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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沉默之后,刘冬寒目光清冽的望着他,沉声说道。“树山哥,你还记得我在走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吗?”
赵树山的心就是一颤,他就是把自己的名字忘了,他也不会忘记在那个晚上和刘冬寒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言。“我和你说,我在家里,好好的等着你回家来,好好的锻炼身体,我也一定能站起来,等我站起来了,我就背你回家,做我的老婆。”
刘冬寒看着他,微微点了一下头。“你还说什么了?”
赵树山继续说:“我说,我愿意为你沉睡万年,只希望你不要忘记我。我愿意追你永生永世,不管恨也好爱也好,我都要伴在家等着你。永生永世,我都会等着你,想着你,天不毁,地不灭,我对你的情就永不会变。”
听着赵树山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每一句每一字听在心里,那种感觉很伤,很痛。“树山哥,你既然记得你和我说过的话,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还是娶了莲儿。”刘冬寒想知道,为何一夜之间一切都变了样,当初你傻笑的模样为啥不见了踪影,当初我们的诺言还在她的脑海回荡,早已扎根在心底,像血液一般,流淌进全身没一个细胞。
“等你”赵树山目瞪口呆。
刘冬寒心在翻腾。“对啊,等我回来,我们不是说好了嘛。”
“对不起”赵树山诺诺的说出了三个字,全身充斥着浓浓的着急和自责。
一句“对不起”从赵树山的嘴里进发出来,就像鞭打似的抽刘冬寒的心头。刘冬寒直直的盯视着赵树山,泪雨纷纷,哀思绵绵。“我回家来,不是要听你的一句对不起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你不等我回来,你说过要等我回来的,你为什么不等我回家来。”
赵树山不禁打了个寒战。
“二妮子?”
“不许叫我二妮子,现在你没有资格叫了,你必须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一个大男人,为啥说话不算数?”刘冬寒的话语一声比一声高,几乎是在吼。
赵树山听着刘冬寒的话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刘冬寒,别问了,好吗?”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你为啥不等我回来,是你不喜欢我了,嫌我厉害了,你后悔了。还是你嫂子钱冬梅不喜欢我?还是你爸和你妈不喜欢我?还是你们赵家也讨厌我们刘家的姑娘?你告诉我,我必须的知道。”刘冬寒发疯似的一声一声的吼着,就似窗外的炸雷般,穿透苍穹,直达天地。
“刘冬寒妹妹,你就别问了,等以后我会告诉你的,求你了,刘冬寒妹妹。”赵树山夹杂着爱意的哭喊和呼唤,一滴一滴的泪落下来。
刘冬寒被触动伤口时无意识哼出的一声,心中敲过一把千斤的重锤,泪水顺着脸颊淌下:“那我就等着你,等着你给我一个不爱我的理由。”
此时,赵树山的大脑一片空白连四肢也麻木了。赵树山何尝不想等着刘冬寒回来,不管她是否会回来。守着这承诺,守着这回忆,看着别人的天长地久,守着自己一个人的地老天荒。可是他的父母没有叫他这么做。他,也抗争过,可他,还是妥协了。
刘冬寒也仿佛明白了,她怔怔的晃了晃头,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这么残忍,把他们海誓山盟变成利剑,深深地刺入他的心。是什么样的人才可以这么傻,傻到即使受大苦也不守候自己的诺言,等她回来的那一天。
接下来,他们就是久久的沉默。之后,他们好像找不到任何话题了一样,彼此都在沉默!谁也不说话了。那种沉默是无奈的,也是极其心疼的!
他们心头那么多的爱,那么多的悔,随着窗外那瓢泼大雨弥漫开。有的带着委屈,有的带着委屈,有的带着疑问,有的带着不甘,有的带着愤恨,一声声似是倾诉似是询问又似是发泄……
沉默像一把锋利的双刃剑,刺着两个人的心。良久,赵树山坚持不住了,他猛的拉过被子,把头蒙在被子里,他悲痛欲绝的哭泣声在被子里传出来,如同要死去一般。
赵树山的一句“对不起”一直在刘冬寒的脑海盘旋,是阴沉的秃鹫,不时啄刺她的心肝,痛的尖锐。
窗外,风大雨大,大雨咆哮着,凄厉地呼叫,仿佛是天上于地下的鬼魂们都聚出来,激动的上窜下跳,叫人心惊胆战。
在刘冬寒的心里,此时她是非常鄙视这个软弱的男人,眼前这个水裆尿裤哭哭啼啼没有一点阳刚之气的男人,绝对不是他的那个钢铁一样的兵哥哥。刘冬寒很生气,她想离开这里。她的身体想动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去动。蓦然,刘冬寒瞪大了眼睛,全身不再动,倒吸了一口冷气,僵在了那里。
就在这当口儿,房门突然被打开,莲儿和李满囤回来了。两个人叫大雨摧残成了两个落汤鸡。莲儿和李满囤来到里屋,莲儿看到蒙在被子里哭泣的赵树山和呆若木鸡的坐在赵树山旁边刘冬寒,立刻瞪起了眼,眉毛一根根竖起来,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愤怒地盯着刘冬寒。
“好啊,你个****,我不在家,你来我家****我老爷们来了,你太不是人了。”
刘冬寒听了,就是一皱眉,一股怒火不由得从两肋一下窜了上来了。“你这是怎么说话。”
“就这么说话。”从头滴滴答答往下流水的莲儿,如同大河里的洪水,突然堤坝崩开了口子,势不可挡之势咆哮着,愤怒着﹐她爬上炕去,要去抓挠刘冬寒。
刘冬寒听到莲儿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污蔑自己,很是震惊,也是很愤怒,刚想张嘴解释一下,看见莲儿爬到抗上来,张牙舞爪的要挠自己,刘冬寒腾地一下,从炕上蹦了起来,蹦下了地。“莲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做什么的。”
“都上炕了,还说没那种事,谁信啊,你糊弄鬼呢。我他妈的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看得出来的。”莲儿爬到炕上,没有抓挠过刘冬寒,更加的愤怒,忽的转身,滚下了炕,又扑向了刘冬寒。
刘冬寒闪开莲儿。“莲儿妹妹,不是的﹐我是上炕关窗户的,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笑话,你家的人啥样,我早就知道的,鬼才信你。”莲儿又一次的扑向了刘冬寒,更加猖狂对刘冬寒打骂。莲儿就像把刘冬寒打的鼻子出血,眼睛也打肿,头发也抓光了,打她个遍体鳞伤,伤痕累累。
霎时间,刘冬寒的心像刀绞一般,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睛。“莲儿妹妹,不要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好不?我没有的。”
“啊,你养汉偷人,我还得给你立贞节牌坊不成。”莲儿更加犹如猛兽般的争斗,漫天凤爪舞,她就是想叫她片片桃花开!
刘冬寒还是在躲闪着她,连连的后退着,不想与她打架。“不是的,莲儿,你应该听我解释,你应该相信我的。”
“去你妈的吧,你就是来****我家老爷们的,难怪他天天打我,原来都是你的原因,你就是叫他打跑了我,你好过来,你想的太美了。”
刘冬寒后退着,退到了一个墙角处,再也没有地方躲了。莲儿伸出粗壮的十指,去疯狂的撕刘冬寒的衣服,底下的脚连连的踢撞刘冬寒。刘冬寒用手搪塞着她,没有还击。但她已经怒不可遏,脸色大变,痛苦气愤之情翻腾在心头,几乎不能自持。
“莲儿,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要你做那种事情了,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也能做出那种事情来,你是猪,别人不一定都和你一样也是猪。你知道不,我给你留着面子呢,你可别惹急了我。”刘冬寒大叫着。
“那又咋样,来我家****我家老爷们你还有理了。告诉你吧,我早就听我老叔说了,你不是一个什么好饼,在你大姐和我家赵树山定亲时候,你就和赵树山好了,抢你姐姐的男人,现在赵树山是我的男人了,你还来家里抢上了,****。”莲儿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伴随着窗外的沉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你在骂我一句。”刘冬寒愤怒了,愤怒的吼着。
“臭****,臭****,臭****。”莲儿一连骂了三句,声音很大。
“你才是,你才是,你才是偷油瓶子人。”
刘冬寒的声音由低而高,渐渐地吼叫起来,脸色涨红,渐而发青,颈子涨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样子,满头的汗珠子,满嘴唇的白沫,反击的拳头在莲儿的身上捶得碰碰响。要说起打架,别看莲儿驮大,在刘冬寒面前她只是一个肉墩子,刘冬寒要是反击,她就不行了。没有几下,莲儿就被刘冬寒连踢带捶的打倒在了地下,刘冬寒骑在他的身上,死命的扯拽着他的头发,用拳头捶着她的大鼻子,抓挠着他的脸蛋子。莲儿拼命的反抗着,嚎叫着,杀猪一般。
“表哥,你在那傻站这干嘛,上来打她啊。”
一直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李满囤,听到了莲儿的喊叫,也扑过去,抡拳狠狠的冲着刘冬寒的后脑海打去,就在李满囤的拳头要挨到刘冬寒的头的时候,愤怒的赵树山抓过身旁的一个大海碗,照着李满囤的头砸去,就在这时候,刘冬寒也发现了他扑过来,抬脚在他的裆部狠狠的等踹了一脚,李满囤“啊”的一声痛苦的喊叫,倒了下去,他一只手本能的捂住了头,鲜血从他的指缝流了出来,一只手本能的捂住了,疼的满地乱滚。
莲儿见李满囤受伤了,疼的直叫,她停下了手来。她停下手来,刘冬寒也住了手,站起身来。莲儿从地上爬起来,去扶李满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