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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双生每三个月就会来看望一次邹容与,每次来的时候大仁都会躲得远远的。顾双生告诉邹容与,十年一届武林大会,各门派或者大侠都会现身此次大会,遴选新一届的武林盟主。
这个大会伴随着各方势力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轰轰烈烈地来临了,这次大会也一如既往地引起了朝廷的注意。
朝堂之上。
“众爱卿觉得此次派谁去参与这个武林大会?”司徒昊泰问。
“上一次武林大会是宁大人参加,处理得可是非常的好呀!”李大人道。
宁复叔连忙道,“老臣年老色衰,不复当年,实在有心为朝廷出力,却力不从心呐。”宁复叔今年已经六十多岁,望过去确实较十年前沧桑许多许多。用不了多久也该乞骸骨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既然如此,依臣之见,不如从几位皇子中选一位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过后均觉得此举妥也。
“那众爱卿觉得该哪位皇子担任此事?”司徒昊泰又问。
“父皇。”司徒长风向司徒昊泰拜了拜,“儿臣不谙武术,恐难当重任。”司徒长风一向爱钻研圣贤之书,却对武术一概不通。
那么人选也只有两个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皇上,屠献王爷才华初崭,应多锻炼锻炼,以便更加成熟,稳重心性。”
司徒长缺笑了笑,向前走出一步,双手作揖。“父皇,儿臣虽有心为父皇分忧,但儿臣毕竟见的世面不多,如此大会,稍有不妥便酿下后果,儿臣不敢那此开玩笑。”
“说的有理。”司徒昊泰点点头。
司徒长缺看了看旁边的司徒长流,“父皇,儿臣以为,五皇兄能文会武,见多识广,是担任此重任的不二人选。”司徒长麟主动上前,说他愿意试试。其他人也不争。
退朝之后,众人对方才一事津津乐道。向来帝家皇子都是争红了眼。如今司徒家的这三个皇子可真有趣。最后是司徒长麟担任这个重任。
言郜邦与司徒长缺对视,摇了摇头便走了。他认为既然司徒长缺想要出人头地,在几个皇子中获胜,那免不了多立大功。如今立大功的机会不多,眼前这个大功,有的是人想争着要,司徒长缺却把它推开了,为的是哪样?
“武林大会,你会去的吧。”言妤诗说。焱罗门作为近几年新兴起的门派,受到了各方的瞩目。而作为争夺盟主之位的各方门派中便有焱罗门的一个。
“武林大会,每个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坐上盟主之位,我也不例外。”
“那么祝你顺利。”
“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忍不住诱惑,暗下杀手,这一去,甚为凶险。”
言妤诗心咯噔了一下。顾双生比自己还要懂其中的道理,可他还是要冒险去争这个盟主之位,想必自己劝是劝不了的。
“你,可有礼物送别?”顾双生迟疑了一下问。无论如何他都要活下去,只是这个大会历来都是几个月的。
“礼物?”言妤诗听了懵了,自己倒真没准备,身上更没有什么东西可作为礼物送出去。
顾双生伸出手,慢慢地接近言妤诗的脸颊。言妤诗的脸刷的一下就红透了,顾双生冰凉的手触摸到她发烫的脸颊,言妤诗打了个激灵,醒过神来了,立马把头扭到一边,错开了顾双生的手。再怎么说她始终都觉得她和顾双生不适合。
顾双生顺势摘下言妤诗左边的那个耳环。“此物交与我罢。”
“你”言妤诗一下不知说什么,顾双生翻身上马,留给言妤诗一个背影。
在一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一家人正围在一起吃晚餐,突然大仁大叫着放下碗筷,躲到里面,指着门乱喊。
“傻子,你好端端的发什么疯?”叶父怒斥。大仁仍指着门,模样十分的惶恐。
邹容与打开大门,有雨飘了进来,定睛一看,在大雨中站着一个披蓑戴笠的人,借着屋里映射出来的光,邹容与看到此人一脸的凶狠。“有话不妨到屋里说。”邹容与侧了侧身。那人依言,在门口脱了蓑衣和箬笠。叶父为他斟了一杯酒。只是大仁还是惶恐地不愿出来。
“他是个傻子,怕生,大侠莫要见怪。”叶父道。邹容与皱了一下眉头,她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危险。
“麻烦邹姑娘跟我走一趟。”那男人毫不客气地说。
呵!这就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有点本事果真是神气,连何时、何事、何地都不用和她这个当事人说了。邹容与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人刷地一把长剑直指夜母的脖子,充满戾气的双眼扫视一遍,“去或不去,你没得选择。”
“你若不是有求于我,又何必在这里,但你这态度真让人不痛快!”邹容与走上前两步,若他敢伤了自己的母亲,那就算她死也绝不会帮他。男人放下剑,站起身,走到门口。
大仁嚷着不然邹容与走,邹容与把他的手拿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爹娘就由你照顾了,做得到吗?”大仁看着邹容与离开的身影拼命地摇头。三人看着一桌的饭菜没有胃口。
“老头,只好请福宁公主帮帮忙了。”
在那些客栈打烊之前,两人终于找到了一家店来过夜。
刚进房坐下来,那男人便进来了,可是自己明明锁了门了。男人一把推开邹容与和窗户被破开,闯进一个黑衣人几乎是同一时间。
“乌铁山,事到如今,还装模作样做什么?”男人凌厉的剑风挥过,那叫乌铁山的黑衣人扯下面巾,哈哈大笑起来。“冥宗竟然派你来接这个小丫头,让乌某猜猜,到底是何用意。”说着提起长剑冲向邹容与。邹容与一慌,后退一步,一把长剑横过来,挡住了乌铁山的剑。“你若再纠缠下去,休怪我不客气!”男人一把顶开乌铁山的剑。
“不客气?你铁鹰何时客气过?冥宗又何时客气过?灭门之仇就算客气了吗?”乌铁山不依,对铁鹰发起猛烈的进攻。邹容与知道,若是铁鹰死了,恐怕自己也必死无疑。但无论乌铁山是对还是错,灭门之仇都不可原谅!
邹容与往门外跑去,铁鹰看见了急于摆脱乌铁山,竟被乌铁山伤了手臂。铁鹰冷哼一声,转身去追邹容与。
黑暗中,一声闷响,邹容与被铁鹰扔在地上。“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否则逃一次我便杀一人。”
“你若敢伤他们,就休想把我活着带回冥宗。”邹容与抬头,和铁鹰对峙。
“哼!”铁鹰冷哼一声,纵身一跃,上了树上。邹容与倚靠着树干,暴雨打得她好冷好冷。好寂寞。
淋了一夜的暴雨,第二天的邹容与一阵眩晕,试着拧衣服上的水,结果一点力气都没有。
“啪。”一包东西砸到邹容与身上,铁鹰冷着一张脸走在前面。邹容与爬起来,踏着虚浮的步伐跟上。把油纸包打开,竟是一只香喷喷的烧鸡。邹容与张嘴咬一口,还未下肚,一阵反胃,冲过去,扶着树干大吐特吐。
铁鹰上了马,在前面狂奔。邹容与不得不艰难地爬上马背,用鞭子狠狠地甩了马,马便箭一般冲出去。见邹容与追了上来,铁鹰手一挥,马以更快的速度狂奔。邹容与咬着牙,为了使自己清醒一点,眼前却是一片漆黑。她不再理会其他的,只是赌气一般拼命地打马。
终于赶到了下一个城镇,邹容与直接从马背栽下来。迷糊中,她听见有人架着她进了一家店。“叫一个郎中赶紧滚过来!”又架着她上楼。不一会儿,有一双细细的手来替她换衣服,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那股暖香传入她的鼻子。
浑浑噩噩睡了一天,铁鹰倚在门口,“我们得连夜赶路了。”
原来潜能都是被逼出来的,邹容与很快便了解了骑马的技巧,平平稳稳紧追着铁鹰。赶了半个月的路,邹容与发现其实铁鹰出了看上去凶了点之外,这人还挺细心的。
“前面就是冥宗了。”铁鹰下马步行。
邹容与抬头望去,一片恢弘的建筑镶嵌在一望无垠的碧海之中,看来冥宗是一个大宗派呢!只是,邹容与的眉头动了一下,这片建筑仿佛笼罩在沉沉的死气中,感觉不出半点的生气。旁边的铁鹰却让人莫名的心安至少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一路走来,邹容与看到所有的侍女的脸倒是苍白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刚踏进大殿,还来不及细看,喉咙处一紧,一张惨白的脸放大在她面前,阴测测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容与,我等你等得好苦呀。你的血会不会比她们的更美味呢?”那人说着张开嘴,露出长长的獠牙,对着邹容与的脖子咬下去。
邹容与眼前一黑,许久才缓过来,原本就瘦弱的她,刚生一场病还奔波在路上,就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放血,真不爽!邹容与一拳捶在那东西的肚子上,结果那东西飞出去十几米远,砸中一根石柱,颤颤地落下。邹容与看着自己的拳头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有如此神力了?
正想着。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外面冲进来,邹容与看见一个小男孩拿着一把菜刀直奔地上的那东西。铁鹰剑未出鞘,一脚把男孩踹出去,好像对此习以为常。这些人到底怎么了?
邹容与感觉脖子痒痒的,伸手去摸,发现被咬的地方竟完好如初!原来自己也挺不正常的。铁鹰也是看见了,怔怔地盯着邹容与,随后普通对着邹容与跪下,“求求你,救他,救他。”
“我不需要她就我!”那东西冲着铁鹰吼道,邹容与看见他眼睛里满是血色,就好像要把铁鹰吃了。
“你舍不得我的,对吧?”一个妩媚的声音响起。
邹容与四处看看,仍未见一个女子,除了自己外。却见那男子面目狰狞,捂着胸口,十分的痛苦。铁鹰仍然跪着不起,“我杀了你”那男孩重新爬起来,冲向痛苦挣扎的男子。但是铁鹰却挡在了男子面前,菜刀砍在他的脸上,血肉模糊。“滚!”铁鹰吼道。
男孩看着自己满手的血,倒退几步,跌坐在地。
邹容与向铁鹰伸出手,后者别开脸“他的惩罚,我来替他受着,求你救救他。”
邹容与绕过铁鹰,走到男子面前,透过他的双眼,她看到一抹妖艳之色。
“为何不放过他?”邹容与问。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我?”女子狠毒的声音响起,铁鹰和男孩自然是听不见的。
“对着他的眉心摁下去。”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来。邹容与听了,按她说的去做。本来竖起满身倒刺的男子双眼一闭,软软地倒下来。一缕红烟从男子体内冒出来,幻化成一个正当二八年纪的红衣女子。她攀上邹容与,一手抚摸着她的脸颊,一手却伸进她的胸膛。
“大胆妖孽!”脑海中那个声音怒斥。
红衣女子妩媚一笑,“你恐怕也是能力受限吧!”每次施法必定会伤到这具身躯,若这具身躯死去了,那她不得不重新寻找合适的人选。要选择合适的人讲究气息与灵魂的契合,就没那么容易了。要是能随随便便施法,这白衣女子又何必活得这么辛苦。神仙又如何,没有了法术,还不是连个屁都不是。
光芒一现,铁鹰看见邹容与仿佛和一团红色的气体作斗争,未见武器,殿内的东西竟被破坏得支离破碎。打了约半柱香的时间,那红气散去,空荡荡的殿内留下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是她。”铁鹰颓废地跌坐在地上。
邹容与醒来的时候,铁鹰正守在旁边、“咦,我刚才做了什么?”邹容与一脸茫然。
见她醒来,铁鹰向她跪下,“邹姑娘大恩大德,铁鹰无以回报,此生愿听凭邹姑娘差遣。”邹容与苦笑,帮他们的不是自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邹容与对着门口偷看的男孩说,“进来。”如果她的小影没有死,也该长得向他这般高了。男孩犹豫一下跑开了。
“作为报酬,可否将这个故事讲给我听?”邹容与扶起铁鹰,他脸上包扎了布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