谷清儿的责任,而内心自责得令她也跟着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我被小三绑住了,没有好好保护小姐你都怪我”
“不要自责了”谷清儿缓缓睁开双眼,眼角正有泪珠淌下,而此时,大概葯效已消失了,她略显吃力的坐起身来“帮我换件衣服吧!”
“嗯。”小云雀擦擦眼泪,便拿了套衣服替小姐更换着,并担心地问道:“小姐,他有没有伤害到你?”
“没有。”谷清儿回答,并自地上捡起那支紫玉钗,镶在上面的紫玉完全没有破碎,只是有些裂痕罢了。
“可我被绑在花丛中,看见王爷他”
“他误会了,是小三故意这么做的。”
“为什么?”小云雀很气愤“小姐待他不薄,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但他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的,只是要做做样子罢了。”
“他是蓄意要破坏小姐你与王爷的感情。”小云雀涸葡定地说道“一定有人要他这么做的,所以,小姐你绝不能如他们的愿,你一定要好好跟王爷解释清楚才行。”
比清儿突然露出一抹苦笑来“他亲眼所见,会听我解释吗?”
“会的,小姐。”小云雀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没有几分把握。
比清儿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手中的紫玉钗,然后紧握住它看着小云雀说:“我这就去找他。”
***
小云雀陪着谷清儿四处找寻着曹政生,在前往书房的途中,凡经过她们身旁的女仆、丫环们,全不露出一抹同情、悲哀、可怜的眼神来。
比清儿与小云雀疑惑的望了眼后,小云雀便问一位自身旁走过的丫环们“这位姐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为什么你们的表情都这么的古怪呢?”
“啊?”那名丫环有点惊讶,然后才向她说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在几个时辰前,魏夫人求见老王爷请他为凌姑娘作主,要老王爷他主持公道”那些丫环话才说到一半就突然闭上了嘴,接着便低着头慌慌张张地走掉。
比清儿与小云雀正要转过头看来者何人时,魏夫人便先出声说道:“还是让我来告诉你吧!”然后魏夫人再走到她们面前,朝谷清儿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来“我们羽倩可是王爷名副其实的未婚妻,虽然他们从小指腹为婚,可王爷却迟迟不肯迎娶她,就是因为你这个狐狸精!”
比清儿苍白着脸,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因为魏夫人所说的是事实。
“不过,刚刚我去觐见老王爷,要他为羽倩主持公道,可老王爷却说他尊重王爷的意见。”魏夫人说到这里,掩嘴笑了几声,然后才接着说:“你想不到吧?王爷已颔首答应这个月的初五,也就是三天后便要迎娶我家羽倩了。”
“不,我不相信”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谷清儿承受不了地颠踬了一下。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直接去书房,王爷会亲口告诉你的。”说完,魏夫人不屑的睨了她一眼,然后便带着胜利的笑容离去。
“不”谷清儿仍不信地猛摇晃着头。
“小姐”小云雀扶着谷清儿,担心地望着她,不知道她这虚弱的身心是否能禁得起这个打击呢?
比清儿不断的在内心告诉自己,绝不要相信魏夫人的话,绝不要相信这些谣言,绝不能相信!
“扶我到书房去。”她说,因为她要亲自去象曹政生求证去。
***
“不要再喝了。”
杨蜚灭劝着曹政生,可曹政生仍狂饮不停,于是他便一把将酒杯给抢了过来。
“把酒杯还给我!”曹政生咆哮:
“你就算喝醉了也无济于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的”
“不!那是我亲眼目睹的,绝对错不了的!”他狂吼,浯气中充满了愤怒,接着便直接拿起酒壶猛灌着喝。
杨蜚灭有点火大了,他又一把抢下酒壶说道:“你能不能清醒点!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还包括了我、羽倩、小不点三个人的未来!”
“哈!哈”曹政生狂笑着,站不稳地跌坐进椅子中。
“你”杨蜚灭气得走了过去,正揪起他的衣领想把他给揍醒时,就见谷清儿她们走了进来,于是,他气得放开他,走向她问道:“小不点,你怎么来了?”
“我找他有事,有话问他;”谷清儿声音低沉地说道。
“那好,你们谈,最好能把他弄醒。”杨蜚灭抛下这几句后,便率先走了出去,而小云雀担心地望了她一眼后,也跟着出去了。
“你来做什么?”曹政生喝着酒,面无表情地问道:
比清儿站在那,一动也不动地望着他。
曹政生见她不说话,将酒一饮而尽后,紧握着酒杯,扭头讥诮道:“你想解释?””是的。”她仍杵在那,望着他说。
“哈!哈”曹政生扬头凄厉的狂笑了几声,猛然停住,寒光进射地把目光射向她,一字一句的从齿缝中迸出话来“你以为在我亲眼目睹后,还会再相信你的解释吗?不!我不会相信的!”
听到这些话,谷清儿原本一颗希望的心,此刻正直直地往下沉去,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她忍住,深吸了口气,不管他听不听,她就是开口解释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的解释,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跟小三是清白的,我们并没有”
“一派谎言!”曹政生克抑不住怒气把酒杯狠狠地砸下去,尤其当他脑海里又浮出那幕,她和那小子相依偎的亲热模样,他的怒火就更加的炽旺。
他站了起来,朝她走了过去,脸色晦黯,嘴巴扭曲,眸中寒冰似剑的眼神凌厉地刺向她“我不想再听你的解释了,因为我压根儿就不信!不信,你明白吗?”
比清儿喉头发紧,泪意梗在喉中,她蹒跚的倒退了几步,心如同刀割的痛楚,揪痛了她每一根纤细而脆弱的神经。
“不你听我说”她流着泪哀求着,但曹政生却不理会。
“不,我不会相信的。”每想到那一幕,他浑身就会掠过一阵强烈的抽搐,像是把尖锐的利刃刺痛着他的心,那种绞人心碎的痛。
比清儿哀痛、绝望的苍白着脸望着他,无法抑住的泪水更是扑簌簌停也停不住的直滚了下来。
看着她的眼泪,她苍白没血色的脸孔,曹政生的心揪成一团,有股想过去搂着安慰她的冲动,但他做不到,愤怒与嫉妒啃啮着他的心,如火焚烧般地痛苦难耐,明显得令他无法忽视。
他背过身去,紧紧握着双拳,沉默了几秒,他以平稳地语气说道:“你跟那小子怎么样,我已不在乎了,因为”他深吸了口气,再说道:“因为三天后,我即将迎娶羽倩。”
一颗颗斗大的泪珠滑落了下来,模糊了她的双眼,心头像是被人狠狠刺了一针,痛得她几乎无法开口,她真的亲耳听到他亲口说了,那么魏夫人所说的话都是真的了。
她精神涣散,两眼无神,笑得很凄凉“骗我!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他回过身面对她说道,脸上的表情比她黯淡的神情好不到哪去。
“哈”谷清儿凄楚地哭笑了起来“为什么我那么爱你,你却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她泪湿双眸地望着他,按着自己的腹部轻说道:“我怀孕了。”
曹政生听,神情阴郁,声音如把利刃般地说:“想不到你也是那种虚伪的婊子”
“啪”一声,谷清儿忍不住地给了他一巴掌,只见曹政生偏着头,脸上迅速地浮出五个红手指印。
“我不是”谷清儿气得全身颤抖地说着。他难道不知道用这么残忍的话语,侮辱的神情,就如片片薄刀,一寸一寸割蚀着她的心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无法看到她的痛?
曹政生抚着自己的左颊,再面对她,严酷地说道:“你不是吗?为了得到王妃宝座,你不惜谎编你怀孕了,可是,谁知这个种是不是我的!”
“不!”谷清儿就像是挨了一记闷棍,脸色倏地惨白,不敢相信地掩嘴大叫,幽幽的凝眸望着他,眼眶里泪光闪动,粉嫩的双唇颤抖着问道:“你真的这么认为?”“没错!”看着她眼里闪着受伤的光芒,那光刺痛了他的心,但他仍沉痛残酷地说道。
比清儿如遭电击般的打了个寒颤,她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撕碎了,脸苍白得如白蜡,她忍住即将溃决的泪水,声音哽咽痛楚地朝他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然后她蹒跚不稳地后退了几步,望了他最后一眼,才步履沉重的慢慢走出书房,看着夕阳西下而结束了。
看着她痛苦、哀伤的离去,曹政生突然无力的往椅子上坐了下去,他无奈地把头埋进双手中,双肩微微的颤抖着,不知是后悔,还是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