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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元空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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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如今看见自己的身体被金光灼伤,魔神仔气急败坏,它怎么也想不到,在它眼中贱如蝼蚁的凡人,居然有此等神物。须知,魔神仔修行千年,平常的护身符,佛像难以伤它分毫,更别说能够让它仓皇逃跑。不过,刚从张铁山身上佛形玉佩所散发出的金光来看,这铁定是一个达到了“真人”级别的修行者亲手炼制的玉佩,才有这等法力,那种来自心底的恐惧,仍是让它感到心有余悸。

    “哼,本君一定要将那张铁山抓来,吃了他的心,炼化他的魂,让他生不如死,死不如生!”

    此时的魔神仔对张铁山充满了强烈的恨意,若是此刻就放过张铁山,又心有不甘。

    它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疗伤,约摸半个小时之后,感觉没那么痛楚,再度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张铁山并不知魔神仔已为他身上的玉佩所伤,在恢复了神志之后,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在经过了三天的长途跋涉之后,张铁山来到了一处山坳,远远地望去,见山坳处有一条黄色的“龙”在蜿蜒盘桓,再走近一看,见是一条石雕的龙,在龙首指向之处,有一个大门,上面书着:大德寺。

    张铁山精神一震,大步踏进大德寺。

    在他踏进大德寺的一刹那,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红衣小孩的身影,只见它一脸愤恨地盯着张铁山的背影,小脸气得发抖。但大德寺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金光,这又让它颇为顾忌。

    “哼!”

    红衣小孩猛地跺了跺脚,身躯一个摇晃,迅速消失。

    “张大胆,你那么现在才来?”

    张铁山刚进大德寺,迎面就走来一个年轻人,正是那光头团长的亲信。

    张铁山对他们私自离去心中不满,嘴上却笑道:

    “卑职之前有事,耽误了些时间,还请下在团座面前美言几句。”

    亲信见张铁山对他一脸的恭敬,心里也颇为舒坦,正待说话,从大门右边走来一个知客僧,那僧人穿着黄布僧衣,对张铁山宣了个佛号,问道:

    “施主来到本寺,不知有何事?”

    张铁山见亲信在旁,不便言明,便躬身说:

    “我是百里开外,平东村的村民,有要事要见你家的主持,还请大师引见。”

    那知客僧见张铁山腰身粗壮,不似村民,有些怀疑,正自犹豫,又来一僧人,身材壮硕,一看便知是横练功夫到家之人。

    那僧人一到,知客僧便知趣地朝他施了一个礼,退去。

    那僧人径直走到张铁山面前,说道:

    “这位施主,我寺住持有请,还请跟我来。”

    张铁山正觉得错愕,站在一旁的亲信忽带着怒气说:

    “我们几个来了这么久,住持都不肯见我,何以他一来,就可以见,你们是什么意思?”

    那僧人浓眉一动,语气却颇为和善:

    “施主稍安勿躁,贫僧只是遵照住持吩咐引见。贫僧稍后就为你等去安排,相信各位将很快见到本寺住持。”

    说完,不等亲信回应,往大门的右边走去。

    “哼,什么玩意!”

    亲信望着贫僧的背影,不满地骂了一句。

    张铁山和他打了声招呼,跟着那僧人而去。

    “施主,到了,住持就在这房间里面等着你。”

    那僧人带着张铁山穿过一条长廊,转了三个小巷口,来到了一个安静的禅房。

    张铁山望了一眼僧人,推开了门,见房间简单素雅,只有三个蒲团,一个半人高的佛像,一张桌子。中间一个蒲团坐着一个须发眉毛皆白的和尚,正待说话,那和尚倒是先开口了:

    “贫僧元空,恭迎施主来到本寺。”

    张铁山有些受宠若惊,关上了门,在元空大师面前盘膝坐下,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缓缓飘来,令人神清气爽。

    “施主,可否拿你身上的玉佩给贫僧看看?”

    元空大师定睛看了张铁山几眼,忽然问道。

    张铁山心里有些惊讶,但觉得对方是得道高僧,自有办法知道自己身上是否带有玉佩,也不犹豫,从脖子上拿出了一个佛形玉佩。

    元空大师一脸慎重地接过玉佩,枯瘦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玉佩的两面,一脸的缅怀之色。

    “是真不是梦,一身虚幻中;红尘多凡事,一切皆是空”

    元空大师忽口念偈语,张铁山一脸不解。

    “没想到,这块玉佩居然是在你的手上!”

    元空大师抚摸了片刻,半晌,将玉佩还给了张铁山。

    “当年,我师祖上元大师专心修习佛法,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他老人家一生慈悲为怀,深感天下万民为妖魔鬼怪所困,沉沦于世道之中,在生之年,寻西方千年真玉,以无上佛法练就5枚玉佩,持此玉佩者可免受一切妖魔鬼怪侵扰。”

    “如今,没想到,这玉佩到了你手上。只是时间荏苒,眨眼已是数百年光景了。”

    元空大师见这玉佩,甚是感慨。

    “听大师如此说来,这玉佩可是具有降妖除魔的作用了?”

    “正是!据我大德寺住持口口相传,当年这5枚玉佩出炉时,天地变色,百鸟来朝,同时也引来妖魔上千,最终被上元大师以佛法渡化,可见它的佛力非常,引起妖界,魔界震荡。”

    “不过,如今这玉佩经过数百年的使用,佛力已经是大逊以前了。”

    元空大师说到这里,脸有可惜之色。

    “难怪,原来如此!”

    张铁山一脸的恍然。

    “施主,可是在来本寺之时,遇到了一些怪事了?”

    “大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铁山心里诧异。

    “这玉佩每使用一次,便会发热,热量褪去之后,佛力变会减退。若是这玉佩不再自动发热,便是说明,它与普通玉佩无异了。”

    “是么?怎么我摸在手里,没感觉此玉佩有发热迹象?”

    “此为佛门法物,施主非佛门中人,自是难以察觉。”

    元空大师和蔼地笑了笑。

    张铁山赧然,当下便将在路上被魔神仔迷惑之事说了出来。

    “施主,你刚才所说的魔神仔是长什么样?”

    “当时我有些迷糊,没怎么看清,只是看到一个干瘦的红衣小孩仓皇逃走。”

    “这就是了,施主在路上所看到的只是魔神仔的法身。妖魔和人不同,它们在人间行走,必定要依靠自己的法身,你也可以认为是妖身,魔身,而它的本体,则是轻易不能够露出来,一则,容易引发人间法则的反噬;二则,容易被其他妖魔察觉,残害其本体。”

    “如此说来,魔神仔的本体是什么?”

    张铁山的心中好奇,第一次接触这种超出常理的东西,很是想将它弄清楚。

    “这个就很难说了,每个妖魔诞生的背景不同,不同的妖魔本体不同,需亲自捉到妖魔,将其炼化之后,它的本体才能够显现出来。”

    “不过对于魔神仔,先师之前曾经捉到过一只,将其炼化之后,它的本体是一个形状怪异,臭不可闻的东西。当年先师捉到魔神仔之后,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它炼化,后来先师常常和我谈起降妖除魔的心得,常叹,世人常谓妖魔害人,只是其不知,妖魔也有本心罢了。”

    “只是,若妖魔要捉我妻子,控制我妻子,就算它是有其本心,我就算是牺牲自己的性命,也是要将它杀死。”张铁山神情坚毅。

    元空大师定定地看了张铁山一眼,喟然叹道

    “是缘不是缘,是空不是空,缘缘空空来,空缘生灭去。”

    “大师,你说的这些佛家至理我不懂,这次我来找大师,只是想求大师出手,救我妻子,还请大师成全。”

    张铁山听元空大师口吐偈语,愣了片刻,随即跪下相求。

    “施主,你所说的事我都已知晓,也明白施主要捉魔神仔的决心。只是,还请施主能够在最后关头网开一面,慈悲为怀,救的即是自己。”

    元空大师望着张铁山,一双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大师,我只知妖不害我,我不犯妖,妖若害我,我必定要除妖。”

    “施主心中正直,今日相遇也算是你我的缘分,不过,救你妻子还得你亲自动手。”

    元空大师沉吟片刻,缓缓说来。

    “为何?”

    “大师,我身无法力,难以降妖,大师佛法高深,却要退避旁观,莫非,大师是贪生怕死之徒?害怕被魔神仔所害?”

    张铁山听元空大师之意,似乎是在逃避,不禁有些生气。

    “施主误会了。”

    元空大师声音温和,笑着解释:

    “施主有所不知,魔神仔本是吸收天地阴气,魔气,戾气,死气而生,我佛慈悲,佛法辞严,时刻散发正大光明之气,若我直接去捉魔神仔,它必定是远远逃遁,下次也必定多生警惕之心,如此,就更难将魔神仔捉与手中。”

    “原来是这样!”张铁山转怒为喜

    “只不过,大师,我应该要如何做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