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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深怕她继续出言无状,忙介绍道:“是辰东总裁莫振南先生和……老先生的女儿。”
于珈瞪大眼睛看莫振南一眼,忙又收敛了原先的嘲讽语气,朝老人家行礼道:“不好意思,您辛苦了,谢谢您对阿深的关心。”说话时她已走到床边,被罗深扯了一把。
莫天爱站起来将碗筷收了,拿了包包见莫司晨还坐着,独问他道:“司晨走不走?记得你的禁足令。”
于珈来了,自然是不能再留了,莫司晨跟了出门,皱眉望着莫天爱道:“小姑姑真是会给我挣面子啊,生怕有人不知道我被下禁足令。”
莫天爱白了他一眼道:“越多人知道,你越得理由,真是个笨孩子。”
莫振南沉吟着道:“司晨最近是变笨了。”
房里,罗深一看到于珈打算问问题的脸,忙钻进被窝里躺好,表示要好好养脚伤。
于珈自然是不放过她,坐在床边,身子趴在被子上逼供,“他家的长辈都来看你,是不是要招你进门?快说!”
罗深笑嘻嘻地扯被子盖住了脸,“才不是!因为我在他们家扭了脚,他们只是来表示慰问而已。”
于珈长长地叹气,“唉,慰问,又不能治疗你心灵的创伤,又有什么用呢?来点实际的嘛。”
罗深猛掀被子,将手按在于珈唇上,“别瞎说了。快睡吧。”
于珈消停下去,罗深的手机却有信息提示音响,她听出来那是微信的声音,已经许多日子不曾响过,而也只有一个人会给她用微信发消息。
【做孙女的事,不要让爷爷有任何希望,我不需要你做妹妹。】
这么无厘头的一句话,叫她如何回答呢?
“珈姐,”她幽幽地说,“老先生说要我做他孙女。”
正在铺陪床的于珈愣了,转身深思地望着罗深,“那是什么意思?”
“老先生知道我的心事。”罗深望着天花板,“很早的时候就知道。”
于珈没再说话,转身继续,铺好小床往上一躺,伸了个懒腰道:“哎呀,这一天真累,你们辰东的那个总体培训计划已经全部通过了,等过完农历正月我就要连续出差,按计划是两个月完成你们的培训。”
罗深静静等着下文,果然,于珈没有停顿多久又道:“昨天跟你们总经理沟通时,他说话很不客气,含沙射影都是在讽刺你,我有点担心你这边。”
他看了我的日记,罗深想说,但最终只是笑笑道:“我不会有事的。”
“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不信任你了。”于珈沉吟着,“是不是订婚了,觉得你碍眼了?”
罗深噗地笑了,“我倒是希望这样,开口让我离开更好。”但他说过不会,她又轻叹道:“睡吧,你一天马不停蹄的,晚上还要来照顾我。”
于珈没有出声,原来这片刻功夫她已经睡着了,罗深扭头看去不禁失笑。
还握在手里的手机又细碎地响了一声,她没有回话,莫司晨那边在抗议了。
【怎么不回应?】
简单的几个字,表示着他的满满的不悦。
【睡着了。】
她回了三个字,关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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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
然后是持久的沉寂。莫司晨知道再也等不来了。
从阳台上转身进了没开灯的房间,将自己陷入隐绰的黑暗中。
在床上摸到那本书,刚才硬从爷爷那里拿回来的,曾被罗深捧在手上读过的。
这一次他轻易就找到了她念过的那一页,反反复复读那一段文字,反反复复想着爷爷问过她当时的心境,而她只说了半截。
“我为什么会对你这样?”他苦恼地将头靠在床头,闭了眼睛,心头焦灼,“明知道你来意并不单纯,而你那黄蓉的爱情观也不是为我,为什么我会越来越害怕?明明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要爱上你?”
他吓了一跳,倏地地睁开眼睛,有些惊恐,而后又颓然闭上。
他早就隐隐察觉在渐渐爱上她,却无力自拔。
“难道真是因为那双与海蓝蓝同样的眼睛?”
真是荒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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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总经理办公室召开了临时董事会以后,连续几天来总经理都处于低气压状态,连带着秘书室里也愁云笼罩的,助理们的小心脏都有些不能承受了。
接着那个罚年薪百分之十的处分之后,总经理被老总裁下令禁足。
估计这就是总经理情绪低迷的原因。
所以,几天来大家过得都很煎熬。
只有莫司言,勉强会搅弄一下这沉重的气氛,现在他正从门外进了,挟裹着一阵寒意。
“嗨,罗秘书还没来吗?”他朝罗深位子上瞧一眼,接着又问道:“总经理还没来吗?”
助理们朝他苦笑,黄文静道:“罗秘书没来,总经理也没来。”
莫司言若有所思了点头“噢”了一声,“那么,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今天由我作主啦。哎呀,我还想叫罗秘书跟我做件事哩。”
王书瑶噗地一笑道:“司言副总这么风趣,为啥见到总经理的时候就不能也逗逗他?”
莫司言抬了抬眉毛,转身进了他的办公室。
王书瑶摊了摊手,“罗秘书刚才来电话,让我们把这几天秘书室的工作汇报给她。我们开个会做一下总结吧,我通知收发中心小何上来。”小何是收发中心的新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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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罗秘书正在柱着拐在长廊慢慢走动,她没想到这次脚会伤得这样严重,连续在房间里窝了几天气闷极了。
她站在尽头的窗边看了看外面飘着细雨的天空,看了一会决定再走一个来回,转身时却看到远远伫在她病房门口的高高的男人。
她停住不动了,与他远远地对视。
自从那日莫振南宣布要给他禁足之后,连续几日他都没有来过,她也过了几日轻松但却充满思念的日子。
莫司晨等待着,可是远远站在长廊尽头的人竟然没有要走过来的意思,只是那样静静站在那里望着他。
他有些恼火,因为那个基于海蓝蓝而恋上罗深的认知令他忍了几天不来见她,这一刻她的迟疑令他又多了些焦躁。
所以,他只好主动走到她身边,低头望了她一会,故意说道:“看到是我来,失望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移动脚步,一拐一拐地走,他便那样慢慢随在她旁边。
要走个来回的想法也被他破坏,因为一走到病房门口她就被他挟进门里,蓦然间被几日来想念的气息包围,她有一阵短暂的晕眩。
他一进门就将她搂紧,声音低沉地道:“我一定也是中了毒,忍了几天没见到你,我都快疯了!”
罗深更是心惊,他才刚刚订婚没过几天,却居然没有任何要远离她的意图,这也令她感到害怕。
“是因为,我有一双同样的眼睛吗?”她故意道:“你其实,是在想念那双眼睛。”
他手臂更是紧了一紧道:“是,即使你那样对我,我仍然无法舍弃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你。”
罗深吸着他身上的檀香气息,幽幽地说:“我怎样对你了?”她是真的想知道他心里那一道误会的坎在哪里。
他是搂紧她,一手轻|抚着她柔发,“你最需要的时候找了雷廷,还拒绝让我知道你在哪里。”
我没有找雷廷,我确实拒绝你知道我在哪里。她轻轻叹息,沉默不语,任他误会好了。
“你也不辩解,是在默认。”他又说,“你心里在想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脚疼。”她说。
他忙松开手,见她脸色又现苍白,以为她疼得厉害了,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罗深一惊,双手本能地圈上他颈项。
这样亲密的相处,还能有几次呢?她伤感地想。
这样抱着你,以后会更多。他坚定地想。
将她放到床上盖了被子,他坐在床沿边看她。
罗深却垂了眸子,有些不敢将双眼对上他,她隐约地害怕着些什么,害怕他所说的“相同”。
“你不去公司,来这里做什么?”她双手交握着放在被子上,两个大拇指无意识的互相绕着圈。
莫司晨抓住她那两只忙碌的手指暖暖地握住,实在迈不过心头的一道坎,又问道:“这几天雷廷来过吗?”
她终于抬眼看他,目光闪烁着,不知道给他哪一种答案会更好,但她的犹豫却令他有了更深一层的想法。
“看来是来过的。”他苦笑一下,要求道:“可以不让他再来吗?我实在是……不愿想象……”
这一次她却答得干脆,“好。我就快好了,他不会再来。”
她突然想到他要做的那份损失弥补方案,不忍让他更烦恼,见他几日来一直未向她提过,不知方案做得如何。
“那个……”她有些艰难地开口,“我认为……总经理现在需要在优质服务方面做出更优化的方案,从大的说是要扩大爱在辰东这个店旨的影响力,从小的来说,着手于诸如向入住酒店又恰好过生日的的宾客赠送礼物之类的细微关怀……”
莫司晨呆呆望着她,听着她侃侃地说着,与他原先的一些构想综合起来,那件一直在烦恼着他的方案更具体更明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