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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十天的卧床休息,狂剑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月灵的视线,如果他们缺乏任何一样东西,狂剑就用银两请邻居大婶帮忙买。在大婶眼里,狂剑和她是对平凡夫妻,而她是个生病卧床、只脑瓶丈夫照顾的柔弱妻子。狂剑并不解释,在他心里,月灵等于是他的妻子,而月灵并不反对。
第十一天开始,她试着让自己离开床,并且想办法去为自己洗了个澡当然是在狂剑的帮助之下;又是一个令她想起来就脸红得像火烧的时候。
她在他面前已经没有保留了,可是狂剑对她始终没有再逾越身体亲密的那条线,顶多在他无法抑止欲望崛起的时候,他会密密地亲吻她、抚着她身子的同时紧紧拥她入怀,但也只有那样了。
虽然她受伤,但他们却很满足于这几天平静的生活。如今月灵的伤势好转,她无法不去考虑他们现在的境况。她知道义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而她和平王爷之间的婚约,也必须做一个解决。
她是不可能再嫁给平王爷了,但难就难在平王爷并非是个普通人,王族娶亲岂是一件小事,而狂剑不顾后果地劫走她,只怕把事情也给闹大了。
“在想什么?”狂剑从外头进来,眉头皱得比她还深。
“没什么。”她连忙望向他,然后换她问了:“你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将手中的葯单及几味葯放到她面前。
“这”月灵咬住唇。
“告诉我。”他神色严厉,月灵只好说了。
“是我们在离开逍遥山庄之前,我向嫣儿要的。我想,如果真的恢复不了记忆,我就服用它”
“不许你吃!”他丢开那些葯。“嫣儿说过这会伤身,难道你忘了吗?”
“我没有忘,我只是想记起你。”她低喊。响应他的愤怒。“过去对你来说很重要,对我也很重要,我不能一直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我怕我会想不起来,所以做了最坏的打算,就算会伤身,我也会想起你。”
“你”狂剑又气又心疼。“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真的明白。”她连忙安抚。“可是现在没事了,我也已经恢复记忆,你就不要再介意了好吗?”
“嫣儿怎么可以瞒着我给你这种葯!”他的怒气转向别人。
“是我要求的,否则嫣儿也不想给。”月灵靠近他,枕在他肩窝。“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别怪任何人好吗?”
“如果你没有恢复记忆,是不是就要服用它?如果你有什么万”
“不会的。”她点住他的唇。“我不会离开你,你要相信我。”
狂剑望着她好半晌。“月灵,你应该明白,我不能再失去你。”她这次受伤,已经快吓出他一头白发了。
“我也不能呀!”她轻喊。
“以后不许你瞒着我做任何事。”他要求。
“好。”此刻只要能安抚他,她什么都答应。“你别一直担心我嘛,你照顾了我那么多天,我才担心你会不会累倒。”
“我没有那么不济事。”狂剑再度皱眉,他可不是什么蹩脚男。
月灵给他一个“有待商榷”的眼神,很高兴他们可以有这么轻松谈笑的时刻。“对了,狂剑,你的银剑呢?”剑跟剑客是分不开的,银剑一向放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可是她在屋里、屋外都没有看到,狂剑把它藏到哪里去了?狂剑没有回答,表情怪怪的,月灵更加疑惑。
“丢了。”
“丢了为什么?”她瞪大了眼。
“它伤了你。”狂剑平静地说。
“就因为它伤了我,所以你丢了它?”月灵差点结巴。“狂剑,我会受伤完全是我自己的问题;与银剑无关哪!是我自己去挡剑的,银剑只是顺势而来,你怎么能怪它?”
狂剑别开脸,闭嘴不说话。月灵径自往外走。
“我要去把它找回来。”
“月灵!”他拉她不住。
“狂剑,义父还在追杀你,没有剑,你要怎么跟他们打?狂剑,我不要你出任何差错。”
“你找不到它的。”
“但是你可以。”月灵看着他低叹道“狂剑,你明知道我会受伤是自己的缘故,与你、与银剑都没有关系,你不必为我的伤而自责。狂剑,去把银剑找回来好不好?”
狂剑抚着她的脸。“只要我用剑,就可能会再害你受伤。”他无法保证不再和常喜起冲突。
“但至少只要有银剑在旁,没有人伤得了你,对我来说,那就够了。狂剑,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不会再舍弃银剑”狂剑一脸不豫。
“就当是让我安心,而且有银剑在,你才能继。续保护我。狂剑,答应我嘛!”她半是撒娇、半是恳求,狂剑根本无法拒绝。
“好吧。”他终于答应。
“那你现在马上去找。”
“我不会放你一个人。”狂剑硬邦邦地回道。
他的表情好似被逼着做不喜欢的事的小孩,月灵很想笑,但不敢真的笑出来,只是赶忙把他往外推。“你只出去一下子,我不会有事的。”
“不行。”他不放心。
“狂剑,没看到银剑在你身边,我不放心。”好不容易将他推到外面,月灵开始进行第二次的游说工作。“在这里,不会有人想伤害我的。如果我不小心‘失踪’了,你一定知道可以在哪里找到我。”
“你不会失踪。”他低吼。“好,我不会。”她安抚。“你快去吧。”
在她的坚持下,狂剑只好妥协。“我会很快回来。”
“好。”她点点头,目送他往屋后的山林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月灵才敢让眼里流露出不舍与泪光。
她深吸口气,转过身后走到屋前。
“你们出来吧!”她朝着空旷无人的前方喊道。
不一会儿,四周的树木上、树木后,都出现了穿着东厂护卫衣服的人,她看得出他们脸上的惊讶之色。
“小姐。”见到她,大伙全恭敬的行礼。
会被月灵发现,他们其实不该觉得奇怪,如果小姐一直没走出屋外,或许不会发现他们,因为在外人面前,他们可以完全藏匿行踪,但是对她就不行了。月灵是东厂里负责统筹各种行动的人,她从小在东厂里长大,怎么可能会不清楚东厂里的人都在做些什么?
“是义父要你们来的?”她脸色仍很苍白,向前走几步后问道。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她和狂剑真的可以藏在这里不被发现。
“是。”
“你们跟踪狂剑几天了?”
“六天。”
“义父有没有其他的命令?”
“没有,公公要我们不可以打搅小姐的休养。”
“是吗?”她无意识地低哺,义父对她还是有着关心的吧?
“小姐,你能走吗?如果可以,趁现在狂剑不在,你跟我们回去见公公吧!”东厂护卫一边盯着狂?肴サ姆较颍槐呓t榈馈?br>
“我不回去。”她摇头。
“小姐,公公一直很担心你的情况,他一定很希望能见到你。”
“有机会我会亲自回去向义父赔罪,但现在不行。你们就代我转告义父,说灵儿不孝,请他原谅。”她转身欲回屋里。
“小姐。”东厂护卫连忙赶到她面前拦住她。“小姐,狂剑劫了亲,已是犯了必死之罪,你何必留在一个将死之人的身边?请跟我们回去吧!”
“别说了,我心意已决,你们让开。”
“小姐”
“退下吧,狂剑不会高兴看到你们,我不希望他回来的时候,你们又起争执。”月灵说道,惯用的命令口吻显示出威严。
“是。”东厂护卫见状,只好退开。但才开始移动,他们马上瞪大眼,看向月灵的后方。“属下参见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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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
月灵一转过身,常喜已经走到她面前。
“灵儿,你你还好吗?”看到她安然无恙,常喜又惊又喜,总算放心。
“义父。”月灵欠了下身。她早想到义父会找到她,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狂剑呢?”常喜注意着四周。
“他出去了。”
“那好,义父马上带你回去。”常喜马上命人准备好马匹。
“义父,我不能走。”月灵摇着头缓缓后退。“我答应狂剑会在这里等他回来,如果我不见,他会为我担心。”
“那么,你就不怕义父为你担心吗?”常喜略带沉痛地接近她。“你可知道你受了伤、又被狂剑带走,为父有多担心你?为了不打草惊蛇、怕狂剑一怒之下伤害你,就算找到你的下落,义父也不敢轻举妄动,灵儿”常喜叹气。“你怪义父没有保护你,反而让狂剑带走你是吧?”
“没有,灵儿没有这么想过。”她连忙说道。
“那么,你是怪义父没有照顾好你,反而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吗?”
“义父,灵儿没有怪任何人,义父别胡思乱想。”她正色澄清。
“那为什么不肯随为父回去?你难道忘了,你已经是平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你的身份不同于一般人。”月灵明白自己必须面对这一切,就算她是在失忆时与王爷订的亲,现在也不能不作数。月灵略垂下眼眸。
“义父,再过几天,我会回去的,你让他们都先离开吧!”她会想出一个好方法来解决的。
“狂剑不在,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你马上跟为父回去。”
“我不能这样走,狂到会担心的。”月灵摇头。
“狂剑根本配不上你。”常喜怒斥“你忘了义父告诉过你什么?狂剑是我们的仇人,为了得到你,什么狠毒的事他都会做!”他们才相处多久?难道月灵又爱上狂剑了吗?不行,他一定要阻止!
“他没有”月灵才想为狂剑辩解,常喜马上打断她的话。
“你以前从来不会反抗为父的。”常喜故意用一种心痛的眼神看着她。“但现在为了狂剑,你却”
月灵再也听不下去,她深吸了口气。“好,义父,我跟你回去。”
“真的!”
“我进屋去拿个东西,然后就跟你回去。”
“好。”说动了月灵离开,常喜心情转好,根本不在意其他小事。
月灵转进屋里,望着四处充满她与狂剑相处点滴的一景一物,她咬着唇忍住泪,深吸口气,留下几行字,才转身走出屋外。
“灵儿,我们回去吧。”常喜领着她走向马匹。
灵儿顺从地上了马,强忍住回头的冲动。
如果狂剑看到那些字,他一定会设法找来。她只希望狂?吹氖焙颍换岽罂苯洳藕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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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带回月灵,常喜马上撤离原来住的那家行馆,另外找了一个驿馆作为落脚的地方。经过两次对阵,常喜知道不能将狂剑视为一般的莽夫,因为狂剑不只是武功高,同时也具有聪敏的判断力,更重要的是一旦碰上事情,他绝对冷静。为了引开狂剑的注意力,他让手下去模糊狂剑追踪的方向。
也许狂剑最后仍然会找到这座驿馆,但是等他找到的时候,灵儿早就随平王爷离开,到那时候再来好好解决他便可。从回来后,月灵便沉默顺从得令人心安,让常喜放心地去计划怎么对付狂剑,另一方面也派人去请平王爷前来。知道平王爷即将到达,常喜特地来告诉月灵这个消息。
“王爷要来!”月灵惊讶得怔住。
“是呀!”常喜一脸放心的笑。“等王爷一来。义父就可以将你交给王爷,让你们早日回到洛阳去完成婚礼。”
“义父,我不能嫁给王爷。”她低语。
常喜的笑容没了。“为什么?你还在想着狂剑那个男人?”
“我”
“你是平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你必须忘了平王爷之外的男人。”常喜严辞命令。
“我不能。”她抬起头。“义父,我爱狂剑,而且在这段时间里,我和狂剑已是夫妻了。”常喜面色一下子刷白。
“你说什么!”
“实际上,狂剑已经是我的丈夫了。”月灵勇敢地坦白。她的心、她的身子早在两年前就全交给了狂剑,没有保留。
“你你居然这么做,居然居然这么”常喜气得发抖,指着她的手指握成拳,终于忍不住挥出手掌。“啪”地一声,月灵问也没问,咬唇忍下了这一巴掌。
“不知羞耻!”常喜怒骂。
月灵默默承受,是她让义父失望,她不怪义父对她动怒。
常喜气得几乎昏倒,看见自己从小教养到大、一向乖巧但事的女儿,再度违背他的心意、再度被那个卑鄙的男人拐了去,他气怒又心痛得无以复加,心中对狂剑的恨意又加深一层。
常喜看向月灵。
她一直低着头,对他的愤怒不响应也不闪避,白皙的脸上有着红肿的指痕。“虽然还没正式拜堂,但你已算是平王府未来的王妃,为什么不洁身自爱?”常喜质问“灵儿,你一向是为父引以为傲的女儿,但是看看现在你做了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要义父如何去向平王爷交代?你要义父怎么面对平王爷?”
“是我的错,我会向平王爷请罪。”她低声回道。
“抬头看着我。”他命令“告诉义父,你不是心甘情愿,而是被迫的,义父会替你想办法。”
月灵抬起眼,很清楚地说:“我没有被迫,义父,我是心甘情愿的。”
“你”月灵接着说:“义父,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是我与狂剑已是事实,我爱狂剑也是事实。”
“你为父怎么告诉你的,你都忘了吗?狂剑是我们的敌人,他还害死了你大哥”
“他没有。”月灵再度打断。“大哥的死是意外,不是狂剑害的。”
“这是他告诉你的?你就因为他而怀疑义父所说的话?”常喜更生气。
“不是。”月灵深吸口气。“义父,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常喜还想怒责的语气忽停,他瞪视着月灵。
“狂剑什么都没有说,也不为任何事做辩解,是我自己想起来的。大哥会坠下无命崖,天绶门的傅门主固然脱不了责任,但是那场决斗是大哥下的战帖,大哥就必须承担决战的后果。”
“灵儿”常喜震惊地跌坐在椅子上,月灵却一脸平静。
“我知道义父恨天绶门,可是狂剑已经不是天绶门的人了,义父与傅门主之间的恩怨,早与狂剑无关。我知道义父也反对我和狂?赐墒强窠s胛抑涞囊磺校缭谀愫吞扃访耪蕉粤18熬涂肌?窠t缇驮谖倚睦锪耍颐挥邪旆ㄔ诎窠5那榭鱿拢薷魏稳恕!彼尬钡厮得鳌?br>
“他他有什么好!”常喜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怒吼道:“平王爷的身份尊贵,身为平王妃是何等尊荣,像狂剑那样一个江湖浪子,他能给你什么!”灵儿为什么那么傻?放着好好的富贵生活不要,偏偏选择像狂剑那种朝不保夕的男人?
月灵一怔,而后笑了。“义父,荣华富贵能保证什么?多少王公贵族的后院,藏着的是无数女人的悲泣,因为她们嫁了人,身在富贵中,却没有快乐、没有依靠?崾藿砻尾怀桑煅瘴蠢纤枷榷希庋娜倩惺裁纯尚老郏俊彼谄!耙甯福抑滥闶俏宋液茫豢墒歉星榈氖掠衷趺从傻昧巳耍课蚁约嚎梢圆灰媚闵2灰媚闶墒俏乙仓皇且桓銎椒驳呐耍诖芎妥约盒陌娜素耸匾簧庋脑竿闶巧萸舐穑俊?br>
“不算,但错在你选错对象。”常喜恢复冷静。
“灵儿,如果你今天选上的是任何一个男人,义父都会乐见其成,惟独狂剑不行。”要怪就怪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她偏偏选了一个他最不能接受的人来爱,这就是错。
月灵一窒。“就因为他曾经是天绶门的人?”
“没错,”常喜冷酷一笑“烈儿的死,咱家与天授门是新仇加上旧怨,狂剑也曾经帮傅鸿儒来对付过咱家,咱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月灵摇摇头,永远无法理解这样的仇视来、仇视去,有什么意义。
“灵儿,听义父的话,忘了狂剑,这辈子你跟他不会有结果。”常喜让月灵坐下。“平王爷很快就会来,关于你失去贞洁的事,你一个字都不许对王爷说,所有的事都交给义父,义父一定会让你顺利嫁进王爷府。”
“不,我不会隐瞒平王爷。”她拒绝。
“灵儿!”
“义父,请你原谅灵儿不孝,是灵儿的决定,灵儿会自己承担所有的错,不会连累义父。”
“你想做什么?”
月灵突然跪下,磕头感谢常喜的养育之恩。
“义父,谢谢你教养了灵儿这么多年,灵儿无法承欢膝下,请原谅灵儿。”她又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做什么?”常喜大惊失色地扶起她。
“拜别义父,请义父不必再为灵儿费心了。”她平静地回答。
“不许你做傻事!”常喜怒吼“你以为向王爷坦白一切,让王爷把一切事怪在你身上,狂剑就可以平安了吗?”
月灵的表情告诉常喜,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她要用自己的命换狂剑的平安,常喜又气得肝火大动。“好、很好,为了一个狂剑,你居然连义父都不要了。狂剑够本事,能将你迷成这样。”常喜怒极反笑。“灵儿,义父可以明白告诉你,就算平王爷肯原谅狂剑,义父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义父!”月灵面容一僵。
“义父不必怎么做,光凭狂剑半途袭击迎娶队伍,咱家就可以以行刺王爷为由,拿他当刺客治罪,狂剑只有死路一条。”哼!常喜拂袖欲出房门。
“义父,不要!”月灵拉住常喜。“义父,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胆敢半途劫走未来的王妃,狂剑是自寻死路。”常喜毫不留情地说“灵儿,你是咱家最疼的女儿,咱家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狂剑一条生路,就看你怎么做。”这是他最后的撒手锏,不信月灵不就范。
看着常喜冷怒的表情,月灵突然明白了,也觉得悲哀。
这是大哥最后的感觉吧?
因为心寒,原本效忠感恩的心顿时变冷,什么样的恨能令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用尽一切方法来威胁欺骗自己的子女,手段卑劣也无妨?曾几何时,那个关爱他们的义父已被权势与私欲腐蚀了心?
她知道义父对她、对大哥,除了利益再不会有关爱了。那些关怀、着急都只是为了想让她顺从而已,偏偏她不再顺从,所以他变了方法,从善诱改为威胁。一个一手将自己抚养长大的父亲可以不断地算计自己,相较之下,身旁那一颗始终守候与付出的真心显得多么可贵。可笑的是,挣扎了那么久,她终究得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