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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没顾得上艾崔根,他马上发现达米安和谢林都不见了。抬头向上看,他们坠落的地方已经是一片黑暗,神奇女侠跳起,却在空中触碰到了魔法织就的网,只能降落回来。
相信谢林能照顾好达米安,布鲁斯的注意力转移回刚出现的小恶魔身上。
显然他也是被莫德霍德关进来的。现在莫德霍德把他们放在一起,显然不可能存了什么好心,从不能是让他们凑一起打麻将。
多了一个人呢。
小恶魔体型只有丁点儿大,杰森刚刚露出轻敌的不屑表情,小恶魔就打着响鼻,鼻子里喷出火来。
杰森喉咙里发出嫌恶心的声音“e,太不讲卫生了”
“杰森。”布鲁斯出言阻止,“这是艾崔根,一个恶魔,我们最好不要”
然而小恶魔显然已经听到了杰森的话,并且从杰森的话中感受到了他的嫌弃,顿时怒吼一声,一口火焰朝着杰森吐出去
杰森险之又险地避过去,仍然被烧掉一撮眉毛。
接着,小恶魔艾崔根就好像吃了岩浆似的,一口一口往外喷火,连布鲁斯的斗篷都被烧了一个角。他个头不大,力气不小,跳到迪克身上,让蝙蝠家大哥也吃了亏,估计错了体重,被他一屁股压趴在地上。
小艾崔根作威作福,一张嘴就是火焰到处喷射,直到神奇女侠一脚踩在艾崔根身后,大声喝道“坏艾崔根,坏小孩”
艾崔根停止喷火,怔怔地抬头看戴安娜。
戴安娜一脸严厉地叉腰对着他“你是个坏孩子,艾崔根不可以再跳来跳去,也不可以攻击别人了好孩子是会温和讲礼貌的”
“说这些有什么用”杰森说着,去扯布鲁斯的斗篷,想用斗篷把艾崔根的嘴巴给堵住。
然而艾崔根被戴安娜说了这几句,顿时抽着鼻子,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戴安娜的表情变得温柔,把艾崔根抱起来,顺了顺他的后背。
艾崔根顺势打了个带火的气嗝,接下来就不再喷火,也不再乱跳,老老实实待在戴安娜怀里。
“好了。”戴安娜看着另外三个男孩,得意地一翘嘴角,“现在我们可以让他帮忙了。”
艾崔根在地下出现的同时,谢林正缩在达米安身上,达米安没有斗篷掩护他,于是谢林只能把自己变得更小,藏在达米安的兜帽里。
莫德霍德没有再理会达米安,解决了挑衅者之后,他的表情看起来又兴致缺缺,回去玩拼图去了。
谢林小声地问“你是不是已经摆脱控制了”
达米安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太好了,”谢林现在没有双手和人类的体型,毕竟还是不方便,“我们可以和布鲁斯里应外合”
“没有必要。”
“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配合布鲁斯没有必要。”
谢林
愕然“为什么你母亲也被流放了”
达米安脸上现出迟疑,很快,他冷淡地说“也许这就是我能摆脱她的控制、或者布鲁斯控制的机会。”
“布鲁斯并没有控制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已经厌倦了,好吗”达米安皱着眉头,朝殿外挪动,免得被莫德霍德听到,“我在刺客联盟里,每天几点起床、几点训练、几点睡觉、吃饭吃几口都要听他们的为什么所有的规则都由大人制定,连我想养一只猫都要被布鲁斯管着”
“我又不单纯只是一只动物我是你爹的男朋友”
这话脱口而出谢林就知道坏事,果然达米安冷哼一声“露馅了吧。”
谢林生气地用爪子刨他的后颈,没用太大力气,所以不痛不痒的。
达米安一动不动的,似乎铁了心要投靠莫德霍德,在这个小孩儿组成的王国里成为一个“位高权重”的将领之类。
谢林只得耐着性子和他讲道理“你有什么事情是不想被管着的”
达米安果然开始思索,片刻后,他说“比如,我不想在十点之前就睡觉,也不想在六点就起床。”
“但是布鲁斯不会管你的睡眠时间,如果你想加入夜巡,白天补觉也是可以的。”
虽说谢林有些疑惑,布鲁斯不勒令孩子们按时睡觉,难道也不担心他们不能长高吗
但是想想迪克尽管也是十四岁的发育期就和布鲁斯一起夜巡,现在也长到了一米七八。杰森更是有一米八三。
算了,当爹的都不顾虑孩子不能长高,他操个什么心。
“那”达米安沉思,“在夜巡的时候,如果我碰到了罪犯,我希望能把他们直接处决。”
“你怎么知道布鲁斯会拦着你”谢林疑惑地问。
“那还用问吗姥爷都告诉过我了。以前哥谭烂成那样,姥爷想洗清所有罪恶重新开始,布鲁斯也不让。”
谢林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心平气和。他很快找到一个切入点“如果你不阻止莫德霍德,这世界上只剩小孩了,难道你要杀掉犯错的孩子吗举个例子,如果我在你的枕头上上了个厕所,你是会告诉我不可以再这样做,还是直接把我扒皮”
达米安的表情微微凝固“一定要用这样的比喻吗”
“怎么样,你要扒我的皮吗”
达米安也许可以手起刀落,割掉敌人的头颅,但对一只犯了错误的小猫,绝不可能对它施加过分的惩罚。
如果世界上只剩下小孩们,那么摆脱父母的控制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好吧。”达米安说,“我会帮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说说,你和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谢林颇有些意外,达米安见到父亲不过是第一天,在谢林的认知,对父亲的感情应该比较淡泊。
正如
他自己,当年纽约旅行后回来不久,他父母就离婚了。常年地不见父亲,那个男人在他心中已经成了一个模糊的符号,路上遇到可能都不会打招呼的一种。
不过再一思索,谢林想起达米安频繁提起过,他姥爷经常给他将布鲁斯有关的一切。
而杨萍则很少提及谢林的父亲,除非谢林主动问起来。
谢林又很懂事,很少去提母亲的伤心事。
他意识到自己和达米安的不同,达米安在刺客联盟那样高压的成长环境中,可能幻想过很多次如果和母亲回到父亲身边,情况会不会有所不同。
但他却没有缓冲地直面了父母已经没有了组建家庭的机会这个事实。
这当然不是谢林的错,但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等这些结束让布鲁斯来告诉你吧。”
“你的话我也想听。”达米安坚持。
谢林无法,只好简略地告诉他自己因为世界融合掉进阿卡姆,最终被布鲁斯救出来,之后地球遭遇达克赛德入侵的事情。
世界融合的时候达米安才不到八岁,比现在还要懵懂的多,只知道那段时间不太平,后来刺客联盟也被类魔袭击,折损不少。
达米安印象中,当时数十只类魔闯入,没有应对的经验,他们力量太强、武器先进,刺客联盟很快不少人受伤死亡。
达米安那时候已经接受了不少刺客训练,但母亲并不让他应战,而是带他去往地下避难所。
但是没待多长时间,雷霄古硬是把孙子带回地面,告诉他类魔的弱点,让他尝试独自斩杀。当时雷霄古击杀了几只类魔,自认为有了经验,便想顺势磨练孙儿。
但达米安太年幼了,以他当时的力量对抗类魔,不亚于螳臂当车。
达米安其实记得,自己当时对类魔充满恐惧。
那是从外太空降临的恶魔,有着人的四肢形体,却有野兽的獠牙和蝙蝠一般的翅膀,好像画中臣服于撒旦的恶魔。
达米安一半是极度的恐惧,一半在姥爷的施压与鼓励下热血沸腾。
最后以达米安险些被咬掉半边脸颊、被塔利亚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收场。塔利亚对雷霄古让达米安孤身犯险而十分生气,但雷霄古既是她的父亲也是她的老师,塔利亚面对雷霄古,就像从小就被铁链栓住的小象,即使长大之后力量可以轻松挣脱铁链,却也做不到反抗父亲的意思。
所以雷霄古一死,达米安当然伤心愤怒,但塔利亚不让达米安参与寻仇,反而把他扔到父亲这里接受管教和约束。
刚被莫德霍德控制的时候,达米安心中的情绪被魔法放大,他一瞬间产生了无比厌烦的情绪既要求他战士一样战斗,又要求他身为儿童而听从,根本无人尊重他的意愿。
但是,从高空坠落的时候,达米安原本已经做好了摔断一条腿的准备,他没想到,现在体型比他还瘦弱的父亲竟然毫不犹豫,把他接在了怀里。
达米安心中动容。换作是在刺客联
盟,姥爷会让他实打实地吃足每一个苦头。
莫德霍德对他的控制魔法原理就是放大情绪,而达米安心中对父亲的正面情绪一占领心绪,莫德霍德的控制就不那么管用了。
谢林对小孩儿,别的没有就是真诚。哪怕是在讲自己和别人爸爸的爱情故事,也讲的让达米安唏嘘不已。
这时,莫德霍德终于结束了他的拼图,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朝殿外走去。
殿外隐隐传来一阵骚乱。谢林仿佛听到了女侠护腕撞击的响亮声响。
“快去看看”
达米安应了一声,跟上了莫德霍德。
甫一出殿,莫德霍德迎面碰上神奇女侠,女侠现在的身高也就一米出头,不过气势十足,分毫不让。
莫德霍德这次没有变出玩具机甲,而是给自己变出来了高达一般的硕大载人机甲,自己坐在机甲头部的驾驶舱,这下和其他所有“小孩儿”们相比,更是和一栋楼一样。
神奇女侠作为主攻,她的力量可不容小觑,即使现在变回了年幼时的样子,一拳下去也不是一副变出来的机甲能承受的。
莫德霍德不得不笨拙地闪避,同时抬起机甲的武器口,发射出激光,射向没有超能力、却尝试用绳索和钩索绊住机甲膝盖,给他添堵的布鲁斯、迪克和杰森。
“我的勇士为我战斗”眼看着自己隐隐落入下风,莫德霍德高喊着。
达米安拔出武士刀,从后方冲锋
“达米安”布鲁斯用童音怒喝,“不要被他控制了想想你母亲她不希望你这样”
达米安没想到他这时候搬出塔利亚来,险些脚下一个趔趄,生气地瞪了布鲁斯一眼。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母亲的。”莫德霍德在神奇女侠的攻势下,还硬要装作若无其事。
可惜,很显然,达米安是非常喜欢母亲的那一款。
达米安两条腿快速倒腾,然而他并没有入莫德霍德所料用武器斩杀这些胆敢和自己对抗的人,反而是在机甲脚下,奋力一跃
迪克、杰森和布鲁斯同时抬头,眼看着达米安一跃起来六米高。
“这不可能吧。”迪克喃喃。
布鲁斯反应很快“是谢林在他身上用了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