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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狐臭事件后,那个特制香囊被穆水清从季箫陌的枕头底下找到了,她问季箫陌这是谁给的,季箫陌却一无所知,一脸茫然。穆水清猜测是沈墨发现了她的诡计才放在季箫陌的枕头下,害她误会季箫陌有狐臭。她心里恨得牙痒痒,决心认真研究人体结构。
养病的时候,穆水清认真地看过几本医书,结合着自己前世曾经知道的几处大穴,大致将人体的大穴****一一背诵了多遍。
她认为,在学武上没有进展时,点穴和轻功是两项特别重要的技能,它们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重要的逃命作用。而将沈墨点住,就能为非作歹狠狠地恶整他一番了!
沈墨一听穆水清要学点穴,连忙丢给她一个刨光的木人,让穆水清标清楚所有穴道后,再练习所谓的点穴。
沈墨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不认为识穴有多难,甚至容易极了。但像穆水清这样的初学者却是极大的困难,她虽然背过几遍,但真的在木人上标绘穴道一时间让她头大,脑子乱乱地只能想到哪个写哪个了,甚至很多名字浮现在脑海中但位置却摇摆不定。
季箫陌看见她整日整夜抱着一个木人,忍不住提点着:“记穴不是这样记得。先看这一经。”他指着木人胸前某一经脉,道,“先循着任脉将诸穴记上。这是膻中穴。”
穆水清软软地靠在他身边,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一边听他说着,水润的唇一边复述着,季箫陌只觉得什么东西再次哽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差点滞住了
季箫陌慌张地将目光移开,指着体前正中线,两乳头中间的位置,解释道:“任脉之会。气会膻中心包募穴。被击中后,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重要的穴道。”就如他此刻的心情,心慌意乱,神志不清。
他的手顺势滑下,指着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的位置道:“鸠尾穴,系任脉之络穴。击中后,冲击腹壁动、静脉、及肝、胆,震动心脏,血滞而亡。”接着,他指着脐上六寸处道,“巨阙穴,系心之募穴。击中后,冲击肝、胆、震动心脏而亡……”
穆水清一边听着季箫陌的讲解,一边仔细地在木人上做着笔迹。一整天,两人紧紧相挨着,黄昏的余光从窗外照进暖暖地洒在两人身上,为相依相靠的两人镀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光晕。
这般温馨场景让想看看穆水清穴道记得如何,顺便嘲笑她一下的沈墨以及想端来糕点茶水等的丫鬟们默默退去,给他们留了一个安静,只有彼此的空间。
教着教着,穆水清忍不住转过头看向身侧的季箫陌,此刻的他一丝不苟地教着她识穴,是她从未有见过的认真的神情,他的嘴角一直上弯含着笑,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极至温柔的气息,和平日里淡笑的他,判若两人。
季箫陌的这般愉悦让穆水清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着或许最近发生了什么让季箫陌高兴的好事才让他这么耐心地愿意教这么笨的自己吧。
穆水清埋头继续记穴道,如沐春风的教学让她忍不住给季箫陌打了一个满分,给偷懒敷衍的沈墨打了个零分。
季箫陌偷偷侧头,看了一眼穆水清,墨玉的双眸里倒映着她的身影,甚至脸颊还呈现出天然的粉红色。不知道他在偷着乐什么呢……
想到身侧之人为了让她熟识穴道,一整天都陪在她身边。这种感动的心情,持续了很久,于是晚上,穆水清为了报答之,烧了一桌的丰厚药膳,不断地给给季箫陌夹菜,甚至给他久违的揉揉肩捏捏脚。
这般舒服的照料下,季箫陌眼神飘到一边,因为害羞,他的脸颊在烛光下有些发红。这般心慌下,有句哽咽在喉咙多日的话使他忍不住想脱口而出。他思索着穆水清当日醉了,这次,不如再说一遍吧。
犹犹豫豫之时,穆水清忽然熄灭了烛火,季箫陌瞬间一愣。在他发怔之际,穆水清暖暖的手抚上了他的胸堂,他的呼吸瞬间一乱,眼神游离地不知该看哪里。
“王妃……?”他的声音软软绵绵的,好着轻轻的期待。
“木人太小了,好多穴道都挤在一起,不方便认清。王爷你站着别动,让我摸摸。”穆水清边摸边按边道,“书上说,将全部穴位认熟后,需在暗处准确地点中全身诸经百穴者,功则已就。万一以后出事,在暗处,我看不清楚就点不准了……识穴必须认真准确,丝毫无差。”
只可惜黑漆漆的,穆水清什么也看不见。
穆水清连忙将季箫陌放平在床上,将他****外露的衣服拉拉好,哭腔着道:“王爷,你哪里难受?要不要找大夫?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书上说点穴需要精推细摸,了如指掌,我才多摸几下的……我以为我的力道乱点也是无碍的所以就多点了几下,我错了……王爷……你不要不理我啊……王爷……”
他这个王妃,难道不知道,这样乱摸很引人犯罪么?而且怎么总记一些奇怪的穴道呢?
他这个王妃,怎么这么笨,怎么就不明白呢!
穆水清熟识完了穴道后,再次找上了沈墨师父。
“点穴之法,不同于拳打脚踢,克敌制胜,全靠一指之功,快准狠,一招制敌,使其产生麻木、酸软或疼痛难忍,失去反抗能力,造成人体伤亡,从而制服对方的一种武术技击术。劲有硬度,触于硬物,易于破伤皮肉,初学者,更是如此。奉劝王妃初学练点穴之法者,不要心急,更不可无规乱练,应在在下的训教下,循序渐进。”
“在学习最基本的点穴前,先练习一下手指力和内劲。初练时,宜在较软的物具上练,如桐木板、腐木等。其具体练法是:持金针指或金剪指缓缓点,每日三至五次,每次30下。练习时,可逐渐加重指功的劲力,其点法由缓变猛。练习后,自感点指有劲而点物不痛时,可改为点练比较硬的木板或者人等。”
沈墨仔细地讲解了一遍,示意穆水清试试时,只见她站得笔直,忽然气入丹田,大吼一声,在他胸口乱点两处,喊道:“葵花点穴手!”
“……”
她见沈墨呆愣的样子,欣喜道:“果然能成,我真是个天才!”前几日将季箫陌点得不舒服让她耿耿于怀,一直认为自己颇有点穴天赋。
穆水清欣喜若狂时,沈墨一拳头砸到她的脑袋,怒道:“王妃,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穆水清被砸懵了,沈墨怎么没被点住?她正准备恶整他呢……
“还有点穴的时候喊什么喊,偷袭的时候你还想喊,你这是在找死么!”
穆水清捂着脑袋,泪:“……是……”
那天晚上,沈墨向季箫陌哭诉,说:“王妃真的真的不是学武的料,我白费了那么多口舌,她竟然完全不听!我不想再被折腾了……”那日后,沈墨成功地将穆水清这个麻烦精丢回给了季箫陌,避免自己做活靶子的恶运。
穆水清孜孜不倦地学习着点穴,一开始对着木头点,之后对着石头,再之后对着人。一天练习繁重,手指头经常疼痛,但她却不愿意停下。于是,几天后双手红肿得似乎被蜜蜂蛰过一般,骇人无比,连夹个菜都掉地数次。
季箫陌看不下去,亲自为她用药水洗之,为她抹药。穆水清靠在他的肩上,笑得不怀好意:“王爷真温柔娴淑,将你抛弃的人真笨,这么好都不懂得珍惜……”
听着前半句正铁青着脸的季箫陌一怔,小声道:“那你……觉得……我……”
肩膀忽然一重,穆水清累得窝在他怀里睡了。他轻笑了一下,将她抱上了床。
穆水清学会点穴后,沉迷于点穴中,时不时地对着身边的人忽然一点,她身侧服侍的丫鬟小厮们总是被她忽然定住,苦不堪言。最苦的或许是整日整夜在她身边的王爷大人。
季箫陌自然不会被穆水清这般肤浅的点穴点住,但穆水清每次趁他看书或趁他穿衣洗漱睡觉时忽然点他,随后见他一动不动像****的狐狸一般偷着乐,他忍心不了戳破她低劣的点穴大法,装作被点住穴道的样子哄哄她,保持着之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
但穆水清总是高兴过后,迅速找着别人点穴将他丢到一旁,害他半僵着身子斗争着究竟继续装着,等着一个时辰后的自动解穴呢,还是若无其事地自己解开穴道呢……
原本穆水清软软的小手点在自己身上,酥酥麻麻觉得挺舒服的季箫陌,在穆水清越学越麻利,动作越来越快准狠,而且特别喜欢戳人笑穴,而且每次对穴道把握的都特别的好,由于不能让穆水清觉得自己退步没有定住他,季箫陌只能每次苦着脸干笑地狂笑着……分外悲催……心在滴血……
哎……有个醉心于武学的王妃伤不起啊……特别还是个喜欢点笑穴的王妃……
点笑穴原本就是穆水清临时兴起的恶趣味,但见大家笑多了,分外无趣,于是开始点起了哭穴,一想到季箫陌被点得痛哭流涕她就一阵兴奋,于是早早候在书阁眼巴巴地等着季箫陌出来。
但此时,见府里哭成一片的下人的季箫陌十分警惕,总是与穆水清保持一尺远,不让她得逞。
某日,季箫陌实在是受不了穆水清沉醉于点穴如此多日,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怨声连连,他委婉道:“沈墨教了你那么多日,你除了点穴,还学会了些什么呢?”
“扎马步。”
“……”如今天气越来越冷了,还是别让穆水清扎马步了,容易冻着。
怕季箫陌鄙视自己学了一个月什么都不会,穆水清傲然抬头,骄傲道:“不过我最近看着简单的武功招式领悟了一些简单的防身术!”
季箫陌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给我看看。”
“王爷你别动,对,就站在那里。”穆水清站在他的不远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气运丹田,她猛然一提脚,踹向了季箫陌的下档。边踢,她还十分有气势地吼着:“断子绝孙脚!”
“……”
季箫陌灵活地后退了一步,躲过了致命一脚,他狂流汗,道:“王妃,你觉得这个招式有什么不妥吗?”
穆水清低头思索了半响,忽然捶手猛然领悟:“要是对方是个女的就没用了!啊,我真笨!王爷,你站着别动,我还有一招!”
两脚并拢,两手平伸如鸟翼,季箫陌正以为穆水清要使出什么正常的防身术时,只见她两手忽然向前一伸,大喊道:“抓奶龙爪手!”
季箫陌的脸青了。
穆水清看着手里的两块布,干笑道:“王爷……你的衣服有点薄么……怎么一抓就破了呢……”
这样在府中露着前胸两抹****似乎太让王爷颜面扫地了,穆水清见季箫陌的脸色越来越铁青,立刻脱下外衣,谄媚递了过去,小声道:“王爷拿这挡挡……臣妾扶你回府……”
第二日,没得到教训的穆水清兴奋道:“王爷,你要看我新学的招数吗?”
季箫陌默默地拿出了一个短小的竹筒放在穆水清的手上,道:“这是暗器,你好好收着。若是遇到危险,按住这个即可以瞬发毒针,一共一千根。你对穴道如此精通,这个应该能帮上大用处。”
穆水清将袖珍的竹筒拿在手里,惊奇道:“王爷,这暗器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名字。”
穆水清垂着长睫毛,摸着手里的竹筒,捂嘴偷笑着:“那叫暴雨梨花针!”
季箫陌不懂穆水清为何一念着这个名字就如此兴奋,但却含笑地点了点头。
这个暗器是他让沈墨找了天下最著名的巧匠花了两周完成的,想必穆水清用来自保,也够了。
“谢谢王爷!”穆水清激动地给季箫陌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扑在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腰,靠着他的心口处,认真道,“王爷,以后,我保护你……不会再向上次一样让你受那么重的伤了……”
嗯,我也是。
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都想保护你……
某院。
“夫人染了风寒,那些丫鬟,王爷不是特别放心,所以我要去那照顾几日。”青竹拎着包袱,小声嘱咐,“我不在的几日,好好照顾王爷……再让王爷受伤,你就等着瞧吧!”
白夜舍不得青竹离开,但一想到最近王爷诡异的动向,他摇头叹气:“最近王爷跟王妃走得很近,又是教王妃学武,又是教王妃点穴。今日不知道王妃说了什么,他一个人在书阁里偷笑了半天。我真怕他上了妖女的当,失了心……”
“别乱说话。这样不是挺好么……”青竹轻轻道,“王爷有喜欢的人,他的心就不会像以前那样空了,也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糟蹋自己的身体了。现在的王爷不再只吃素了,脸色也红润了不少。前几天,太医来,说王爷体内的毒莫名其妙消弱了不少,身体比往年更是好了很多。现在王爷又肯治疗腿疾,这一切难道不是王妃的功劳吗?”
“但我怕……”白夜的声音被一阵冷风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