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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身影消失于书房,张程走出了侧房,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喃喃自语的说:“这丫头,尽装出一副天真乖巧的样子,殊不知她的骨子里是个老谋深算,睿智果决的狠角色,顾氏这次可是倒了大霉了。”
竖日,凤清被打扮得如一只彩蝶出门,她原来的辎车被顾氏换成了嵌着珠光宝气的轺车,六名武士前呼后拥守护,气派之极。
此后的几日皆如此招摇过市,县令家二小姐张灵儿的大名在廓城更快的传播着。
凤清为诱敌,每天往返于喧闹的街市回张府。她与同要归家的赵政结伴而行,有时两人就同乘一辆轺车,有说有笑的极为默契融洽。
见到他们的路人,无不惊艳与这对金童玉女,然基于赵人对秦人的怨恨,自是对赵政没什么好脸色,也奇怪张二小姐为何与秦国质子这般要好。
顾氏因对张灵儿的好,张程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些许,不再漠视她的存在,有时她关切的询问,张程会回答她一两句,这便让顾氏开心之极,更为殷勤细致的照顾张程与张灵儿。
这一日吃过晚饭后,顾氏喜滋滋的端着茶具来到张程的书房里。
从俩人闹僵后,张程的书房成了顾氏的禁地。现在,张程对她的态度好很多,她便大着胆子来为夫君烹茶。
顾氏轻手轻脚的进入,张程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便又专心于案卷上。
顾氏心中喜悦,脸上的笑容更为明艳。跪于几案前为张程斟了杯茶,拿起绢扇轻轻的为张程打扇。顾氏安静的端详着处理公务的夫君,张程本就生得英俊卓然,再加上他那般文雅的书卷气息,顾氏怎么看他都是完美无缺的。
顾氏想起初与张程相识,她喜他英俊帅气,敬他博学多才志向远大。
那时的她温柔美丽,张程温文而雅细腻深情。
而今,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么好的夫君不知珍惜,却总是自恃高贵对他冷言冷语,她的刁蛮跋扈更将张程推得远远的。
相夫教子,岁月静好原来是如此温馨美好,这一次她定要好好的把握,再不能将自己毁于绝境。
………………
朦胧黄昏下,凤清悠然自在的游走在繁花锦簇的花丛中,鼻翼萦绕着醉人的芳香,顿感身心极为愉悦。
她一身艳丽衣裙与花色混合成一体,那张精致美丽的小脸泛着淡淡的光泽,异常的明艳动人。
渐浓的夜幕下,一抹红翩翩向花园走近,遽然又转向另一方向。
“那里是谁啊?”凤清叫住了那抹红色倩影。
“二小姐,我是红菱,您在这里散步啊。”红菱闻声快步走过来屈膝一礼,清灵的眸子有些飘忽闪烁。
红菱极度恐惧着面前小小的人儿,皆因她亲自将有毒的汤水喂进张灵儿口中,也是她亲自验证张灵儿没有了气息。
然,张灵儿活着回来了,做了亏心事的红菱怎还能心安理得。
张程为护张灵儿与顾氏翻脸,搞得顾氏都焦头烂额,不得不向令她痛恨之极的贱人之女张灵儿服软的讨好。
以往她在顾氏面前讨巧卖乖,事事都少不了她。如今她却尽量的隐匿着,生怕张灵儿看到她,想到之前她对其虐打怒骂,然后向张程告状,她定会被拉去花楼卖掉。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终在这里撞到了张灵儿。
红菱故作镇定,却在看到那小小身影时就吓得胆战心惊了。
“原来是红菱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凤清笑问。
凤清寻了红菱几天,总被她刻意的逃开。几天下来,凤清知晓红菱每晚必来花园为顾氏采撷花朵做鲜花浴,她便在此等候这个猎物。
红菱忙摆手,道:“红菱知二小姐亲和善良,但奴婢身份轻贱万不可叫姐姐,若被夫人听到必会斥责奴婢的。
红菱是来为夫人采花瓣的,刚夫人还吩咐奴婢说,天气越来越暖和,要给老爷与二小姐做几件清凉的柔丝单衣,二小姐可有喜欢的样式,告之奴婢,奴婢照样给您做。”红菱笑答。
“我哪里懂什么样式,你就看着做吧,穿上美美的就好了。”凤清说。
“那,那奴婢就不打扰二小姐散步了。”红菱笑着一揖,便要转身离开。
“唉,等下,我正闷着无聊,不如与你一起为大娘采花瓣吧。”凤清笑着上前拉起红菱的手,向花丛中走去。
红菱有些错愕,这张灵儿不是应该恨她的吗?怎会对自己如此和颜悦色。越是这样更让她心中忐忑,默不作声麻利的采撷着花瓣。
凤清一边采花瓣一边笑呵呵,小嘴喋喋不休的东拉西扯着。
“咦,这朵花我认得,我在父亲的书中看到过这种花的画片,好象叫什么竹桃的。哇,这花开的好娇艳也好香啊。”凤清指着一株小树上粉红色的花朵欢喜的叫着。
“这是花农新送来的花树,说是花朵特别的娇艳美丽,花香更是怡人,夫人可一直盼着它开花呢,昨天我来采花还没有看到它开花呢,今儿它就成片的开了,真的很好看,好香。我要多摘些给夫人沐浴,夫人一定很高兴。”红菱说着伸手就要去采。
“不可。”凤清拉扯红菱的衣襟。
“怎么了,二小姐?”红菱不解的问。
“这花看看即可,最好不要碰触它。它可是有毒的。”凤清凝着小眉头极认真的说。
“有毒,怎么会?”红菱刚碰触到花朵的手顿住,很是诧异的看着凤清。
“真的,我在父亲的书中看过,书中说这花供观赏极佳,却不可把玩。因为花中汁液有害,中了少量毒的可使人昏昏欲睡,如接触时间长了会变傻的。如果毒量过大即刻就可使人致命呢。”凤清眨巴着大眼睛说。
红菱退后了两步,惶然的眸中泛现了一丝怒意,说:“这花农是不想活了,竟把这么可怕的花卖给我们,夫人若知道定叫他小命不保。”
“红菱,你还是不要告诉大娘了,这花颇为珍贵稀少花农才特意送给爱花的大娘,想来花农也不知这花有毒。明天你差人告诉花农一声,也让府中人小心些就是了。
这花开起来多好看啊,搬走了还蛮可惜的,反正也不会有人去吃它,就留下它吧。”凤清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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