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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到这个地方,我们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四周,从来没有注意到头顶这个盲点,显然这是个错误。
头顶上有东西。
我赶紧提上了裤子,用手抹了一把滴在我脑袋上的水,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体验非常不美好。这味道太特么臭了!
我赶紧喊其他人手电,头顶有东西!
几道手电光应声照向头顶,我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尸体。
我自认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我的心里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一种愤怒。这些人很可能生前是一些有家有丈夫有孩子的普通人,结果被抓来做了牺牲品,我几乎可以看到当年这些女人被抓来这里的时候,家破人亡的惨状。
“卧槽!这尼玛太畜生了吧?!秦始皇的陪葬好歹还是一些泥塑,这可是人啊!这样的人能飞升成仙,我直播吃屎。”半仙也愤愤不平。
“呵呵,为古人担忧。有那个时间不如抓紧离开这里吧,这些尸体有问题。”猴子冷笑道。他一边说,一边调整了手电的方向。
顺着他照的方向,我发现这些尸体居然没有完全腐烂掉,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原因,我并没有看到尸体的头部。
“这些尸体没有头的。”猴子继续解释道。“按照西方的说法,人死后灵魂要从头部的七窍离开人体,如果是把头砍掉,就会把灵魂永远的困在身体里,带着怨气的身体就会变成厉鬼,永远地守在这里,永世不得超生。”
我感觉毛骨悚然,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狠了。很难想象在那个时代的愚昧和无知下造成了多少惨案的发生,造成了多少的罪孽。
猴子比起狐狸来,话比较多,我们一边朝着来路走,他一边给我们讲这些东西。
殉人的处置方法古籍上明确有记载的,有很多种。吊死、毒死、毒酒、活埋、铁钉固定、砍头等等。
“吊死”,在执刑前,主事者都会给殉人安排一顿美食,身份高者单独送到房间,身份低的一般集中在一块,集体聚餐。俗称“催命饭”的这顿“最后的晚餐”,是相当丰富的,但由于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谁也无心食用,多半情况是泪流满面,现场哭声震天,史书记朱棣殉葬者的情况即如此。
?“毒死”,朱元璋的殉葬宫妃是怎么处死的,一说是太监将她们吊死的,二说是毒死的,给被选定宫妃强行灌食水银。水银剧毒,食后立马即死。据说被水银毒死的殉葬者,其尸体长久不腐,多年后仍栩栩如生。
“毒酒”,还有一种毒杀方法是在给他们最后食用的饭菜中下毒,导致其食后中毒。比较常用的方式是用毒酒,将之赐死。“罗泊湾汉墓”中7名殉人,推测可能是用这种方法处死的。
“活埋”,另有一种,就是将殉葬者手脚捆住,摆成一定姿势,将其“活埋”。为了让殉葬者失去反抗能力,有时会使用麻醉剂一类的东西,让其“安乐死”。明人沈德符编撰的《万历野获编》记载,“嘉靖八年,山东临朐县有大墓发之,乃古无盐后陵寝,其中珍异最多,俱未名之宝,生缚女子四人,列左右为殉,其尸得宝玉之气尚未销。以上俱本朝近事,故记之,远者不及详矣。”
“铁钉固定”,从野史著述中,还发现更为残忍的结束殉葬者的手段——铁钉固定。清文人袁枚在《子不语》中记录了一则《秦中墓道》的故事,“刘刺史之邻孙姓者掘沟得一石门,开之,隧道宛然。陈设鸡犬罂尊,皆瓦为之。中悬二棺,旁列男女数人,钉身于墙。盖古之为殉者,惧其仆,故钉之也。衣冠状貌,约略可睹。稍逼视之,风起于穴,悉化为灰,并骨如白尘矣,其钉犹在左右墙上。不知何王之墓。亦有掘得土人作卧形者,有头角四肢而无耳目,疑皆古尸之所化也。”
“砍头”,当然,结束殉葬者生命的方式很多,最直接,也最省事的手段当是“砍头”,直接将殉葬者带到墓地,就地弄死。1934年到1935年间发掘的殷墟第1400号王陵附近,曾发现一片殷王室的公共祭祀场所。人牲坑中分别埋放着全躯人骨、无头肢体、无肢体的人头,总数近2000人。
听完这林林总总的杀人殉葬方式我简直是刷新了世界观。真心感觉自己生在这个时代实在是太幸福了,不管是谁死了,我要付出的也就是几百块的礼金而已。而且我怀疑这些尸体的处置方式还不只是这其中的某一种,而是很多方法的综合。
走在前面的人已经打开了门,我也跟着一起走进了墓廊。
这里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条简简单单的廊道而已。墓里面都会有这样一条廊道,廊道的尽头应该就是主墓室的所在了。
我们距离此行的目的越来越近。
沿着这条通道走了大概三分钟,我们的前面出现了一个出口,就手电照到的地方来看,是个不小的空间。应该就是主墓室没跑了。
我满心欢喜的走了进去,却和其他人一样呆住了。
我们的正前方,是一尊佛像。非常巧,跟之前大殿里的一模一样。
“这。。。这是之前看到的那个佛像吗?”我不敢置信的问。
看起来大家也不是很自信,于是有人用手电照向了头顶。
依然是密密麻麻的尸体。
我头顶已经见汗了,这个地方明显不是什么太平的所在,这些尸体在这里一千多年了,还没有腐烂,说没什么绝对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一路走过去也没有觉得自己有拐弯或者掉头的情况,那么,闹鬼了?
眼前的情况显然在我们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杨度大步走进了大殿,径直走到了之前有洞口的那个佛像,看了一下之后,回来跟我们说,没错,我们又回来了。
不论是之前的雕像、水獭、流沙、狐蝠,这些东西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着的威胁,我们可以正面对抗一下,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一个我们看不到、想不明白的东西。用尽全力的拳头也打不烂一团棉花,就是这个道理。
我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灰心丧气,一定要稳住心神,毕竟我们还有机会。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们自己先慌了的话,那无异于被宣判了死刑。
杨度并没有和齐明阳商量,而是带头又一次回头走进了通道。同样的几分钟之后,我们从一个出口走了出来,对面的佛像还是不悲不喜的看着我们一行人。
这次我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