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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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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敢狡辩,同族相残,狠下毒手,这不是罪,这不是过?”姜越宏面露冷笑。

    “同族相残?”看向姜越宏,姜燃嗤笑道。“那你儿举剑偷袭我时有没有罪,有没有过,难道我就只能束手就擒等死么,你们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是傻人一等?”

    “孽障,任你胡言乱语,姜黎姜晃等人亦能作证,还敢狡辩!”姜越宏气得大喝。

    “狼狈为奸作伪证,这对你们来说很稀奇吗?”姜燃讥讽道。“堂堂族叔,竟然不顾身份无故强加罪名于小辈,真当我家无长辈么?”

    “你……”姜越宏再次一滞,这姜燃竟然敢骂他们狼狈为奸?

    这还懂不懂规矩了,还有没有家规了,还尊不尊重长辈了?

    一众族人也是面露惊愕,想不到姜燃果然如传言那样‘个性不凡’!

    “身在姜族,我等不是你的长辈?”见姜越宏吃瘪,姜昆冷哼出声,一个孩子竟然让他们如此费劲,当真让他心有不适,看向姜燃,他话语犀利。“行歹毒之事,还欲颠倒是非,作为族叔,我等严育你身,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贸然冲撞,以下犯上,简直目无尊长!”

    “目无尊长?哈哈,何为尊,何为长?”姜燃听得大笑,聚声反问,寒眸以对。“长者为大,但何为长者,是辈分,还是活到狗身上的年份?”

    “放肆!”姜越宏等人勃然大怒,这姜燃竟然公然骂他们是狗!

    大厅之众人人色变,想不到姜燃竟胆子如此之大,先前骂叔辈狼狈为奸,现在又骂他们是狗……这哪里是小辈,这是老辈啊,就算大长老出关也不会骂出这等话吧?

    心中急转的‘看客’们不经扫了一眼坐于上堂的族长,发现其居然不为所动,俨然还是一副看戏的心理,不经皱眉沉思,猜不透对方心思的他们,只得不言不论。

    “放肆?呵呵,欺负我一小辈,你们觉得很光荣是吧?”对于暴喝,姜燃置若罔闻,这些家伙都这么不要脸了,骂成狗又怎样?姜燃怡然不惧,正身而道。“何为长者,是乃积财具德者,长者明事理,通常理,非衡理,你们知晓么?”

    “长者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长者厚德载物,以身启迪,长者德高望重,老成持重,长者心平性直,语实行敦!”

    “长者博古通今,长者齿迈财盈,长者和蔼可亲,长者体贴入微!”

    “因为长者,学子程门立雪!”

    “因为长者,孝子百里负米!”

    “可你们呢,长者之风何在?”

    姜燃环视一周,面色冷然,陡然暴喝。“只为以大欺小,倚老卖老么?”

    哗!

    一声落下,整个厅堂瞬间哗然,无数人面红耳赤!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姜燃之言犹如尖刀利剑,直戳他们的‘伤口’,让人痛不欲觉,不少族人面色青白,委实难看。

    这哪里才骂对方几人,简直就是‘群攻’啊!

    对‘作恶者’袖手旁观,他们也被一起骂了啊!

    “满口胡言,以下犯上,当真大逆不道!”众人面色愤然,大怒暴喝,反击不及,要不是畏惧二长老以及族长在此,恐已经出手。

    “这么多人,说之不过,居然还想动手?”姜燃嗤笑出声,这群不要脸的老家伙,一个个的都四五十岁,一群人加起来都几百岁了,居然还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一个小辈。“就凭这等之姿,我姜燃,为何尊你?”

    面对族叔共愤,身为小辈竟不畏强权,毅然反抗,大厅之人尽皆振然,没想到姜燃竟如此奇绝,不经刮目相看。

    姜夜更是面露激动,神色振奋,自己的大哥,果然非凡!

    张耀文气得面色涨红,但一想到这姜燃招了众怒,心中又开始暗自冷笑。

    姜昆姜越宏等人手置腰间长剑之柄,但却呆立未拔,这等妖孽,就算天赋沦落,口舌竟还如此厉害!

    老脸涨红,但却压不过厚实的皮肉,姜越宏面色阴冷。“奇口之舌,欲想鱼目混珠,你同族相残之事,就想如此蒙过?”

    “同族相残?”姜燃气到发笑。“你以为单凭此几人实力,就能抗衡于我,我‘敬’你是族叔,但在颠倒是非之前,劳烦你也好生思量一番,我若想杀他们,谁人能逃?”

    谁人能逃?

    这不是在问,这是实力的昭告!

    姜家年轻一辈,他姜燃欲想杀人,谁人能从他手中逃脱!

    “狂妄!”张耀文大怒出声,憋屈了如此之久,想不到这姜燃竟愈发张狂。

    “姜燃,我要跟你决斗!”姜晃顿身站直,目露愤然。

    “你我今日决一死战!”姜黎愤然而立。

    这姜燃,竟然敢无视所有同辈,大厅之中的年轻一辈,除了姜夜以外无不震怒,就欲拔剑定生死!

    整个大厅乱成一团,人人愤慨,二长老立于高堂,苍眼浑浊,看过族长,见其依旧端坐,只得摇头一叹,不言阻止。

    “愚蠢之至!”见姜燃竟犯众怒,姜昆心中冷笑,面露讥讽道。“姜燃,你天赋都已泯然,还口出狂言,真当姜族无人么?”

    姜越宏也是心中冷笑,但面色依旧傲然。“我儿耀文现虽未踏入淬体之巅,但也时不久矣,多年之后,轰踩你等也是必然!”

    姜燃一声轻笑。“庸才而已,丢人现眼!”

    姜耀文胸口一滞,差点气得吐血,老子在你这废物眼里居然是庸才?

    儿子被如此鄙夷,姜越宏也是涨红了脸,气得发抖。

    一旁的姜昆面色一变,他没想到己方这么多人,对付一个小辈居然如此费尽,当下面色一冷。“眼高手低狂妄自大之辈,你六年时间毫无寸进,有什么没资格来评论别人?”

    姜夜早就被先前之事惊得无言以表了,看着姜燃,他脸色既是崇拜,又有担忧,大哥果然不凡,但这些不要脸的家伙可是族叔啊,全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不要脸的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小辈!

    越想越气愤,直到对方扯及姜燃的‘伤疤’时,他再也坐不住了,他脸色涨红,几步走出,抢先一步昂声道。“诸位叔伯,你们如此大动肝火,不怕气败焚身吗?”

    跟着姜燃久了,他说话也是那么的‘出言不逊’。

    “放肆,姜夜,你跟着瞎参合什么?”姜夜之父是个精瘦男子,发觉自己儿子突然跑出后,他脸色阴沉,厉声喝道。“赶快回来!”

    周围人的神情姜燃尽收眼中,心中微暖,他淡然而道。“姜夜,不关你的事,下去吧!”

    “姜燃大哥,这话我不爱听,什么叫不管我的事,兄弟之间,难道要分彼此?”姜夜沉稳说道,圆圆的脸颊就像突然变得坚毅,少了几分稚嫩。“他们要强加罪名于你,那我就跟你一起承担。”

    “混账东西!”姜燃还没说话,姜夜之父已经大声暴喝,显得异常愤怒,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几缕不善目光。

    姜燃暖心一笑,但众人的目光他亦了然,自然知晓姜夜此举直接将其直系亲人牵扯了进来。身为‘孤家寡人’,面对族叔族人的威胁恐吓他姜燃不在乎,但姜夜不同,他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姜燃怎能让其受到牵连!

    心中微叹,自己六年时间‘毫无寸进’之事,或许姜夜以为,是自己难以愈合的伤疤吧,他怕别人扯及自己的伤疤,所以才贸然出击,帮自己顶了回去!

    对方此次完全是好心办了‘坏事’,当然这并不能怪姜夜,姜燃一直将对方当弟弟看待,毕竟对方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四岁少年,心智自然不能和他相比,不过……

    本来还可周旋的,但现在将姜夜扯了进来,就不好再辩了。

    沉目深吸,姜燃苦涩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今日他们能颠倒是非,他日这些人就能颠倒黑白。”

    目扫众人,姜燃目光犀利,转身而立,直视高堂。“族长爷爷,您说呢?”

    众人瞳目一缩!

    “族长爷爷?”

    大厅之人砰然剧动,面色震惊,姜燃他……居然妥协了!

    要知道整个家族都隐隐猜到双方有利益矛盾,因此姜燃从来都以‘族长’称呼对方,少了‘爷爷’二字的亲昵,这之间牵扯到的东西,虽无人知晓,但八年以来,从未改变,可想而知绝非一时之气,很多人都猜测这其中与那姜敬楼有关?

    可姜燃现在突然改口,姜越宏等人面色瞬间难看……

    “好,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直沉坐于高堂不闻不问的姜斩天陡然立身,犹如利剑出鞘,浑身灵力迸发,气盖方圆。

    他星目璀璨,神色振然,一字一句犹如利剑飞刺,划破长空,压得大厅之人屏息寒神。

    姜越宏等人心中怨骂不已,八年对峙,这小混蛋居然陡然妥协,看着姜斩天那欣然的目光,姜越宏等人心底憋屈异常,知道此事难了了。

    姜斩天傲然挺立,长发无风自动,魁梧之姿,震慑四方。“今日所言之事,小事烦尔,姜族何其之大,尔等聚在这里,难道无事可做?”

    姜越宏等人听得暗骂,只是叫你一声‘爷爷’,居然就马上站起来赶人了,这还要不要脸了,怎么能如此以大欺小倚老卖老?

    心中愤恨憋屈,但族长发话,他们谁敢不从,只想着私下……

    “姜燃,你留下,族爷爷有话跟你说!”

    “……”

    好吧,私下去解决的机会也没了,姜越宏等人面面相觑,脸色阴晴不定,犹如吃了苍蝇,面容相当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