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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他们来这儿的第七天。
傍晚时分,雷鸣坐在沙滩上,远远望着在前方戏水的黄芷芹,他不住的回想着这些
天来,翻腾在他心里的一些问题。
其实这些天来,自己常常想起黄老。他想,黄老临终时一再的要自己好好照顾他女
儿,但是,黄老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他照顾芷芹把她给照顾到床上去了,黄老会怎么想
呢?怕是气得恨不能将他给大卸八块了吧!
另一方面,每当他面对芷芹的时候,他心底那股愧疚便愈来愈严重。他常想,他是
不是该早点对她坦白黄老的事呢?如果芷芹知道了他就是间接害死她父亲的凶手,她又
会怎么想呢?
然而看着前方的她是那么快乐的玩著水,他又不忍将这残酷的事实告诉她,他担心
她可受得住这打击?因为她是那么样的天真、那么样的教人不忍去伤害她。
是的,其实在白天的时候,这丫头总会时时刻刻的腻著他,要他陪著她笑、陪著她
玩、陪著她四处疯,完全是一副天真可爱而黏人的小女孩。
然而当夜幕低垂时,她便褪下白天时那小女孩的外衣,摇身一变,你在她的身上、
她的举手投足间看见的,都是一个成熟抚媚且风情万种的女人。
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雷鸣不得不再次的承认,他迷惑了,他迷惑于这丫头如此多变
的样貌,他更是摸不透这丫头的心里头究竟在想些什么?
很好笑不是吗?因为即使这丫头现在披上了十条棉被,他也能马上、仔细地在自个
儿的脑海勾勒出她那美妙而赤luo的曲线。然而,即便是如此,雷鸣却是一点也猜不出她
心里在想些什么,当然就更别说是真正的了解她了。
而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解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他
们虽是夜夜缠绵,但他们既不是夫妻,也不是恋人,这究竟该算什么呢?难道说他们只
是彼此的床伴吗?
是的,随著他们相处的时间愈多,这问题就在他的心里显得愈发的重要起来,于是
雷鸣再也忍不住的对芷芹招了招手道:“芷芹,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好,你等一下。”芷芹对他点头大喊著,将自己手脚上的泥沙给洗干净后,便开
始朝著他飞奔而来。“哪!天真可爱又漂亮的芷芹来-!”
望着她朝自己飞奔而来的样子,没来由的,雷鸣的心头上竟塞满了喜悦和满足。
“喂,小心点,别跑”
然而雷鸣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芷芹活像个火箭炮似的冲进了雷鸣的怀里。她这一冲
,冲得两人连连的滚在沙滩上,雷鸣哇哇大叫了起来。“唉呦!我的妈啊!你是想撞死
我是不是?”
见雷鸣那一脸又疼又气的模样,芷芹便忍不住的趴在他身上,咯咯的笑着说:“是
你自己叫我过来的嘛!”
“问题是,我可没叫你这样冲过来啊!”雷鸣没好气的说著,不等她回答,他立刻
将她给拉了起来,然后自己也跟著坐正身子说道:“算了,不说这个。你正经点,我有
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哦?什么事这么重要?”
雷鸣先是想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小表,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了解好像不是很
深。”
“会吗?我怎么不觉得呢?”芷芹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说道。
雷鸣发觉他似乎愈来愈不喜欢她不在意的样子。“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
愿意把自己给我?”
“你很在意这个问题?”
“当然!”
“可是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因为时候还未到呀!”
雷鸣有些不耐的追问道:“那你所说的时候到底指的是什么时候呢?”
芷芹的眼珠子立刻转了转,又皱了皱她的小鼻子,接著又顽皮的吻了吻雷鸣的脸颊
回答道:“指的就是你向我求婚的那一天-!”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你别闹了。”雷鸣别开脸的说道。
“我才没闹呢!”见他竟然将脸给别开来,芷芹就更坏心的想逗他。于是只见她短
裤下一双均匀的大腿就这么不偏不倚的贴上了他的大腿,然后整个身子骨则像是没了力
气般的直往他身上靠。仰起一张无辜而单纯的笑脸,她对著他的肩轻轻的问道:“你看
我这个样子像是在闹吗?”
当然不是闹,而是摆明的引诱人。
虽然她的动机相当的诱惑人,但雷鸣现在却只想谈正事,虽是不情愿但又无可奈何
,他只好试著将芷芹给拉开道:“小表,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谈谈吗?”
芷芹才不理会他想拉开自己的手,硬是赖在他身上,继续的对著他的嘴唇吹著气,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谈了吗?”
当一个女人趴在你身上,轻轻的对著你的脸吹气,然后她柔软的胸脯紧紧的压迫著
你,而一双不安分的大腿更是不断的逗弄著你试想,在这小表如此销魂的魅力下,
哪还有什么事谈得下去的呢?于是一个翻身,他压住了这个小女魔,然后便是深沉的、
火辣的物住了她。
芷芹闭上了眼,全心全意的投人了这个充满欲望的吻。就在彼此的**愈涨愈高,
雷鸣的手已移至自己短裤的上方时,芷芹忍不住气喘吁吁的问道:“雷鸣,你确定吗?
我们不能在这里会有人看见的。”
雷鸣的手探进了芷芹的衬衫里,现在的他哪停得下来呢?“没办法,我停不下来了。”
“你要是停不下来,那就由我来喊停-!”就在雷鸣还没意会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
,芷芹便一把推开雷鸣,然后动作迅速的站起身来开始往回程的方向奔跑而去。她一边
跑还不忘口过头来对著仍愣在那儿的雷鸣大叫著:“好孩子,你现在总该知道在这紧要
关头被人拒绝的感觉了吧?不怎么好受吧?哈!炳!没事我先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虽然明知道她是报自己那一箭之仇,但只要一想及她居然是耍他的,而且还是这么
狠狠的耍他,他就受不了。于是雷鸣立刻由沙滩上弹跳起来,然后以更快的步伐朝著芷
芹的方向追了过去。“小表,你给我站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站住!”
芷芹百般无聊的倚在窗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数著窗外树枝上飞来又飞去的小麻雀。
每当数了十只后,就忍不住的往位于斜前方的道路望了望。怎么雷鸣还不回来呢?都已
经出去一整个上午了。
已经连续过了一个礼拜有他时时相伴的日子,现在他一不在身边,她这才发觉原来
没有他的时间竟是这么难熬。
说也奇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一大早的,雷鸣在接了雷驰一通电话后,
就急急忙忙的出去了,然后又不说到底是什么事,可真是急死人了。
想着想着,芷芹习惯性的又往斜前方望去,不过这次她倒是十分惊喜的发现雷鸣那
深蓝色的房车正缓缓的驶近了小别墅。不再多做耽搁,芷芹立刻往大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一拉开门后,更是毫不停歇的直奔进雷鸣的怀里,然后狂乱的吻著他的脸道:“你到
底跑去哪里去了?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喔!”
雷鸣只是皱著眉推开了她。“先到屋子里去,我有事要问你。”
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不过芷芹倒是不以为意的又挽著他的手臂道:“好啊!走,我
们进去再谈。”
等一进到屋子里,芷芹便立刻楼住了雷鸣,喃喃的诉说著自己这短短的相思之情。
“你知道吗?你虽然才出去一上午而已,可是我就觉得时间好难熬喔!我”
雷鸣又再一次的将芷芹由自己的身上推开来,退一步的凝望着她,雷鸣的眼里闪过
了一丝心痛。“为什么要骗我?”
芷芹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骗你啊!我是真的真的很想你。”
“为什么要耍我?”
芷芹的头摇得更厉害了。“我才没有耍你,我”
“我刚刚去见过倪老,他什么都告诉我了。”雷鸣静静的说著。
望着雷鸣,芷芹沉默了。
“如果不是雷驰查出你曾经去找过倪老,你打算还要再骗我多久?”雷鸣摇了摇头
冷哼道:“你喜欢耍我是吗?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
“我没有要你,我也不觉得这样好玩,”芷芹直摇著头慌乱的解释道:“我只是
”
“你只是一开始就知道鼎鼎大名的黄老就是你爸,更知道我就是间接害死你爸的凶
手。”雷鸣气愤不已的说道:“但你却什么都不说,故意的装傻,你只是藉机的想利用
我对你的愧疚心,然后要我事事顺著你,被你牵著鼻子走。而你就能在背地里笑我,笑
我被骗了、被耍了自己却都还不知道,是不是?”
对于他的指控,芷芹更是心焦不已的否认著:“不,雷鸣,我从来就没有这样想过
,我我没有,再说我们两个无冤无仇的,我何必这么做呢?我”
“无冤无仇?”雷鸣忍不住哼著声音重复道,然后一转眼,马上又愤怒不已的质问
道:“在你知道我就是间接害死你爸的凶手之后,你想我们两个还可能会无冤无仇吗?”
她从没见雷鸣这么样的生气过,于是一急、一慌的,芷芹的眼泪眼看就要夺眶而出
了。“雷鸣,我没有你听我说嘛!我”
望着芷芹那一脸委屈、害怕的样子,雷鸣突然想起以往芷芹那天真而可爱的笑脸,
一丝的不忍立刻闪过雷鸣的心头。而又想起曾有多少的夜晚,她倚在自己的怀里喃喃低
语,于是一份深藏在心底的柔情也突然的涌上了心头,跟随著不忍和柔情而来的便是他
现在所遗落的冷静和理智。
是的,当他现在稍微冷静下来时,他十分惊愕的发现,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愤怒程度
简直超乎他的意料之外,自己在面对任何事时,一向不都是冷静而自持的吗?怎么今天
居然会这样的反常呢?不,没理由会这样的,除非是他雷鸣连忙背过身去不与芷芹
面对面,因为这样一来,他不但能控制住自己腾腾的怒气,而且也能掩饰住他自己心里
的不安。
芷芹望着雷鸣的背影,见他似乎较不生气了,便开始缓缓的叙述道:“其实我是在
你不让我搬去你家后才去找倪叔的,那时我也才知道原来我爸竟然就是青云帮的老大。”
雷鸣虽然是背著身,虽然是怒气冲冲,但还是十分仔细的听著。他倒想听听看,都
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有什么话可说?
“其实在来台湾之前,我总是猜想着,我爸是公职人员?上班族?农夫?或者是位
靠劳力赚钱的建筑工人?但”芷芹顿了顿,接著有些嘲讽的继续说道:“但任我再
怎么猜,我万万也没想到,我爸竟会是鼎鼎大名的青云帮老大。
“一开始我根本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在我住在倪叔那儿的两个月里,我慢慢的接
受了我爸就是黄老的这个事实,接著又陆陆续续的得知原来我爸在我来之前便已经失踪
了的消息,最后我更知道了”
芷芹的描述停在她一声声的哽咽中,雷鸣虽是心疼、虽是不忍,但咬著牙,他选择
了保持原来的姿势不动。
“其实倪叔最后还是找到了那个开枪的人。”芷芹望着雷鸣的肩膀明显的抖动了一
下,但不见他回头,她只好又失望又难过的继续说道:“所以说其实我和倪叔都已经知
道爸他早就过世了,而他的死并不全是你的错,因为你们的立场本来就不同,所以这其
中的对错谁又说得准呢?”
雷鸣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他并不在意她所谓的谁对谁错。这说不通啊!因为既然
倪老早知道黄老的事,那他干嘛又去找他问黄老的事呢?
芷芹仿佛有双透视眼般看透了雷鸣心中的疑问,于是又低声的、十分难以启口似的
说道:“你也别奇怪了,是我要倪叔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的。”
芷芹这话一出,可就听得雷呜怒火中烧。一个转身,只见雷鸣沉著张又冷又臭的脸
,然后清楚而仔细的开始推论:“于是你要倪老不但装作不知道这回事,而且更故意的
放出青云帮因为黄老的失踪而起内讧的风声来。这样一来,我基于你安危的考量,当然
就得尽快的找你回来,于是你就利用我的这个心理,进而要求我让你住进我那里,反正
你早料定我会答应你的,是不是?”
芷芹很想摇头说不,但撇了撇嘴,她只是心虚的低下了头。
雷鸣尝试的尽量深呼吸,并不断的命今自己别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那再来呢?为什么倪老后来又会主动的去找我呢?我想这也是你的杰作吧?”
“那是因为我听美美说,你最近破案有功,应该会有十多天的假期,于是”
“于是你要倪老来找我,而你料定了,当我得知青云帮正火速的要找你时,我便会
基于保护你的立场,先是要雷驰支开他们的视线,然后利用这些天的假期带著你远离他
们,好让你不受到伤害,是不是这样?”
芷芹也是很想摇头否认,但无可奈何的,只见她的头是愈垂愈低了。“可是我会这
么做也是因为”
可是雷鸣再也忍受不住的发作了,他冲至芷芹的跟前,一把抓住了芷芹的肩膀,不
断的摇晃著她道:“就因为你喜欢耍我吗?你喜欢看我上当时的模样吗?还是因为你觉
得这样很好玩呢?”
“我没有,我没有,”芷芹虽是被他给摇得天昏地暗,但仍是不断的挣扎著、大叫
著。“我没有存心要你,更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玩,我只是”
对于芷芹的挣扎,正在气头上的雷鸣可是顾不了那么许多,他抓著她不放,然后继
续的对著她的脸怒吼著:“只是什么?你说啊你!”
雷鸣这么摇呀摇的,可把芷芹的脾气摇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她冲口而出的说
道:“你想知道是吗?好,那我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你好了。你以为我一心一意的想靠近
你,为的是什么?你以为我时时刻刻的跟著你,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打从第一眼
起我就喜欢上你了,谁教我居然会笨得去爱上你这个大白痴呢?”
在她这么具有震撼力的一篇表白之下,立刻把雷鸣给震呆在原地了,他双手一松,
连连的退了好几大步,然后喃喃的说著:“算了吧你,你以为在你骗了我这么久之后,
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不信?”雷鸣愈是向后退,芷芹则愈向前一步步的逼进,现在的她可是全豁出
去了。“你为什么不信?就因为我骗了你吗?没错,我是骗了你,但你怎么不想想我骗
你为的是什么?我这么千方百计的接近你,更费尽心思的安排这一切,你以为这一切为
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一时的好玩而已吗?”
雷鸣被芷芹问得哑口无言,他瞪视著她,只觉得自己现在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怎么
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问我的那个问题?”
雷鸣仍只是站在那儿,脸上则是一片茫然。
“你问我,为什么我愿意把自己给你。”芷芹抬起眼来,十分勇敢而大胆的凝望着
他。“你以为一个女人会为了什么而心甘情愿的上你们男人的床?金钱?性?抑或只是
为了爱情呢?雷鸣,难道聪明如你,页想不出这其中的道理来吗?”
对于她的咄咄逼人,雷鸣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她是天真的、是孩子
气的,她对自己也许是一时的好玩、也许是一时的迷惑,更也许只是一种游戏人间的态
度。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是认真的。
见他仍是呆呆的愣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芷芹便走上前来,一如以前那样的搂住
他,然后轻轻的贴在他的脸颊上,低声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对你坦白了,但是一直
开不了这个口,现在你既然都知道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对
你说任何一丁点的谎话了。”
然而雷鸣却对怀里的人儿以及她的话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只见他冷静的、不疾不徐
的推开了芷芹“芷芹,我们没有以后了。”
芷芹立刻望着雷鸣的眼,想多少从襄面看出些端倪来。“我不明白,难道只因为我
骗了你?”
在她炯炯有神的逼视下,雷鸣不得不否认他的心乱得很,但他仍是力持镇定的回望
著她道:“我无法原谅一个曾经骗过我的人。”
芷芹简直气疯了似的大嚷著:“我会骗你,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雷鸣立刻十分反感的反驳说道:“爱?你才几岁,你哪懂得什么叫爱?”
“是吗?那让我告诉你好了,我不但知道什么是爱,而且我还知道你是爱我的。”
雷鸣一听筒直就像是火烧**似的跳了开来,一双眼睛则是瞪得又圆文大的朝芷芹
大叫:“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才没有爱上你,我没有!”
“你敢说你不是爱我的?”芷芹一步步的走近雷鸣,一双大眼睛则因回忆而显得柔
情万千。“你难道不记得当你搂著我的时候说过什么?你难道不记得当你吻著我的时候
说过什么?还是你真不记得当你埋在我的身体里时,你说的又是什么?”
雷鸣猛烈的摇著头,双手更是紧紧的捂住耳朵。“你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我没
有,我没有。”
芷芹果真的停住了不说,她尝试的走近雷鸣的身旁,她轻轻的扶著雷鸣的手臂,忍
不住放软声音的低语道:“雷鸣,受上一个人并不是件丢脸的事,你何必”
雷鸣立刻像是甩开毒蛇般的甩开芷芹的手,对她更是退避不及的闪躲著。“不,你
别过来,你走开,我要你走开,你听见了没有?”
远远的望着雷鸣,芷芹再次重复的说道:“你明知道我们是相爱的,你”“不,你住口,我没有,我没有。”雷鸣又再次的捂住了耳朵,接著随手朝大门方
向一指,他抓狂似的对芷拜下著逐客令:“你走!我不要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的,你马
上给我走,听见了没?你走!”
芷芹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然而雷鸣始终都不再有反应,于是芷芹伤心不已的朝
大门奔了过去。当她冲至大门前时,她还是忍不住抱著最后一丝希望回过头望着他道:
“好,雷鸣,只要你现在亲口对我说,你根本就没爱过我,我保证我从此后不会再黏著
你。”
雷鸣现在只想堵住她的嘴、想否认她所说的事,于是把心一横,他不管三七二十一
的朝著她吼道:“好,那你仔细听了,我雷鸣从来就没喜欢过黄芷芹,更别提什么爱不
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是你死黏著我不放而已。”
雷鸣的这一番话对芷芹而言,可说是青天霹雳,只见她身子微微的晃了一下,便见
她愤然而绝望的转过身拉开了大门。“很好,雷鸣,我希望你永远都别后悔今天这样的
对我。”
还是没有反应。
然后雷鸣便清清楚楚的听见门板被轰然的给甩上了。就在门板合上的那一刹那,他
忍不住的转过了身来,他原本张了口想叫人、想说些什么,但最后牙一咬,他合上嘴然
后缓缓的将身子给转了回来,只是紧握著拳头僵直了身子。
他知道他不会后悔的,因为他是雷鸣,雷鸣是不能也绝不会后悔的。
在擒龙小组专属的会议室里,雷驰正滔滔不绝的,报告著擒龙小组上个月所交出的
漂亮成绩单,而底下的陆森、小李和雷鸣则十分专心的聆听著。
“上个月我们小组的整个破案率共提高了两成,是今年以来的最高。而所查获
的毒品则为”
雷鸣端坐在那里,虽然两只耳朵很专心的听著雷驰的报告,两只眼睛也是十分认真
的看着手里的书面报表,但尽管他再怎么样的命今自己得专心点,可是他的大脑就是不
听话的胡思乱想起来。
第三十一天了!今天已经是那小表走后的第三十一天了,自从那一天自己赶她走后
,就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生活过得好不好呢?她
雷鸣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更加烦躁的翻著手里的资料,接著他又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这样整个人似乎也跟著清醒了些,雷驰的声音便又重新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上
面对于我们上个月的成绩表示很满意,因此我们原本订定这个月的目标可能得”
对于自己上次这么绝情的就赶她走,她一定伤透了心吧?她也一定还耿耿于怀吧?
否则都事隔一个月了,她不会不跟自己联络的,更何况她在台湾根本没什么亲人。
她会去找倪老吗?可能吗?她可能“老哥!老哥!”
雷驰的呼喊声终于好不容易传人了雷鸣的耳朵里,他抬起眼来望着眼前三张写满著
疑问的脸孔,雷鸣立刻整顿好自己的思绪,然后一脸若无其事的望着雷驰问道:“你刚
刚问我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好吗?”
雷驰别有含意的看了雷鸣一眼,按著马上一副公事化的口吻问道:“我是说,不知
道你对我刚才提的那个案子,有没有什么意见?”
案子?雷驰刚刚有提到过什么案子吗?怎么自己连一个字也没听见呢?连忙翻了翻
手里的资料后,雷鸣这才故作深思状的回答道:“嗯,关于这个问题,还是等我仔细看
过后再说吧!好,那接下来讨论的是哪个案子?”
“接下来讨论的是小季他现在手上的那个案子,原则上我们l在这三十一天里
,自己总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觉得生活里就是少了什么似的不自在。于是他开始怀
念起她那天真、可爱的模样来;于是他开始的想念起她那黏死人的功夫来。而她呢?不
知道她有没有想过他?或者她会不会会不会早把他给忘了?然后又去找另一个新的
男人?
不,不会的,芷芹不会的。她说过她是爱他的,她甚至把自己给了他,她怎么可能
还会去找别的男人?可是可是在自己那天那么狠心的赶走她后,她会不会一气之下
就雷鸣摇了摇头,他相信她不会这么做的。但不知怎么搞的,他眼前却是一再的浮
出一个画面来,那是芷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他们不但紧紧的抱在一块儿,而且还不断
的朝著他笑着、闹著、挥手著,突然雷鸣再也忍受不住的用力捶了下桌子。“不!你不
可以这么做!不可以!你听见了没?”
“老哥,”雷驰提高声音喊著雷鸣,对于他今天如此失常的表现,雷驰再也忍不住
的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是你人不舒服?如果不舒服的话,就先去休息一下好
了,待会儿我再把会议记录拿去给你看。”
雷鸣失神了好一会儿后,才把自己由那个想像的画面里给拉了回来。面对著雷驰、
陆森及小季他们关怀的眼神,他只是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什么事也没有,他只是
只是很想逃离这儿,很想冷静的想一想,他雷鸣二话不说猛然的由座椅里站了起来
,然后在众人的意外与惊愕中,像是逃难似的往会议的门冲了过去“老哥!”雷驰
连忙叫住了他。“你去哪里?”
“我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气,你们继续开会。”雷鸣头也不回的回答著。眼看他就
要拉开门板了——“老哥,如果失去她真让你这么难过,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呢?”
雷鸣的肩膀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但没有回答,他只是一个闪身,便把门板快速的
甩上了。
等雷鸣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办公大楼,双脚才刚一踏上眼前的柏油路时,一部白色
的克莱斯勒马上停在他的跟前。车门一开,他使看见倪老对他友善的笑了笑“上车吧
,小子,我有话要问你。”
似乎连一点选择的余地也没有,不过这样也好,反正自己迟早也是要找他的。于是
雷鸣也跟著笑了笑,身子一弯,他立刻置身于这豪华的轿车中。
“好了,老林,开车。”
车子在倪老的一声令下,开始平稳的向前行驶,不一会儿,倪老说话了。“你该知
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上次的事?”
倪老点了点头,他一向喜欢聪明的年轻人,因为跟这样的人说话省事多了。“我知
道你很介意。”
雷鸣只是冷淡的回答道:“我想没有人喜欢被骗。”
“我只是想帮她,不只是因为她是黄老的女儿,最重要的是,她是个好女孩,她值
得我这么的帮她。”
“于是你们都只想到自己,然后一点也不顾虑到别人的感受?”雷鸣冷哼道。
“我知道这事我也有错,但我不相信你会是个气量小的人。”
雷鸣沉默著。
“你知道吗?当我查出黄老其实早已经死了的时候,我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
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倪老顿了顿,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似乎永远也化不开的哀伤。“于
是当我面对他的女儿时,我便告诉她,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她开口想要的,我就一定想
办法帮她弄到手。只要是她想做的,我更是会尽全力的帮她完成。但你可知道,她自始
至终就只要求我帮她这一件事,你说这忙我能不帮吗?”
雷鸣侧过头去望着车窗外的街景。
“俗话说,凡事总有其因果。小子,你怎么就不想想,她会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窗外的街景是乱得一塌胡涂的,看得雷呜更加的心烦意乱。
“停车!”
于是车门一开,雷鸣立即下了车。看了仍呆站在原地的雷鸣一眼,倪仕元缓缓的摇
下了车窗,然后伸手递给他一张纸条道:“这地址给你,希望你能用得上。”
雷鸣望着手里的那张地址,他的思绪已开始不停的转动著,他该不该去找她呢?他
说过他是不会后悔的,他
“还有,如果我手下调查得没错的话,她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而且手上
还有张飞往澳洲的机票,你总不希望她就这么带著你的孩子远走高飞吧?”
雷鸣愣住了、呆住了,更是傻住了,这小表她居然倪仕元又看了雷鸣一眼,便
缓缓的摇上了车窗,这时他的嘴角才露出了个欣慰的笑容。
“好了,老林,开车了。”
倪仕元那辆白色的克莱斯勒离开了,而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只有雷鸣一点感觉
也没有的呆呆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