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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妖孕产死
我和美人站在厨房外面打灰；师太和褚敏站在旁边；刚才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道女们果然一个也没上来。美人不管，大声吵吵要吃饭。师傅按排褚敏给美人上饭菜；心里黑压压的，急得团团转；暗道里的情况自己刚出来，非常了解；如果姑娘们出不来，不用说心里就明白了。现在徐晶晶的问题正等待处理，不知顾那头，越想越害怕，一着急当我们的面哭起来，掏出她兜里原本泪湿的、沾有尘灰的手巾拭泪：“这可是几十条命呀！怎么办？怎么办呀？”
褚敏一点不含糊，没考虑就说出来：“喊仙师呀！只有仙师才能救她们！”
“对呀！”师太急糊涂了，经褚敏这么一提溘然醒悟，紧紧握着我的手求：”力天呀！你一定要帮我！如果都回不来，怎么办？“
我不用看，四周黑乎乎的，黑灯瞎火，到什么地方喊师傅？我虽然紧紧握住师太的手，大脑一片茫然；不知能不能把师傅喊来。
师太知道我的意思，见我十分犹豫，试图说服我：“你刚从里面出来，情况清楚；如果出不来，姐妹的生命将不保。”
最终还是要让我喊师傅，这可是晚上呀！到处黑乎乎，路也不好走，来回不方便，不知师傅会不会来？但下面的情况，不说也清楚。我大声抱怨：“真是烦死了！这不是白天，又要喊师傅了！”
师太最怕我不喊，这种时候不喊绝对不行：“你只管大声喊；不来再说！”师太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生怕跑掉似的。
我毫无办法，弹腿飞向大院高空，对着黑乎乎的天空拼命喊：“师傅——！师傅呀！你在哪？快来呀！”
师太在我身边，急出一身冷汗，紧紧跟着我大声呼唤：“仙师，仙师呀！求你了！”
我俩喊了一遍又一遍。天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师傅会不会来？
美人吃饭去了；褚敏和孬俏俏拿着火炬飞上来，非常担心：“师傅，徐晶晶快不行了！”
师太很奇怪，刚才还说昏迷不醒，现在怎么就说不行了？“不只是昏迷吗？”
具体情况褚敏也不太清楚，只能实话实说：“那是刚才，现在孬俏俏才从徐晶晶小屋过来。”
师太向孬俏俏了解一下情况，急得在空中团团转，一边要等仙师，一边要看徐晶晶；另一边还想着坟地暗道里的姑娘，大脑乱极了，捋不出头绪：“怎么吧？怎么办呀？”
“师傅；让力天在这里等仙师，我们去看徐晶晶。” 褚敏这样安排，也是出于无奈。
师太考虑很长时间：觉得都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真不如去看看，吩咐：“力天，如果仙师来，让他到晶晶小屋来；我得过去看看。“师太带着火炬走了，天空黑麻麻的，远远传来夜鸟的叫声。我手中的火炬是从暗道带上来的，一点也不亮；在夜空中，什么也看不清。
一个女人像阴魂似的出现在我面前，黑乎乎地看不清，大概轮廓像美人；我疑惑：“你是谁？”
她不吱声，向我摆摆手，猛扑过来；紧紧抱着狂吻，喘着粗气，嘴里悄悄念：“想死我了，一分钟也不能等，爱我吧！我心里无法平静，只要一看见你，就要疯了！”
师傅随时都可能现身，我把美人强行推开，心里烦透了：“不是不爱你！师傅马上就要来了！”
美人的脸刚洗过，红扑扑的，满脸春色，愈发美丽：“我不管，实在受不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师傅突然现身，咳嗽两声；响声很老。天太黑，火光看不情师傅脸上的表情。美人闻声慌慌张张，显得非常尴尴。站在一旁，极不自然。不知师傅看见美人和接吻没有？但从师傅靠近的脸色来看，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徒儿，找为师有事吗？”
我在这里就是等师傅的，能没事吗？真是急死人了！师太为这事在我面前哭过两次了。这么大岁数的人，像孩子似的。看来不只是师太心里脆弱，无论谁遇到这么棘手的事都一样： “师傅，徐晶晶吃了打胎药，流血不止，快不行了！”
“赶快带为师去看看？” 师傅一点也不犹豫，这么黑的天过来，半点怨言也没有。不用说，师傅把全部是心思都放在我身上了；不是傻子都应该明白；现在的事，刻不容缓，每一分钟提前到徐晶晶身边，也许就能保住她的命。我哪敢耽误？转身飞在前面；师傅紧跟着；美人在后面；一会来到徐晶晶小屋。师太山穷水尽，在这里也没办法，只能爬在床上大声痛哭：“晶晶呀！你的命好苦！怎么会小产死！怪为师没看好你！晶晶！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我听师太这样哭，已知我们来晚了；师太懂把脉，样样都检查过了。我受气氛感染，心里酸溜溜难受，也忍不住想哭。美人在身后十分惊慌，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样躲躲藏藏，生怕仙师把刚才看到的告诉师傅。师太爬在床上哭着，听见屋里有来人的响动，从床边起来，一见我们仨，立即让出位置，站在一旁；眼里挂着泪花：“仙师，你终于来了，求你看看晶晶是否有救？”
小屋三把火炬，把徐晶晶小床照亮；进入我们眼帘的是，床单被子都染上了血；床上乱七八糟，被子皱皱巴巴盖在徐晶晶身上；许晶晶平躺在床上，露出头来；头发松乱，有捋顺过的痕迹，脸白嘴青，一副死相。难怪师太爬在床边哭。师傅坐在师太刚才坐的位置上，接过师太从被里刚掏出徐晶晶的手，用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脉搏上，不到一分钟放下，用遗憾的口吻慰籍：“师太；想开点，徐晶晶走了。”
师太闻声，知道仙师的判断和自己的不谋而合，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床上大声痛哭，不断重复着刚才的话。
褚敏虽然没生过孩子，但有所耳闻，像徐晶晶这样坠胎，从未听说过，心里一直惦着：“仙师，打胎药喝下才几个小时，胎儿就出来；许晶晶没伤没碰着，怎么会走呢？”
仙师处理过的事很多，什么情况都碰到过；像徐晶晶这种情况属于正常：“你有所不知；打胎药为破血药，必须有医生在身边才能使用！一旦出现大流血，立即使用止血药 ，方能保住生命；人的身体就四五升血，流出一斤多，导致大脑缺氧而死。”
褚敏吓了一大跳，生孩子居然把命都搭上了；以前听师妹们议论过，女人最可怕的就是生孩子，尤其是在道院这种没有医疗条件的地方，由于难产，没有处理方案，最后离开人间的女人不少；因此，每个女人在大难来临的时候，都有一次严峻挑战，大多数靠运气；胎儿头朝下，没什么异常，产妇就能顺利活下来；若发生意外，胎儿身体朝下，就算胎儿正常，产妇的生命也难保，就算有接生婆，也是干瞪眼，活活看着产妇难产而死。师妹们很喜话听这方面的事，动不动就议论；因为了解这方面的知识极为重要，说不准哪天就轮到自己：“太可怕了，生孩子居然把命都送了，这样的死叫什么呢？” 褚敏都是听来的，很想听仙师亲口说。
仙师回答这样的问题很别扭，尤其是当着这么多姑娘的面，回答女人们的隐私，更觉得尴尬：既然有问，也不能不答：“人们叫‘小产死！’”
小产死对褚敏来说并不陌生，师妹们有事无事总议论这事；关键师妹们没人真正知道：“何为小产死呢？”
仙师最怕这种刨根问底的事，毕竟越往下问，女人隐私会更加暴露，弄得仙师极为难堪：“因为受孕不到二十四周生产死的，就叫小产死。”
褚敏惊恐之余，还是很迷茫，为何按周计算？让人很费解；若按月算，不就好理解了？“这真是女人的灾难呀！仙师，二十四周究竟是几个月？”
仙师再心烦也要忍一忍；徒儿够心烦了吧？一天为他的事，有时要跑三趟，不也忍过来了。“可以计算，七天为一周，乘以二十四，等于一百六十八天。一月平均为三十天，相除等于五点六个月，也就是说，五个半月内生产的孕妇为小产。”仙师说得清清楚楚，褚敏再也无话可说。
师太在床边大哭一阵，心里惦着坟地暗道的姑娘们，正处在危险中，每时每刻都有生命危险；害怕仙师跑掉；陡然从床边爬起，“啪”一声，跪在仙师面前祈求：“仙师，我徒儿还在坟地暗道里；中午进去到现在还没出来。仙师；求你帮帮忙，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呀？”
仙师闻声，皱皱眉头，银须飘荡，记上心来，伸出左手掐指算算，叫出声来：“不好了！赶快带我去看看？”
师太听仙师这么叫，吓得脸像纸一样白；眼皮总跳，心慌意乱，原来都与坟区暗道有关；慌慌张张从地爬起，夺过我手中的火炬，牵着我的手顺小门飞出。
仙师、褚敏、孬俏俏、美人共拿着两把火炬紧紧跟着；顺大院飞进暗道，一会来到坟地左侧暗道小方块屋旁落下；师太站在仙师身边介绍：“就是从这个小屋进去的。”
仙师一刻也不敢耽误，拿着左手中的白拂尘，对准小方块屋猛力一挥，奇迹出现了；小方块屋四大块土墙全部翻倒，向四面款款扩展，暗道里所有的小方块屋全部打开，道女们一个接一个从里面飞出来，最后一个飞完，“当当当！”乱响一阵，所有的门自动关闭。
师太惊呆了，原以为非常棘手的事，在仙师拂尘下显得轻描淡写，真是意想不到呀！师太大喜过望，紧紧握着仙师的手，激动得热泪盈眶，久久说不出话来：“谢谢！太谢谢！仙师：为了感谢你，要什么，只要有的都给你！”
仙师本是出家人，心里为空，什么要求也没有，摇摇头：“本仙是仙人，什么也不要！有感谢就足够了！”
我再也忍不住，大声称赞：“师傅，你太伟大了！你的精神弟子永远不忘！”我的话听起来很简单，其实是肺腑之言。想想看，自从我来到道院，无论什么时候喊，师傅一路远道奔来，无论路途多么辛苦，从来没发过火，没说过一句有怨言的话，总是一来就办事；虽然有些事不给办，那是师傅的原则，他不能违反也没办法。
师太考虑事情是全方位的，姑娘们救出来，还要安排吃饭，沐浴：“美人；快带师姐妹们去用餐！”
美人心里有事，很虚，就怕仙师把空中和我接吻的事说出来。我们都不知师傅看见没有；因为师傅现身的时候，恰好把美人推到一边；如果没看见，师傅咳嗽打响声干什么；但到现在，师傅一句话也没提起过：美人猛力拍手，虚张声势：“师姐们：想吃饭的跟我走！”一边喊一边拿着火炬带头飞起。所有的道女、褚敏和孬俏俏拿着火炬，形成很大的阵容，火光点点顺通道一块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