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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生有你终难忘
想一想,她有多久没有睡到自然醒了?
唔,真的好久了。
不过,她没去远扬,她家小川川居然一个催她的电话都没有?
乱七八糟的想着,慕以瞳拥着被子坐起身,打量周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她的公寓,是温望舒的公寓。
大概被子里,枕头上,沾染上了他的气味,让她混淆了。
那个人,一直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再想下去,就要危险。
慕以瞳耙了耙头发,掀开被子下地。
温望舒呢?
没在房间,难道上班去了?
哼着歌,慕以瞳进浴室洗漱。
两套洗漱用具,已经拆开一套,应该是他。
一边拆着另一套,慕以瞳一边蹙眉,为什么这里洗漱用具会有两套呢?
答案太过缠绵,她不敢细究。
都弄好了,她从浴室走出,就见本来被她以为已经去上班的男人正站在卧室里。
他身上穿着深蓝色的居家服,和自己的深粉色居然是同款。
“你还在啊。”
慕以瞳高兴的扑上去,把自己挂在他脖颈上撒娇。
女人身上散发着清晨的慵懒,温望舒低头靠近她,闻见了自己漱口水的味道。
一个甜腻的早安吻过后,慕以瞳气喘着靠在他胸前,他满意的勾了勾薄唇,果然,是他的漱口水,味道一样的。
大掌抚上她的背,他低声说:“吃早饭。”
“早饭?”慕以瞳惊讶,仰头看他,“你做的?”
“嗯。”
温先生的手艺,真是难得。
“好呀,吃早饭。”
她坐在椅子上,晃荡着两条小细腿,敲着桌子催促:“快点啊,饿死了,早饭呢?温大厨快点上饭。”
温望舒端着两只碗从厨房走出,瞪她一眼,“喊什么!”
慕以瞳单手托腮笑眯眯,眼前被推来一碗白粥,手边放了勺子。
然后他就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也是一碗白粥,一只勺。
“吃吧。”
愣住三秒,慕以瞳低头看看白粥,又看看温望舒,不敢置信的问:“没了?”
温望舒挑眉,眼神在说:你还想怎么样?
好吧,白粥就白粥,早上喝白粥也不错。
拿起勺子,慕以瞳舀了一口粥。
温望舒看着她,凤眸有一丝亮晶晶,“好吃吗?”
“凑合。”
“啪。”白瓷的勺子被他按在桌上,他气恼又,嗯,委屈的瞪着她。
怎么了啊?
一大早上发什么疯?
凑合?
呵呵!
温望舒真想掐死她!
昨晚是谁喝了一整碗,还跟他说好喝的!
难道,是因为做的没有昨晚好喝?
一会儿生气,温先生一会儿又开始怀疑自己。
当然,这些心思活动,他才不会跟她说,不然这女人还不蹬鼻子上脸。
“吃完了。”慕以瞳把碗推开,像一只小猫咪一样把腿蜷缩,手臂圈住,窝在椅子里。
温望舒把桌子收拾了,碗扔进水池里。
再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餐厅。
剑眉一凛,他去卧室找她。
还没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爆吼声:“温望舒!”
推开门,温望舒站在门口,神色浅淡。
慕以瞳手里捏着自己的白色手机冲过来,一直冲到他眼前,举着手机往他脸上凑,“你干的?你干的?”
“啧!”温望舒捏住她的手腕往下一扯,面露不悦:“你疯了。”
“我疯?”慕以瞳怒急反笑,“是你把我手机静音的?!”
还想怎么许平川一个电话没有,却原来他打了20多个来,可她一个没听到,因为手机静音了。
“是我,怎么了?”他不咸不淡的反问。
慕以瞳张张嘴,话梗在喉咙,被他气出内伤。
“谁让你随便给我手机静音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耽误我事啊!”
“你的事?你什么事?”温望舒冷冷嗤笑,“你那个小破公司,还真当回事了?”
“你再说一遍!”慕以瞳气的浑身哆嗦,眼角也红起来。
远扬是她爸爸和她的全部,她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远扬。
这样的远扬,在温望舒的眼里就是一个小破公司?
他鄙视不屑的不仅仅是远扬,还是她长久以来付出的心血。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踩在脚下,没有一点尊严可言。
她的样子那么受伤,温望舒也意识到了自己口不择言。
明知道,她有多在乎。
无端的,此刻的慕以瞳和昨晚受惊的慕以瞳重合在一起。
温望舒握紧拳头又松开,然后伸手抱住她。
“干什么!放开我!”慕以瞳捶打他的后背,挣扎。
拉不下脸道歉,温望舒拧眉抱紧她,“够了,别,别闹了。你的损失都我来补,行了吗?”
听了这句话,慕以瞳马上老实了。
她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
深深了解温望舒,能说出这样服软的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还是,见好就收。
温先生的承诺,比真金白银更值钱。
嘟嚷一句什么,温望舒没听清,放开她,握着她的肩膀,“说什么呢?”
慕以瞳歪头笑笑,“没什么。”
晃了晃手机,她说:“我给许平川回个电话,打这么多过来,应该是急事。”
“嗯。”
后来,慕以瞳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就没断过。
她本来就忙,昨天破天荒的提早下班,也是为了哄温望舒,没想到出了后面这档子事。
不能去公司,只能待在这里。
原因她和温望舒心知肚明。
就算她家,温望舒肯定已经派人收拾好,慕以瞳还是没有自信,短时间出去看见。
估计当场就崩溃了吧。
一忙活起来就忘了时间,等到感觉肚子饿了,已经中午12点半。
揉了揉肚子,慕以瞳打开卧室门出来。
“温望舒?温望舒你在哪儿?”
温望舒从厨房快步走出,“什么事?”
“饿了,咱们……”
想说咱们弄点东西吃,却听他说,“马上吃饭。”
不会吧?
他做饭了?
煮粥已经颠覆了慕以瞳的想象,现在竟然连饭都做了吗?
这么一想,自己这个惊,受的还算值得。
“哇塞!亲爱的,你真是太好了!人家好感动的说!”扑到温望舒怀里,慕以瞳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面颊,“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温望舒低头对上她闪闪发光的眸,眸底闪过一丝羞窘,别开脸,低声说:“没,没什么。”
“哎呀!不要谦虚了。”慕以瞳挽住他的手臂,眨巴眼睛,“我去看看,我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
就这样满怀期待到期待落空,也不过卧室到厨房里,十几步的距离。
一锅,白粥。
这就是温望舒做的饭。
嗯,真的是,饭。
不死心的把厨房瞧了个底朝天,慕以瞳嘴角抽搐,指着那锅冒着热气的白粥,皮笑肉不笑。
“那个,望舒啊,这就是你做的饭?”
快否认!拜托!温望舒,你快否认啊!
“嗯。”
“嗯?”
“嗯。”
“哦……”
“你好像,很失望?”敛眸,温望舒表情沉冷的捏住慕以瞳的下颌,凝着她的眼睛,“是不是?”
慕以瞳“啊?啊?”了两声,不敢看他眼睛,“我有吗?我有吗?”
“你有。”
而且非常明显。
垮下肩膀,慕以瞳搂住温望舒精瘦的腰肢。
先用肢体的接触让他放松下来,不然她不保证自己已经婉转很多的话,不会触及到温先生那敏感的神经,进而炸毛。
果然,温望舒身体松弛了些。
仰起头,她微微嘟着唇,“是这样哒,我们不能一直喝白粥,那个喝不饱。”
“你说好喝。”温望舒看着她,淡淡丢来四个字。
慕以瞳愣住,恍然大悟。
因为她昨晚对他说他煮的粥好喝,所以他才会一直煮,所以他们早饭和午饭都要吃白粥。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啊。
“哎呦!你可爱死了你!”慕以瞳一颗心柔软的不像话,捧住温望舒的脸颊,踮脚,一下一下,啄木鸟一样啄吻他的唇。
啾啾啾!
声音还挺大。
温望舒搂住她的腰,把她半提起来,直接含住她的唇瓣。
咂摸够了滋味,他放开她,和她抵着额头。
他的凤眸比星星还夺目,一泓深渊一般腻人沉醉。
慕以瞳心口熨烫,声音微哑,“我们叫点外卖,就着你的粥吃,好不好?”
“嗯。”温先生很懂事的同意了。
慕以瞳欣慰极了,又啃了一口他的嘴巴,快乐的奔回卧室拿手机订外卖。
温望舒保温了白粥,回卧室寻她。
她坐在落地窗边的圈椅上,兴奋的刷手机。
他走过去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在圈椅上,然后把她安顿在怀里。
“你想吃什么?”
“随便。”
“没有随便这道菜。”她转头瞥他一眼,“哎?这个新用户可以满减!哎?这个店铺新的,不要配送费!”
温望舒听不懂满减,也听不懂配送费是什么鬼。
他只知道,怀里这个,为了几块钱的折扣,餐盒费斤斤计较,货比三家,认真研究的小女人,比任何时候都让他觉得,吸引人。
这样的她,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气质。
忍不住,往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这是个非常柔情的举动,可惜,正在思考人生吃饭大事的小女人压根没有抓住此刻温先生难得一见的柔情满溢。
“就这个吧,满一百可以减29块,你不爱吃辣,我让他们少放辣椒。”她举着手机给他看,询问他的意见。
温望舒因为刚才自己的柔情没有得到应有的关注和表扬而不高兴着,黑着脸,他傲娇的哼了声,又是那两个字:“随便!”
慕以瞳订好外卖,从他怀里跳下来去上洗手间。
温望舒站起身晃荡了两步,恼怒的去了书房。
不知道温望舒又怎么了,慕以瞳只当他突然想要认真工作。
……
“宛萍,怎么来的这样迟?”王夫人拉住盛宛萍,低声说:“温夫人都来了,刚才张家还在说你大牌。”
盛宛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抬眸看向正和身边人谈笑风生的女人。
慕家和温家,这样复杂又令人难以启齿的关系,其实今天这个聚会,她收到短信邀请的时候,根本不想来。
只是不来,恐怕她就要被从贵妇圈里除名了,所以瞒着慕毅,她还是来了。
王夫人平时和她处的好,把她拉坐在自己身边。
张夫人笑道:“还以为慕夫人不愿意和我们扯东扯西,所以不来了呢。”
这句话,看似玩笑,实则挑衅。
盛宛萍淡淡一笑,“路上堵车。”
“是吗?”张夫人挑眉,还想再挑刺,却是冯暖心开口:“这个时间,确实会有点堵车。”
大牌夫人都发话,张夫人只好把剩下的话给吞了回去。
王夫人向来看不上张夫人这样阿谀奉承的人,冷冷一笑。
盛宛萍垂了眸,心里却思疑,冯暖心帮自己说话的原因是什么?
慕以瞳和温望舒,她该厌恶极了慕家人才是。
贵妇们聚在一起,谈论的话题无非就是珠宝首饰,插花茶道,还有自己的儿女。
说起儿女,张夫人又少不得夸赞温望舒和温嘉志。
冯暖心淡淡笑着,看上去倒是非常开心。
她开心了,张夫人的嘴就跟抹了蜜似的,越说越起劲儿。
盛宛萍听得厌烦,不动声色的站起身。
“去哪儿?”王夫人问道。
“洗手间。”
从隔间出来,盛宛萍一怔。
洗手池前,冯暖心转头对她一笑,“慕夫人。”
回过神,盛宛萍会以一笑,“温夫人。”
大抵相似的年纪,可是盛宛萍却不如冯暖心保养得宜。
她看上去不过30出头,穿着素淡的套装,除了腕上一只白玉镯,没戴别的首饰。
可是有些人,天生的气质超然。
就算这样,冯暖心的高贵典雅,不容忽视。
盛宛萍悄然藏起自己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只觉得自惭形秽。
“上星期的聚会,慕夫人没来。”
“哦,我在医院。”
慕毅住院的消息已经在四九城传开,也不是什么背人的事。
冯暖心似乎才想起来这个,赶紧说:“不好意思,慕先生身体可好了一些?”
“嗯,好了很多,多谢温夫人关心。”
她们向来不是深交的关系,今天说了这么多话,已经是前所未有。
“其实,我是有一件事想跟慕夫人说。”
终于来了。
盛宛萍怎么说也在贵妇圈里周旋了这么多年,冯暖心这样的搭话,她可不认为是想要跟自己变熟。
“温夫人请说。”
冯暖心柔美一笑,似乎要说的话很难说出口。
这样的表现,让盛宛萍对于她要说的,也猜到了几分。
大抵,和慕以瞳有关吧。
“前几天呢,我和成林商量,望舒最近和白家的孩子走的很近,我们看着,这对年轻人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盛宛萍捏紧手指,静静听着。
冯暖心叹口气,接着说:“但望舒……”
顿了一下,她微微蹙眉望向盛宛萍,“咱们做什么,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好。以瞳那孩子,我也很喜欢。但不瞒慕夫人,成林不是,不是很喜欢她……”
“温夫人,你的话,我明白了。”盛宛萍嗤笑一声,“只是,您说的,恐怕我帮不上忙。”
“慕夫人?”
就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冯暖心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这是?”
“以瞳的脾气,温夫人见过自然也了解,我不是她亲生母亲,我说的话,在她那里可是一点分量没有。”
“慕夫人,你……”
“而且,”视线冰冷一些,盛宛萍语气也冷了:“你们纵然以为以瞳纠缠你家望舒,可你们自己家的孩子,你们自己也该了解几分。他不肯放以瞳,以瞳就离不开。”
她和慕以瞳怎么闹,都是人民内部矛盾,可是冯暖心这个,就是外部矛盾了。
这点事情,盛宛萍掂量的清清楚楚。
“抱歉,温夫人,帮不上你,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麻烦温夫人和几位夫人说一声。”
说完,盛宛萍擦过冯暖心身边离开。
冯暖心站在原地,半响,低低笑开。
仔细去看,就能发现那笑容里面隐了一丝寒阴。
盛宛萍回到慕家的时候,慕毅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
“怎么坐这儿了?客厅冷。”盛宛萍快步走过来,拿过薄毯给慕毅搭在膝盖上。
慕毅笑着说:“哪里冷了,你不要太草木皆兵。”
盛宛萍没说话,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
“嗯?”抬起头,她目露迷茫,“什么?”
叹息一声,慕毅放下书,问她:“我问你怎么了?怎么看上去心慌意乱的,刚才你去哪儿了?”
“没,没去哪儿。”舔了下唇,盛宛萍转移话题,“我去叫桂姨准备晚饭。”
“宛萍。”
盛宛萍刚起身,就被慕毅叫住。
“刚才你出门后,王夫人打过电话来。”
盛宛萍愣住,慢慢转头看向慕毅,“你?”
他知道她去了聚会,是否也知道她见了温夫人。
“听王夫人说,温夫人也在?”
慕毅的下一句话,让盛宛萍提起一口气,“那个,那个……”
“是不是温夫人和你说了什么?”
自嘲一笑,盛宛萍坐下来。
他总是这样睿智,心细如丝,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嗯,说了一些。”
“说了,瞳瞳?”慕毅又问,此刻他的眉头已经紧紧蹙起。
盛宛萍忽然不悦慕以瞳这样轻易影响慕毅的情绪,她沉声说道:“是啊,温夫人让我劝她离开温望舒。你是不知道,当时我听到这话,有多么打脸!被人这样警告,我们慕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闭嘴!”慕毅厉声呵斥住盛宛萍,粗喘着气瞪着她,“不许你这样说瞳瞳!”
“她还用得着我说?”盛宛萍笑出声,“她慕以瞳的名声早就在四九城传开了,人尽皆知!我们慕家真是好福气,能有个这么出名的人!只可惜,不是什么好名声,而是花蝴蝶!”
“我说,闭嘴!”慕毅一字一顿,猛地站起身,“不许你再说瞳瞳一句。”
“为什么?”盛宛萍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
他刚刚出院,自己本不应该说这些话故意惹他生气,可是,那些话就跟连珠炮一样,不受她自己控制的说出。
“我说错了?她就是个不要脸的……”
“啪!”
脸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
慕毅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微微颤抖着。
盛宛萍惊怔半响,缓缓转过头,“你打我?”
“我……”
“爸,妈,你们怎么了?”
二楼楼梯处,传来慕晏晏惊疑的声音。
慕毅冷声说:“晏晏,回房间去,不许出来!”
“爸?”
“去!”
慕晏晏咬着嘴唇,转身奔回房间。
好一会儿,慕毅才开口,“你,你没事吧?”
盛宛萍闭了闭眼,眼泪落下,“慕毅,我到底该怎么做?”
该怎么做,你才能真心待我?
哪怕有待慕以瞳的十分之一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