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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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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 蒙达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舒予嘴角勾起了一抹带着嘲讽的淡淡冷笑。

    “那个人挺机灵的,局势把握的很好, 相信一向胆小的鄂尔多可汗很快就会有书信送来,该赏。”

    放下了手中的信件,舒予起身道:“你先回去吧,随时注意蒙达和鄂尔多那里的动静。”

    “是。”

    “对了, 你来时可见到了卓雅殿下?”

    “回答大人,听旁人说,殿下新得了一匹性子极烈的宝马,说要驯服好了以后送给您。”

    “阿雅真是的, 我这里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何必费那个心思?”舒予虽然这么说, 但是笑意却藏不住的,并不是刚刚那种冷笑,而是真正来自心底的暖融融的笑意,让她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了。

    “我知道她在哪儿了,你回去吧。”

    “属下告退。”那人离开了毡帐。

    乞颜卓雅驯马的地方只有一处, 所以无需舒予到处寻人, 她径直朝一个地方走去, 远远的就可以听到马的嘶鸣声。

    阿雅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能驯服的马,果然很烈!

    乞颜卓雅的驯马之术和熬鹰之术,都是克洛族顶尖的, 稍普通一些的马到了她的手中, 根本没有办法挣扎太长的时间。

    舒予站在了被围起来的驯马场的入口处, 静静的看着那中央马背上的女子。

    和小时候相比,她更漂亮也更英气了,只唯有那当初让自己贪恋的如火般的气质,从未改变。

    舒予看着那如烈阳般的女子和那匹马较着劲儿,无意识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还不服?”乞颜卓雅蓝如天空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欣赏,“真是一匹不错的马,有骨气!”

    那匹烈马仿佛听懂了乞颜卓雅的话,更加剧烈的反抗了起来。

    一人一马又抗衡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最终那匹马终于乖顺下来。

    “不错!”乞颜卓雅拍了拍马头,从马身上翻下来。

    “予儿!你何时来的?等久了吗?”无意中余光瞥到那一抹白色的身影,乞颜卓雅立即乐颠颠的跑了过去。

    “没等多久,我也才来的。”看着乞颜卓雅额上的汗水,舒予拿出手帕帮她轻轻擦拭。

    “予儿你看,这匹马你是否喜欢?”乞颜卓雅献宝似的指了指那匹刚刚驯服好的马,“这个家伙可是连馄饨都不怕呢!一看就能成为一匹绝好的战马!”

    那是一匹浑身雪白的马,周身没有一丝的杂毛,浑身的肌肉十分匀称,最可贵的是那匹马高傲的神色,一副十分通灵的样子。

    “我很喜欢。”舒予走到马的身边,想伸手摸摸它的头,却比这匹马躲开了。

    那匹马看自己的神色,好像是有一些不屑的感觉,除了可以驯服它的乞颜卓雅,其他无论是谁这匹马都不放在眼里。

    “性子,的确够烈,看来它不承认我呢。”舒予收回了手。

    乞颜卓雅见到这一幕,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匹马!

    舒予却并不在意,她依旧含笑着看着那匹马,与那匹马对视……

    那匹马突然不安的嘶鸣了几声,向后退了几步。

    这一下舒予走上前,伸手去摸它的头,这匹马,就没有拒绝了。

    “乖孩子。”舒予摸了两把,然后就没有再碰它。

    “阿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你若没什么事,就来一下吧。”

    “没事没事,我闲得很,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乞颜卓雅示意远处的一个人将这匹马拉走。

    “此事事关重大,你来我的毡帐中吧。”

    “好。”乞颜卓雅来到舒予身侧,和她一起往外走。

    ……

    “这个是探子从蒙达传来的秘信,阿雅你看看吧。”舒予将放在袖子中的信在二人回到她的毡帐后交给乞颜卓雅。

    乞颜卓雅接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是蒙达那边闹出来的事情?”

    “经过我们安插在那里的细作扇风点火,事态已经发展到一个对我们非常有利的局面,只要鄂尔多可汗稍微有一些自知之明,就一定会寻求克洛的合作,到那时候蒙达便会在我们二族之间的联手下变成劣势的局面。”

    乞颜卓雅深思了一会儿,“这些年我与蒙达交手的次数也不少,蒙达的士兵们勇猛程度不低于我们克洛,但是我可以感觉得到蒙达这些年作战方式越来越浮躁,求快而不求稳,非常急于功成,蒙达这个可汗看来真的是老了。”

    “人老了不要紧,主要是他还不服老,手中的兵权攥得紧紧的,半点不肯分给自己的儿子,他独揽大权不要紧,可苦了那些勇猛的将士,白白成了枉死之鬼。”舒予对自她来到克洛之后的每一场战役,都有记录。

    虽然她几乎没有亲临过战场,但是她对所有对战过的敌对将军兵法都已经研究过上千次,用了若指掌来说也不为过。

    她所记录的所有战役中,非常明白清楚的显示了蒙达近十年来,所有战役布局的变化。

    她与乞颜卓雅私下里也探讨过蒙达可汗用兵越来越浮躁了,虽然战局刚开始时,他们的进攻势头会非常的猛,但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用在他们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只要扛过了前面的一段时间,蒙达的兵马就特别容易冲散,然后分而剿之,胜算就很大。

    “我感觉,马上有一场大战要打了啊!”乞颜卓雅十分敏锐的察觉出未来的战局,有些激动。

    “蒙达和克洛的一场大战再所难免,不过是时间先后问题,因为这一次突发事件会使这场预料之内的大战提前,阿雅你也要做好准备啊!”到那个时候的战争,就不是现在的小打小闹了。

    “放心,我已经迫不及待了!”乞颜卓雅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提刀和蒙达战一场。

    “上一场战役,四王子殿下兵败,这对于我们的士气难免有所影响,这方面阿雅你也要上点心。”舒予指代上一次四王子乞颜卓禄在战场上丢了一条胳膊,重伤归来的事情。

    这对于克洛来说,的确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哼,那样一个小战役,乞颜卓禄居然如此狼狈的逃了回来,实在是太丢脸了。”乞颜卓雅撇撇嘴道:“乞颜卓禄本来就不是这块料,父汗为什么想不开,居然让他带兵?说实话,他的那个下场,我早就料到了,只不过没想到那么严重而已。”

    “无论是让我去,还是大王兄去,都比乞颜卓禄强啊!现在好了,乞颜卓禄算是废了。”

    “可汗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有他的理由,你别抱怨了,他终究是最疼爱你的,很多事情都是为了你好。”克洛可汗的意思,乞颜卓雅不知道,但是舒予却猜出了一点。

    克洛可汗,其实更以大局为重,他疼爱乞颜卓雅,却更在意克洛一族的繁荣!为了克洛,牺牲一些子孙,都是可以的。

    有的时候舒予想想,也觉得挺心凉的,如果阿雅不是正好是……那么,必要时候她也是可以舍弃的吧?

    “唉,父汗他现在身体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克洛统一天下,我也不想让他失望。”乞颜卓雅有些失意的道。

    “别多想了,可汗他洪福齐天,定可以长命百岁的……”

    “殿下,舒大人,可汗有请。”毡帐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士兵的声音。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去。”乞颜卓雅喊了一声。

    “父汗突然喊我们过去,不会是因为蒙达和鄂尔多的事情吧?”乞颜卓雅一边走一边猜测。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舒予估计了一下道。

    两人并肩一块走到王帐中,此时除了重伤卧床的四王子,大王子二王子和五王子都已经到了。

    “父汗我来啦!”

    “见过可汗和几位殿下。”舒予微微行了一礼。

    “予丫头不用多礼。”克洛可汗轻咳了几声,语气间有一些力不从心,满脸病容,已不复当年的健壮。

    二王子对舒予笑了笑,那窥伺目光让舒予分外不喜欢,让乞颜卓雅很窝火!

    “本汗今日喊你们过来,是因为鄂尔多传来的一封信,信上写着希望与我们结盟,但是世人皆知鄂尔多与蒙达联姻,如今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你们怎么看?”克洛可汗将中的信扔在自己面前的案桌上。

    “可汗,这的确是事出有因,刚刚我接到了一份密报,还没有来得及呈上给可汗。”舒予将信递给克洛可汗。

    可汗看了一遍后,大悦:“蒙达可汗居然杀了鄂尔多的嫡公主?而且还想派军队……哈哈哈,予丫头你安插在那里的人不错,难怪鄂尔多不得不站在我们这一边!这离间计用得不错!”

    “可汗,这毕竟是我们的人生风点火出来的结果,虽然蒙达可汗刚愎自用,可手下毕竟还是有头脑清楚的人,所以我认为蒙达正出兵攻打鄂尔多的概率大概是五五对半,我们必须赶在之前,完成和鄂尔多的联盟,最好可以让蒙达和鄂尔多真正的决裂。”舒予进言道。

    “予丫头你说的不错,本汗立刻联系鄂尔多可汗进行密谈。”克洛可汗下定决心之后,立刻写了一封书信让人秘密带鄂尔多可汗。

    很显然鄂尔多可汗比他们更加急切,回信的速度快得出奇,他希望五日后可以在鄂尔多及克洛边境与克洛可汗秘密会面。

    克洛可汗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

    五日后。

    鄂尔多和克洛的边境。

    鄂尔多可汗带来了许多珍奇异宝,先进献给克洛可汗。

    鄂尔多可汗面色有些苍白,恐怕是这一段时间也耗了不少心神的缘故。

    他一见面,就直接“痛哭流涕”道:“求克洛可汗救一救鄂尔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