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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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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要我动力取出他的子弹?”

    真是大勇敢了,叫人由衷的佩服,把一个奄奄一息的活死人交托在她手上,该说病急乱投医吗?

    不是她爱耍大牌多此一问,而是给他们后悔的机会,兔得人人了土,才来怪她医术不精,专医“死”人。

    说实在话,她很久没医治过活人了,若非爱困得没精力去“拒绝”他们的请托,此刻她会躺在充满天人菊香味的暖床上。大作绚丽无边的美梦。

    看着和死人无异的惨白脸色,简陋的医疗室满是刺目血渍,两袋血用了一大半,维持着仅剩的一口气,不甘心就此与世相辞。

    以她专业的知识和经验判断,这样的伤势早该抬到殡仪馆存放,而此人居然还有微弱呼吸,强要与上天争一线生机,悍然的意志力叫人咋舌,简直和蟑螂一样顽固打不死。

    救不救都非她分内之事,尽人事,听天命,看他的造化了。

    “拜托你,医生,请你尽快取出他胸口的弹头,救人如救火迟疑不得。”都什么时候还犹豫不决。

    “先言明在前,是你们的请求我才动刀,事后不可有任何怨言。”先小人后君子。

    “一定,一定,麻烦你快动手,他快撑不下去了。”脉搏似乎快停止了,她怎么还在谈让人听不懂的条件。

    一定会计较还是一定没事?“找张纸来写下切结书,所有人都印上指印。”

    “什么!””

    所有人都傻眼了,她到底知不知道身处何地?几十把枪正对着她,而她不担心自身安危,反要一行人盖指印、写下切结书,她是不是疯子?

    “你们大可在一边发愣、发狂,他的命要是救不回非我之过,是你们联手害死他。”别人的生命对她而言不痛不疼。

    是死是活她并不在意。

    “臭娘们,你再不救我们老大,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一个捺不住性子的男子当场将枪口指向她太阳穴。

    表情不变的言醉醉打了个优雅的哈欠。“有时间废话不如去准备后事,我看他快不行了。”

    “你”另一个人拉住冲动的男子,神情并不友善。

    “医生,虽然我们的行为是野蛮了些,但到自前为止不曾伤害过你,别逼我们出手。”

    再和善的人也会被她无所谓的举止惹火,言而有信是鹰帮的人一贯作风,她的无礼要求根本是一种挑衅,令人无法忍气吞声。

    能容忍她至今是看在她是危急时分的惟一选择,不然早让她横尸当场,成一具无名女尸,哪来一堆疯言疯语。

    “尽管逞口舌之勇吧!如果想替他送葬请便,‘女人’的美容党重于生命。”言醉醉刻意强调女人的坏习性。

    当她开始磨起小指头的指腹时,便是她不高兴的起端,讨厌和人周旋的方法是置之不理,没人能强迫她做不愿做的事。

    菊,清廉、高洁,宁可花残叶破也不向恶劣风雨屈服,傲立孤枝地迎向暴雨肆虐。

    身为象征法律的正义一方,头一回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她的低调是叫人不清楚以往的辉煌,绑架法医算前所未闻,视公权力无一物的家伙是该学点教训,凡事总有例外,威胁也有失效的一天。

    ‘雄叔,我们照她的要求去做,再争论无济无事。”雅痞穿着的男子率先拟好切结书,并印上大拇指指印。

    被称为雄叔的中年男子狠瞪了她一眼,咬牙切齿的印下不甘愿的痕迹。

    救人为先,迫在眉梢的紧急叫人疏忽不得,其他人跟进地留下警方档案内求之不得的指纹,一脸的冷沉像

    “他的保证。”下巴一努,言醉醉昂然地站得很直,不动一手一足。

    “你——你真是我见过最古怪的女医生。”苦笑的一摇头,他擅作主张地牵起动也不动的指头印上指纹。

    不多浪费时间,她将切结书平整地对折再对折,收放入医生袍的口袋,打开用具包内的小瓶浓缩双氧水消毒器具,吩咐一边的人打盆热水来。

    简陋的器材有简陋的治疗法,剪刀剪开黏贴肌肤的布料,稍微检视一下伤口的深处,她毫不考虑地以尖利的解剖刀划下第一刀。

    躺在木板搭成的床上的伤患一吃痛,收缩肌肉,无意识的剧烈反抗使得她不容易下刀。

    所以她讨厌救活人嘛!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否则不小心切断动脉可是他自己找死。间恕不负责。

    “你没有麻醉葯或什么能使他昏迷的葯物吗?”石碣以上身按住伤患的肩,另唤几人分别压住手臂及身体各部位。

    她轻甩了一滴血在他脸上。“我要不要带根棒棒糖来安抚各位?”

    自知问题可笑,石碍紧闭双唇,看她纯熟的切开伤口,轻轻一挑就弹出半指长的弹头,利落的手法叫人叹为观止,好像不需要太费心。

    眼一眯,他思忖起女子的身份,有医学背景的他不难看出她是一流的外科医生,下刀沉稳不迟疑,对伤口的熟稔像是已处理千百次似。

    一般外科医生开刀大多是切除体内的肿瘤或病变细胞,接触枪伤的机会并不多,因此能利落的在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取出子弹,是件不可思议的事,除非她常做此事。

    看来他们“请”对了人,名医一出手便知不同凡响,难怪她敢故弄玄虚地推拖再三不怕狂鹰半途死掉,惹来杀身之祸。

    不过她太高傲了,让人想扁她几拳。

    “啊——”

    凄厉的吼声叫人为之一栗,震住了在场的人,怔仲的吞了吞口水,打个冷颤。

    “真没用,吼得死人都由坟墓爬出来抗议。”她发誓下一次绝不救活人。

    真的很吵。

    “你你洒了什么东西在伤口上?”老大的忍痛力向来过人。

    “碘酒。”缝合线一穿,她悠闲地缝着伤口,像是古代仕女在绣花。

    “碘碘酒!”好浓的葯水味,光用鼻子闻就叫人刺激的快流泪。

    回头一睨,果然有不少人在抽鼻拭泪。

    “百分之两百的浓缩碘酒,实验室才有的纯天然提取碘酒,消毒杀菌的效果是普通碘酒的一百倍。”

    “你疯了,正常人的忍耐力怎受得起,你想活活痛死他呀!”狂鹰的脸色比之前更苍白。

    打个死结,她剪断缝线。“既然子弹没要了他的命,小小的葯水能紊他何呢?”她不负责的道,大概的瞄瞄其他已处理过的伤口,包扎手法看来不算专业,至少得了个乙,尚可。

    直接晕死过去较好处置,动来动去的伤口有多痛她是不清楚,但是妨碍她缝补工作便是不可饶恕,她已经非常累了,没工夫和他“肉”搏战。

    最好的办法是让其失去所有知觉,痛到麻痹才不会和她作对,轻轻松松地进行缝合动作。

    通常三百西西的碘酒用两西西就足够痛昏一条巨犬,这次她非常大方地倒了半瓶一百五十西西,他还能不瘫平四肢的像只待宰的公羊。

    一条命值多少,诊金由他们自个斟酌,她眼皮重得快张不开了,以后少来找她麻烦,除非是抬进法医室。

    “喂!你要去哪里?”石竭示意要门口的人挡住她。

    “回家睡觉。”困死了,再不睡觉她会比床上的男人先死。

    “谁准你离开,老大未清醒前你得照料他的伤。”这女人真是胆大妄为。

    连打三个哈欠,言醉醉无视那怒颜。“你们全死光了吗?我不是看护。”

    “我不管你是谁,总之你得治好他才可以离开。”她非留下不可。

    “找张床给我。”不行了,太多的人气叫她不舒服极了。

    “嘎!”她说了什么?

    一时接不上她怪异的要求,石碣愣了一下。

    “床,睡觉用的床,如果有房间我会留得甘愿些。”睡饱再走。

    石碣恍然大悟明了她意思。“我会给你一间私人房间,你不要妄想逃走。”

    “马上。”暂时不走,因为她没力气了。

    连着一个礼拜有验不完的尸,她的体力早透支,若不是邵之雍急着要傍晚送来的尸体的解剖报告书,她已经准备要给自己放假了。

    身为警察大学的武术教练,要对付几名持枪歹徒易如反掌,只是她真的太疲倦了,不想费心的与其较量手脚功夫,流汗还得洗澡才能上床,而她根本懒得动,只想上床。

    “一般枪伤的伤口会发炎,有发烧的症状,你不预作防范吗?”

    言醉醉由垂下的眼皮轻轻一瞟。“你够大了吧!需要人提醒你去买退烧葯吗?”

    关她底事,她已做完她那一部分的工作,接下来是患者的命,撑得下来长命百岁,熬不过去就写上“英年早逝”的挽联,她不去上香了。

    “你”“要我留下先给我一张床休息,一时半刻他还死不了,最少能拖上几日。”死了,她替他解剖。

    不能说是盛气凌人,而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的英气,使人不由自主地服从。

    “医生,你有一张恶毒的嘴。”没有所谓的仁心仁术,空有医技。

    言醉醉淡淡地薄笑。“去打听打听我是谁,结果会让你惊惶失措。”

    “你是谁?”医生通常会挂上名牌,而她什么也未佩带。

    “言,醉,醉。”够清楚了,只要他想通是哪个言醉醉。

    好熟的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开张处方笺我好去买葯。”

    有些葯品必须医生指定才可购买,用葯方面他们承认不如专业医生。

    她随手撕下便条纸写了葯名和自己的签名,从事葯理调配的葯剂师都认识她。“我可以去睡觉了吧?”

    “小七,你带言医生到三楼左侧第二间房休息。”眼神一使,要监视。

    “是,碣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的转角,石碣正考虑要不要将老大移回自己的房间,身侧的手下表情怪异欲言又止,惹得他好奇的一问。

    “怎么了,你不赞成移动老大吗?”伤得太重了,的确不宜搬动。

    “不不是是是她。”眼睛一瞟,不用指名道姓众人也晓得他说的是谁。

    “你知道她的身份?”原来她真的根有名。

    那手下口水一咽。“碣哥,言醉醉是近年来名气最旺的法医。”

    “喔!法医”等等,他说了什么?“你说她是解剖台上无冤案的女法医言醉醉醉”

    是了,难怪他觉得熟悉,报上常有她以敏锐的思绪破解某件无头公案的报导,夸她如何以解剖刀剖明真相,叫真凶无所遁形,死者得以还诸真实的宁静。

    啊!完了,他怎么那么胡涂,居然找来法医还盖了指纹,他们全是警方黑名单上急欲收集犯罪资料的黑帮分子,而她是代表司法的一方。

    他该不该在老大清醒前先逃亡,他肯定会死得很惨,这下于是请鬼领葯单,死给他看。

    痛,是仇琅惟一的感觉。

    像是走了一趟地狱的烈火殿,全身的灼痛仿佛有把火在心底烧着,让他渴望有一池清泉能扑灭看不见的热源,减轻那一份疼痛。

    在黑暗中走了许久,似梦似幻里他听见一道不甚客气的女音在指责他要死不活,叫他有股气想揪着她一阵痛骂,然后丢下楼喂食人鱼。

    可是声音总是来去匆匆,从来不曾久留地吊人胃口,影响他的情绪,女人不该在他面前放肆,蝼蚁般的生命只在两指间。

    捏碎。

    她又来喳呼了,怪他活得太长寿,好歹施惠棺材店的老板,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拖连累人受罪。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要鹰帮的狂鹰去死,她真是活腻了不知地狱有几层,不抓她下去瞧瞧有违鹰的狂掠,女人只能成为男人的食物,不配开口说人话。

    是开门声,没他的允许擅自离开,她的确胆大妄为,他要教训她,女人的服从是天性,她休想有自己的意识。

    刺目的光线跃人徐徐张开的眼中,他逼迫自己去适应骤然感受的日光,看着深蓝色的天花板证明他躺在床上,飘动的窗帘染上一层淡淡金光。

    “啊!该死。”

    刚要翻身下床,胸前传来剧烈的拍痛,连带着身体其他部位也跟着痛了起来。

    他想起中弹前遭受的背叛,一个女人串联他帮中某人出卖了他,欺瞒他事实真相地引诱他步向陷耕,清纯如她竟也有一颗歹毒的心,他真是小看了。

    女人之于他是一件件可以替换的衣服,他从不在女人身上用心,保存期限不超过三年。

    可他为她开了先例

    “咬,恭喜你由鬼门关前凯旋归来,没想到你死里逃生的第一句话是该死,看来是不该救你。”瞧他狼狈的模样,应该拍照存证。

    “是你救了我?”讨人厌的家伙,他最不想欠的人情就是他的。

    这人会为此念上十年八年,至死不休地要他记在心上,不可或忘。

    沉洒俊朗的男子见他臭着一张脸哈哈大笑。“很遗憾不是我,我的医术差强人意。”

    因为他是内科大夫,专门科目是直肠和皮肤过敏,帮不了他。

    “我以为我死定了。”松了一口气,他面泛阴冷的傲气。

    “我也当你救不活,打算在你坟前负荆请罪。”三更半夜上哪找医生,一些知名外科医生是不在夜晚接下棘手病患。

    那天的情况相当危急,将他由水中拉起时已无生息,他必须立即施以人工呼吸,舍那宝贵的时间,费了五分钟才让他恢复心跳。

    普通人遇上枪击是送往医院急救,而他的身份特殊不能惊动警方,故不得不把人带回鹰帮总部,再想办法和死神抢时间。

    石碣运气好,四处瞎闯地找来正牌“外科”医生,精良的技术适时挽回濒临死亡的生命,虽然她的专长在另一领域。

    不过救得回来就好,管他是外科、内科、神经科,一把解剖刀切的都是人肉,差别在于“硬”度问题。

    “冯硕字,你来笑话我死不成吗?”等他死了再来访罪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做人厚道些,那夜我可是为你敲遍各大名医的门,不过人缘不好,请不出敢为你动刀的医生。”每个人都怕死。

    什么叫医德,由小事就能看大,昧着良心贪黑钱的人不少,真遇上事,桃、李不同株,各自为政,绝不与黑道扯上一点关系。

    连他的启蒙恩师都说:老了,拿不动手术刀,硬生生地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也许是好人不长命,祸害近千年,据了个不凡的女人来解救他黑暗心灵,叫人好生期待,正与邪的对抗是谁落于下风。

    女人喔!有时比魔鬼还可怕。

    “那么是谁救了我?”冷抽了口气,仇琅按住伤口调整坐姿。

    “一个女人。”冯硕字故意端架子不言明,噙着笑意的嘴角纯粹是看笑话的心态。

    “女人!”浓眉高拢,仇琅的神情尽是不屑。“她是谁?”

    “就一个女人嘛!”瞧他摆明了瞧不起女人,不整整他怎么过瘾。

    “别在我面前要幼稚的把戏,石碣呢?”一问他便知。

    无趣,仇琅老是一板一眼不通气。“石碣出去处理一些事,问我比较快。”

    “不搞鬼?”他怀疑的冷嗤表示不信任。

    “天地良心呐!我几时唬弄过你,你精得要命。”大声喊冤的冯硕宇“不小心”拍拍他肩膀,扯痛他胸前的伤口。

    “你”眼一沉,说不出的痛让他想杀人。“这笔账先记下。”

    “哎呀!我好害怕,黑道大哥要我卖身还债。”冯硕宇一副小生怕怕地双手护胸,羞如小女人。

    动不得气的仇琅以眼神冷冷瞪他。“装够小丑了吧!等我开间牛郎店不忘找你去挂牌。”

    “暴殄天物,你不留下来自个使用,看在老朋友份上打你八折。”他勾起莲花指往他伤口一点。

    “嗯!”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流下额。“你是存心的。”

    “没错,可惜你没法子跳起来咬我一口。”欺负他要趁此时,等他康复了就没搞头。

    以前在学校时受他诸多“照顾”即使是好朋友也有要债的权利,不能老叫人吃闷亏,该报的仇还是得讨,有来有往才公平。

    尤其是此刻他无法还手,捉弄起来大快人心,恶有恶报的时机到来了,不必担忧被打个半死。

    “靖锋呢?被你毒死了。”可恶,他要尽快的复元,然后揍扁他不可一世的嘴脸。

    似乎看穿他的心事,冯硕宇讪笑地挪挪身子。“他去帮你查幕后主使者是谁,同样的事我们不希望重演。”

    真让他吓到破胆,好几天阖不上眼。

    “不会有第二次。”他阴鸷的眼闪着令人惊惧的杀意。“我躺了几天?”

    “五天。”他唱戏般扳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着像是在教白痴。

    五天?“那个女人是谁?”

    “你指的是哪个女人,没头没脑地谁猜得准。”他当真不知他问的是何人。

    “你打的马虎眼还不够多吗?真要我揍你一拳才有记忆?”痛死也要踹他一脚。

    冯硕宇失笑地搓搓下巴。“别逞强呀!兄弟,你想躺上半年好规避鹰帮的责任吗?”

    “说。”

    受了伤还一样雾气。“方姮静的下落成谜,鹰帮的手下暂时不行动,就等你一句话。”

    “我说的不是她。”他差点忘了方恒静带给他的伤害,她、该、死。

    “不是她还有谁喔!你的救命恩人言小姐呀!”这人打算以身相许还是恩将仇报?

    一脸杀气。

    “言什么?”他要确定她是不是老要他早死早投胎的恶魔女。

    冯硕字忍俊不已。“是兄弟才劝你一句,不要得知她的全名你会活得愉快些。”

    “别打我听不懂的哑谜,名字。”仇琅语气坚决,表情冷竣。

    “你刚清醒不宜接受太多的刺激,我怕你气得由床上跳下。”一命呜呼。“女人都是一群低等的垃圾,我会为个女人气恼不休?”仇琅发出不齿的冷哼声。

    “这个女人不同,她会让圣人跳墙,佛祖还俗。”猫变狗性汪汪叫。

    “她很美?”仇琅的心底有一丝騒动,衣服不嫌多,他刚丢掉一件春衣。

    “美不美见仁见智,她的姿色是数上品,个性更是一绝。”足以逼疯所有人。

    她勾引起他的兴趣。“你准备和我兜多久的***才肯透露?”

    “先说好,你不能拿我出气,人是石碣找来的,我是旁观者。”因此无罪。

    “鼻涕男——”他低唤着冯硕字小时候的绰号。

    恶劣,掀人旧创。“好吧!我告诉你,她叫言醉醉,言语的言,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醉。”

    “古怪的名字,谁家的父母会为儿女取这样的名字你再说一遍她的名字。”他相信有人的皮该剥了。

    “言、醉、醉,很熟的名字是不是?”他应该不陌生,两年前他手下的一员大将就因她被判处死刑。

    而且是罪证确凿,无从翻案,毛发及dna比对皆无误,一审定识。

    “我要宰了她——”仇琅果真气恼地发出狂吼声,震动了胸腔痛不可遏。

    “她救了你,你不能杀她。”早说了他会激动,不听忠言。

    病死是命,谁叫他忘思负义,老天在罚他。

    “她、在、哪、里?”仇琅的眼中燃起巨大火焰,似乎要吞噬大地。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喏,门边的那位美人儿不就是你的再生父母。”

    他倏地转过头一吼“你给我过来”

    她是言醉醉?

    “原来你还没做古,我当是谁家的狗儿在叫春,有气无力。”真可惜,祸害不死。

    “你”“看来我做的纸寿衣你暂时用不着,改明儿再烧给你穿。”言醉醉清冷的擦擦发,打开窗户让风灌进来。

    男人,远古世纪就该绝种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