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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旨意,探马赤军副统领蒯允堂上目无皇威大逆不道,下无人伦品德做无耻之行。为抚西域安提亚公主之心,慰两国友好邦交,安天下百姓之望,特赐三日后午门问斩!”执事公公高声宣示完毕,所有在场之人皆跪下谢恩。
冰儿不经意的往蒯氏父子方向瞟了一眼,果然面如尘土哀伤至极。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罪有应得。
然也就是这一眼,忽而看到蒯允希身旁的一个侍卫好似有所动作,不等她再细想,那侍卫陡然窜了出来手中一把宝剑飞身形从人群之上翻然而出。
冰儿原地跃身而起却未及时拦住那名侍卫,好巧不巧一把抓住其脚腕,手中一个用力将那人拽下。
那人本就紧张到了极点,回头看到是刚才的女奴,咬牙恨道,“一块杀了替我们副统领报仇!”说着转身扑将过来。
冰儿飞身而起挥手直往对方项间击去,众人哗然待得回过神来正要上前擒拿刺客,只听得一声惨叫那名侍卫脖间一道鲜血喷出,身子随即摔倒在地气断身亡。
从事发到结束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冰儿也跟着有点傻了,低头看向腕间,天丝冷刃上丝丝血迹。没想到看似柔软如丝绸的一块不起眼的东西遇软则软,若是发力适当竟是一件天下最为锋利的兵器。
蒯正雄一时间慌了神,刚才侍卫奔出的方向可以说是向着女奴和安提亚公主,也可以说是对着顺帝与戚皇后,自己现在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
“秦王殿下,这就是你调教出的好属下,果然是好!”顺帝龙目低垂一道寒光倾泻而下,好似冰箭一般直刺入对方五脏六腑。
秦王蒯正雄先还凭着以往的功绩有几分傲然之气,此刻见龙颜震怒心中不由得一冷,忙离桌五体投地跪下谢罪。
蒯允希也紧跟着父亲离桌拜倒在地,为父求情道,“置皇上、皇后于危难之中实乃做臣子大不敬疏忽之罪,但是此事是微臣对下属疏于管教之过与家父无关,皇上要杀要剐,臣自当领受绝无怨言。”
父子两俱都趴在地上身子一动不敢动,其余文武百官也都大眼瞪小眼屏气凝神静观其变,气氛顿时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皇上,依臣妾看既是杀了蒯允堂也算是给了秦王殿下一点教训,而那行刺的侍卫说不定就是为了替主子报仇,又有蒯允堂这种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主子,能做出今日之事也是人之常情。如今刺客已死,您我又都无碍,事情就算了吧!”戚皇后起身解围,面向文武百官温言软语好生劝解道。
顺帝心中一口怒气怎能消散,只不过怒火攻心之下一时找不到解决事情的办法。蒯正雄被封为秦王没几天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蒯氏子弟祸乱宫闱,教唆属下当众刺杀皇上,如此放任可还了得!
“蒯允希管教下属不当,着降一品,夺赤马探军兵权,在未有人接管之前暂代统领一职。”
没了赤马探军,相当于去了蒯家的一只臂膀,蒯正雄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可施。
“微臣领命谢恩!”蒯允希面色阴沉,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的成就一日间被剥夺殆尽,心中怎能不恨。
顺帝何等睿智聪慧之人,打了一巴掌还不忘留点甜味吊着臣子,见蒯氏父子今日受尽难堪,转而又放缓了口气。
“若是日后好好表现,他日若能精忠报国获得功劳,朕自会论功行赏。”
这无形中又告诉蒯氏父子,只要你乖乖的替我效命,还是有官复原位的可能。
不得不说这一招还是很有用处的,蒯允希心中略觉好受,蒯正雄也面子上得了些安慰,皇上终究没有忘记他们蒯家昔日的功劳。
“皇上赏罚分明,果然是旷古绝今的有道明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无忧郡主突然上前冒出这么一句话。
经她提醒,被吓傻了的文武百官终于回过神来,众人齐声三呼万岁,声音回荡在演武园的上空,是那样令顺帝迷醉而神往。
“那么皇上打算怎么赏赐冰儿?”无忧郡主这才道出真实目的,拉了下身旁的冰儿提醒皇上道。
顺帝出了会神这才认真打量起下面跪着的女奴,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能救了自己,倒要好好赏些她什么才是,可到底赏什么呢?
“不拘赏她做个才人、妃嫔什么的也就够了。”戚皇后淡淡说道。
无忧郡主两只眼睛紧紧盯着皇上皇后,他们想什么说什么一目了然。
“完了,皇上要纳你为妃!”
冰儿身子颤了颤,不可思议的看向无忧郡主,随即又转而看向皇上。
“今日之事不过是奴婢偶然遇见而为之,不求赏赐,只求皇上答应奴婢一个请求。”冰儿叩头在地,满心期望的看向顺帝,唯恐他话说在了前头。君无戏言,只要他开口在先,那么对自己来说便是死无葬身之地。嫁给顺帝,不亚于死一百次的痛楚。
顺帝捋了捋须髯,心道倒是个有些想法的婢女,荣华富贵无非女子所求,由她说来便是,遂点头应允。
“奴婢自幼家贫最好到村中的私塾中偷听先生讲学,其中对兵法武艺最是着迷,一心一意要做个女将军。为此年纪稍长拜师学艺,习得一身武功,如今赤马探军的副统领尚无合适人选,皇上为何不考虑一下奴婢?”冰儿一口气说完,只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如芒在背,浑身上下要被人看穿了似的难受。
可事到如今若是再不说出来,只怕事情万一有了意外随即陷入万劫不复。睁眼一刀,闭眼也是一刀,死的明白些也好。
“哦?”顺帝发出一声长长的疑问,“你既然有如此壮志,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众人先是一阵哗然,随即见皇上并没有发怒或是不屑的意思也都跟着收起了戏谑声。
“想做赤马探军的副统领不难,难的是过了我这一关!”陈显明手持宝剑昂然上了比武台,面如冠玉,发色如墨,一身劲装打扮越发显得少年英雄意气风发。
“好,陈公子果然替我们大元的男子长脸!”人群中不知哪个人带头叫好,人们也跟着投去赞赏的目光。
“不要脸,一个大男人打败女人算什么本事!”无忧郡主不屑的鄙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