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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岭?”沧澜听到此处, 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蓟那,二人目光相对, 又不着痕迹地移了开去。
天月岭是他们最大的怀疑目标,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他们本想借着南云翼的关系跟南氏本支儿子弟搭上关系,探探南家的虚实, 再找机会进入天月岭。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接近天月岭的机会。
肖翎玉此言,她是无心,还是有意?
旁人倒没想那么多。这一行人,都是出身优越的名门子弟,正处在热血方刚的年纪, 平日面上端不端着两说,心里一个赛着一个得傲气。西岭的肖姑娘都发了话,他们的胆子,难道还会比一个女人小吗?当下一个个都忙不迭地叫起好来。
一个南家本支儿的弟子微微皱了皱眉:“各位,天月岭的传说大家都听过, 这七劫来,还真宫上门有令, ”他向还真宫方向拱了拱手, “禁止任何人进入天月岭,这是法则铁条, 我们怎好违背?况且如今天色晚了, 在外不便, 过两天我做东, 大家去银庆府耍一圈可好?”
他要只说“天色晚了”,也许这群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们也就同意了。况且大家都是林州本地人,天月岭的传说,大家都是从小就听过的,大概相当于凡间姆妈吓唬不听话的孩子“再叫就让你被狼叼走”。
可惜这位南家子弟太实诚,他这么摊开一说,那位范四郎早就想在美人面前显威风,当下不由冷笑道:“南怀义,天月岭的实情,我们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吗?上个月,我一位叔叔,还陪着你们南家的一支商队在里面走了一圈呢。咱们在场的诸位,不光有修为在身,还有老祖赐下的护身法器,比起凡人来不知强了有多少,有什么可怕的?”
那位南怀义涨红了脸,又叫到:“天月岭的山神对凡人无碍,可向来却不喜修士。俗话说得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罢罢罢,”范四郎见美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心下大定,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耐烦了,“总之,落单的修士大大有害,但跟着南家一起的修士,都好好的没事。怪不得怀义兄阻拦我们进去,原来这天月岭,是南家自己开的呢!还说什么山神,真的笑死我了,编瞎话好歹你打个草稿。自从那位大人退位,封神制度都废除多少劫了,就算有什么山神,也是没了神位失了神印的废物,多少年过去,丁点香火祭祀也无,连凡人也吓唬不到。要我说,你怕了就自己赶紧回去,这儿没人拦你。”
他暗暗给一旁的柳三妹使了个眼色,范柳两家向来同气连枝,柳飞月当下微微笑道:“怀义兄这就没意思了。这样吧,你前头带路,我们跟着你走,绝不乱跑乱动,乱说乱看,一草一木都让它保持原样,这下你放心了吧?”
他两人一唱一和,把南怀义挤兑得下不来台,几位族弟后台没有他那么硬,不敢得罪与南怀清订亲的肖翎玉,都远远袖着手站在一边,不敢多说什么。他叹了一口气:“罢罢罢,那你们一定要跟着我走,什么也不乱碰,也许还能保得平安。”他突然一骨碌翻下玉龙驹,对着天月岭方向,在胸前划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叩拜着喃喃叨咕了几句。众人被他这么郑重其事一惊,倒对他的话有三分信了。
沧澜看着这一幕,眉头微微一皱,这姿势,她好像有三分熟悉。要知道魔门祭典一千三百多种,她都尚未完全记下,这一乡下教门,她倒有些许印象,真是奇怪。蓟那在她的身后,轻轻“咦”了一声,嘴唇翕动传音道:“居然这里,也有神木教的余孽。我还以为,他们在西漠夜方的老巢,龟缩不出呢。”
他话语随意,沧澜却从其中,听出了三分郑重。神木教……她目光微微一冷:“可是五行自然教的分支?”
“澜师妹果然好见识。青木教这几年在夜方薄有声名,可称得上风生水起,五行自然教却早已湮没在故纸堆里,难为澜师妹记得。”
沧澜微微笑着,并不答言。还真宫关于这方面记载不少,也从没划入禁区,想获取到这方面资料不难。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去追根溯源一个从中古时代“天妖界之变”后,便从此销声匿迹的教门的。
“许姑娘,您在说什么呢?”肖翎玉轻轻一夹马肚子,来到近前,居高临下望了她一眼。
“刚才我这丫头和我说,”沧澜搓了搓手,脸上满是激动向往之色,“天月岭是个神奇的所在,她一直想去转一转。我们能不能,跟你们一起去?”
哟,真是小户人家,自己想去就算了,还非要扯到丫鬟的身上。南怀义不屑地撇了撇嘴:“你是什么身份,这儿哪有你一个凡人,插话的份儿?”
沧澜还未怎样,蓟那被他这一看之下,向后倒退了两步,紧紧捏住衣角,一副潸然欲泣的神情。这副模样本来让人厌恶,但他眼波流转下,众人都觉得南怀义把气撒在一个弱女子头上,是件很没修养的事。
肖翎玉也不看蓟那,冷冷地盯了沧澜良久,突然转头道:“南怀义,润玉和云嘉,也是一介凡人,你是对她们有意见?”她也不给南怀义说话的机会,继续道,“凡人是人,修士是人,说到底,大家都是人,谁也不比谁高贵。也许你是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天地异种,可我们是凡人生的,我们同家人的关系,不因我们成了修士而改变。”
她从怀中掏出几枚戒指,抛给了南云翼兄妹,想了想,又抛给了沧澜一个:“这个小玩意儿,是自动护身的法器,不需要用灵力驱使,受到攻击后能自动激发八次,然后就废了。你们跟紧点,应该就不会出太大事。许姑娘,你也带好自己的丫头和仆人,一旦有死伤,也是你们自找的。”言罢,她轻轻一扯缰绳,转到队伍前面,再也不理几人了。
胖熊从沧澜怀里探出头来,舔了舔唇,传音道:“这妞儿,够辣,我喜欢!”沧澜“呵”了一声:“你喜欢得多了,可惜她们都不喜欢你。”
这一句话,瞬间胖熊就蔫了。此后一行人无话,来到了天月岭前。虽然肖翎玉一行人都骑得是黄级三品的玉龙驹,脚程不是一般得快,但为了照顾随从和坐车的南云嘉与沧澜,磨磨蹭蹭了两个时辰才到。
天月岭远远望去,云遮雾罩,巍峨入天,让人不免心里打鼓。可越往近前走,便觉得山一分分地矮下去,云雾也渐渐散了。走到山脚下,天月岭的高度,似乎比之前的落风山高度还小些。众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范四郎喃喃道:“这儿……就是天月岭?”
早有机灵的随从上前,寻找了一阵,突然从地上拔起来一块木牌子,乐颠颠地跑回来:“四爷,是这儿就是这儿!这块牌子上,还写着‘天月岭’三个大字呢!”他拿着这块薄薄的木牌,比比划划地邀功道,“也不知道是最近谁立在这儿的,看这样子,随手划拉了一块木头,写了几个字,也真够随便的,好歹立个石碑啊!”
南怀义拍马赶上,看到这随从如此做派,勃然大怒,一下子跳下马来抢过木牌,扬手就是一鞭子:“不知死活的东西,这是山神的神位,是你能乱动的东西吗?”
众人看到这里,脸色俱不好看。范四郎不由大怒:“南怀义,你看我不顺眼就直说,不用这么指桑骂槐。还山神的神位,姑且存在一个所谓的‘山神’,谁家的神位不是在堂皇殿宇上供着,就这么随随便便扔在地下?”他也一甩鞭,南怀义一时阻拦不及,一道灵气顺着鞭子落到了木牌上,眼见着木牌熊熊燃烧起来,“能度过几劫风吹日晒不腐的木头,必是不凡的灵物!怎么我随便一道灵气,它就自燃了呢?”
以肖翎玉为首的众人,看都没看南怀义一眼,径直驱马直上了山路。南怀义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一行人走后不久,方才随从搬离木牌那处,又有一块木牌,缓缓自地下生出,和刚才那块,竟一般无二。除了木牌上——
“天月岭”那三个大字,竟是血红的。
进了天月岭,山路开始还尚未平坦,渐渐陡峭起来,大家不得不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将缰绳交给随从拿着。走着走着,白雾不知何时又升了起来,离开十几丈,竟看不见人影,队伍不免有些拥挤。肖翎玉升起一个火球,没向前飘去多久就熄了,平日里穿透力十几米的火球术,居然离不开她三米之内。
这可有些难办了。众人一看赖以仗恃的法术不怎么顶用,心下都有些慌了。有胆小的寻摸回去的路,只见枝蔓丛生,岔路层层,和来时完全不一样,也忘了是自己嚷着要来,不由得质问起南怀义来:“怀义兄,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是要来天月岭么?”南怀义冷冷地盯了众人一眼,目光中带了三分嘲弄之意,“如尔等所愿,这里便是真正的天月岭,不,天岳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