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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啊!她在开什么玩笑!这下子可换成展翊寒大惊失色了。
“反正玉楼她本来就倾慕你,不消说,她一定肯的!”她又说道。
怎么愈说愈不像话?而且还一副颇认真的模样,展翊寒想逗她,想开玩笑的心情全没了,他握住她的肩膀,微用点力,把背对著他的铁柔转了过来。
“你不是认真的!”他说道,细细审视她的眼睛。
她根本不看他:“我是!”话中有那么一丝赌气的气味。
“你才舍不得!”他的大手温柔地抚上她的脸。
“舍得,舍得,我舍得!”虽是这么说著,那脸颊却依恋地偎向他的手。
“可是你把我的胃口养刁了耶!”他打趣道,眼神渐渐地专注、狂热:“除了你,我谁都不想碰!”
这是他对她说过最露骨的一句话了,即使刚才再有气,这会儿也全都消了,只是她仍有些担心
“那玉楼呢?”她问道,还是无法超然。
“振强喜欢她,叫他加把劲吧!”他把双手枕在脑后,也躺了下来。
“振强和玉楼?!”铁柔皱起眉头来了。“我一直以为是展翎和振强,翎儿的视线简直就跟著他打转嘛!”
“唉呀!”展翊寒改变姿势,用双手密密地环住兀自沉思的铁柔道:“你别伤脑筋了,行不?反正我绝不纳妾,至于他们三人之事,也不需要我们吃饱没事瞎担心,我现在只关心我们的事!”他暧昧地咬她的小耳朵“你和我的事!”
那才沉寂不久的火热又被挑起了,在这一刻,铁柔的脑子里满满地是她的良人--那要护卫她一生的男人。
至于玉楼、振强待她有空,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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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寒,我想在水云斋找个比较大的房间,教这附近的小孩读书、识字,你说好不好?”枕在丈夫的臂上,铁柔提出了盘桓在心中好几天的打算。
到堡里的第三天,展翊寒就带她到附近的领地上去四处巡视及探访人民,那时铁柔就发现,这里竟没有一间像样的书院,大人、小孩目不识丁的比比皆是,当时她就觉得惋惜,想了几日,这样一个计画才渐渐成形,她希望能贡献她一点力量,教化这显然仍属未开化的北方人民,不过这计画能行与否,得端视这伟大的堡主大人同意与否了。
“嗯!”展翊寒应了一声,昏昏欲睡了,在他耗费了那么多体力之后。
“你同意了?!”铁柔又再确定地问了一次,又惊又喜地。
“嗯!”他再应道。
“太好了,那我明天就可以开始召集学生了!”铁柔念念有词地盘算,没注意到展翊寒已然会周公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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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堡主已经同意了,那堡主夫人自是不浪费一点时间的开始进行这件事。
首先,她要人去把“水云斋”的会议室整理出来当教室,并准备好一切文具用品。
然后,她开始招募学生,当然,一开始,她得利诱才成。而她的对象,就是那些整天放牧,无所事事的孩子们。
一听说堡主夫人准备了好多好好吃的小点心,附近的孩子们争相走告,在确定只要在桌子前坐上一个时辰,就可以换得点心吃后,孩子王阿虎率领著十来个年龄不等,男女皆有的小孩,浩浩荡荡地朝堡中过来了。
展翎自愿当铁柔的左右手,因为她也想藉此学认字,毕竟在当时“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仍根深蒂固地深植在时人的心中,像铁柔这般知书达礼的女性,可谓凤毛鳞角,展翎平时就挺钦佩她这位大嫂的,有这样的机会,她当然不放过了。
本来铁柔也想请柳玉楼帮忙,但她却婉拒了,倒是跟在铁柔身边的银儿,忙里忙外的,兴奋得很,帮了铁柔不少忙。
于是,这群从来只能在堡外瞻仰“藏龙堡”的小孩,在银儿的引导下,瞠目结舌、东张西望地进到堡里来,一路上就不时听到那此起彼落的赞叹声,偶尔,有一、两只调皮的小手还会伸出来,好奇地东摸摸、西摸摸!
然后,他们来到了“水云斋”
“堡主夫人在里面等你们,记得,要行礼,要有礼貌喔!”在入门之前,银儿好心地叮嘱他们。
“有东西吃吧?”为首的阿虎替大家问道,那可是他们最最关心的事。
“进去就知道了!”银儿卖个关子,打开门让他们进去。
毕竟是小孩,在进去的那一瞬间,阿虎还是踌躇了一下,但看到大伙儿那股热切的期盼,他还是硬著头皮进去了。
而其他人当然是跟著后面,亦步亦趋。
首先映入他们眼帘的,是桌上那蒸得热腾腾的包子、馒头以及一些平常少见,教人垂涎欲滴的糕饼,这简直像作梦一般,孩子们高声欢呼,马上一涌而上。准备开始来个你争我夺。
忽然,一个黄色的身影快速地掠过他们每一个人,他们只觉身体被轻碰了一下,然后,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的手脚动不了了!
“我的手,我的手!”一个瘦小的男孩伸长了手去拿了个包子,这会儿却收不回来了。
“我怎么动不了了?”扎著辫子的小女孩哭丧著脸说道。
“老大,老大,怎么办?”许多人害怕地叫著。
“我要回家,我不要玩了!”一个胆小的女孩子哭了出来。
一时之间,尖叫声、哀号声混杂成一片,没有人注意到前方一个端坐在书桌前的黄衣女子,直到她轻柔而坚定地开口。
“肃静!”
许是她声音中隐含的力量,所有的嘈杂声竟在瞬间嘎然停止,所有的视线也都射向了她。
“很好!”她赞赏道,对他们的表现感到相当的满意。
“你是谁?”阿虎怒目相视,语气很不客气,但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透露出他内心的惧意。
“这么问人是很没有礼貌的!”铁柔皱起眉头,走向那个十四、五岁,身材瘦高的少年“你应该说:请问你是谁?”她站在他面前,鼓励地说:“来,再说一次!”她扶住他的肩膀。
“我为什么要听你”他大声地咒骂道,声音却陡地消失了,肩膀处传来的酸麻疼痛让他惊恐地睁大眼睛,瞪视著眼前这个娇小的美妇人。
“说啊!”她笑得好和蔼。
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实在忍不住那痛了,阿虎终究是屈服了,他小声地,嗫嚅地问道:“请请问你你是谁?”
“太小声了,我没听到!”她的手仍没放掉。
“我”阿虎只恨自己现在动弹不得,要不怎会如此任人摆布:“请问你是谁?”他大声地重复了他的问题。
“很好!”她点点头,收回她的手,一一扫射过这十来张小脸,清脆地向大家宣告:“大家好,我就是邀请大家来藏龙堡的堡主夫人!”
话一说出,登时引起了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
年纪较大的小孩脸上露出了敬畏的神色。
而年纪较小的,则四处询问“堡主夫人”是什么东西。
铁柔微微一笑,击掌要大家注意,因为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对他们而言很重要。
“我知道你们现在最感兴趣的,是桌上那些食物,那些都是为你们准备的,你们大可以尽量的吃,但是”她再一一扫射过那听到“吃”就双眼发亮的脸孔,加重语气道:“我有个条件。”
“什么!还有条件?!”阿虎大喊道。
“你的态度我不喜欢喔!”她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再转向众人“其实那条件不难,你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得到,都可以吃得到!”
“好吧!你说吧,什么条件?”开口的还是阿虎。
“不对,要加个请字!”铁柔再纠正他,手又伸了出来。
这下阿虎学乖了“请你告诉我们,有什么条件?”
铁柔伸出的手转而轻拢一下头发,脸上始终保持著和煦的笑容“首先,你们每天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听故事,好耶!我最喜欢听故事了!”绰号毛猴的小男孩高兴地大叫。
“有故事听还有东西吃,怎么这么好?”大家开始窃窃私语。
“打断别人说话是很不礼貌的!”铁柔不厌其烦地提醒他们,示意大家安静。
“还有,就是你们每天要认识十个字,要交一篇字体端正的楷书,这就是我的条件!”她笑咪咪地看着他们。
“什么,写字?!我不要!”
抗议声嗡嗡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是愤愤然!
“不要?!真的!”铁柔示意银儿把桌上那盘包子、糕饼端起来往外走,再用惋惜的声音问道:“你们确定吗?”
抗议声倏地消失,大家双眼睁得大大的,盛满了惋惜,直瞪著那些打算插翅飞走的食物。
僵持了一会,以贪吃著名的小胖吞了口口水,眼睛仍舍不得离开那盘食物地问道:“字会很难写,很难认吗?”
“不会,容易得很!”铁柔向他们保证。
那几张小脸变得更热切了。
“可是,如果我们来了,那我们的牛怎么办?”眼睛大大的小琪担忧地问。
“那没问题,你们可以把牛拴在堡边的牧场上,堡里的人会负责照料的。”这件事,铁柔早就想好了。
“女孩子也可以学认字吗?”怯怯的阿莲问道。
“当然可以!”铁柔斩钉截铁地说,对阿莲鼓励的一笑。
“好吧,我留下!”小胖首先向食物投降。
“我也要!”小琪和阿莲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
“她们要,那我也要!”扎辫子的小青急忙地说道。
手里还兀自拿著馒头的阿凯也热切地点点头。
“算我一个!”毛猴大声地说道。
一时之间,所有的小孩都愿意留下来了,只除了阿虎。
“那你呢?”铁柔和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我们都很希望你也能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她知道他拉不下脸来,所以故意找个台阶让他下。
“是啊!老大,你不是一直很羡慕那些读书的人,现在我们有了这个机会,你当然要留下来了!”和他年龄相仿的好朋友毛猴劝著他。
“我”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了决心“好吧!”
众人一阵欢呼,为了他们的老大,也为了那些重新放回原位的食物。
“好,既然你们都是自愿留下来的,以后可就要风雨无阻地来上课,除非病得很重,才可以请假”她边述说著她的课堂规范,边走过去解开他们的穴道,当然,她没忽略掉那些小孩发现只要经她轻轻一碰,他们就可以动时,脸上那崇拜的表情。
而在一旁目睹整个经过的展翎,对铁柔的感觉,用“崇拜”二字已不足以形容了。
待大家都坐定后,铁柔向他们介绍展翎和银儿“我是一个很强调礼貌的人,所以希望你们以后在堡里走动时,也能有礼貌,守规矩,见人要称呼,别丢了我的脸,而这两位是来辅助我的,你们也都要尊敬她们,知道了吗?”她天生有一股慑人的威严。
“知道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道,眼睛还是往那食物瞟皛┑摹?br>
“好!”铁柔当然也注意到了。“首先,我们先来学写你们的名字,谁先会写自己的名字,银儿姐姐就先发给谁那白胖胖、香喷喷的馒头”她诱之以食。
而事后证明,这招果然很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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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个早上,在看到每个孩子不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背她那句至理名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铁柔总算觉得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
她急欲和展翊寒分享她的心情,但她的相公,此刻仍在操练场上练兵,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
所以,在问了齐叔堡里一切无事后,她连午膳也没用,倦极了的她,习惯地先取下翊寒送她的玉佩后,上床歇息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赫然看见柳玉楼手上不知端了一碗什么东西,坐在桌边。
“柔姐姐,你醒了!”柳玉楼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
“你怎么来了,来了多久了?”铁柔披衣坐起,下了床,也坐到桌边来。
“不久,看你睡得正熟,不敢打搅你!”她把手上的白玉小瓷碗递到她面前:“这是莲子燕窝汤,我亲手熬的,你赶紧趁热喝吧!”
她对她这么好,倒让铁柔大吃一惊,她掀开盖子,莲子的香气扑鼻而来。“让你费神了!”
“柔姐姐,你说这话就太见外了,教书的事,我人笨帮不上忙,看你累成这样子,替你补补身子,这我倒行,你就别跟小妹我客气了。”她很真心地说著。
“好吧!那就谢谢你这番用心了!”她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舀著喝。
“哇!好香啊!有什么好吃的,也分我一口吧!”展翊寒不知是何时进来的,突然出声,吓了两人一跳。
铁柔假意地斥责他:“要进房间前”
“要先敲门!”他接下去说,脸已经朝那碗补品凑过去。
铁柔睨著他,手却从碗里舀了一口要喂他。
“等一下!”柳玉楼突然喊道,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那是给柔姐姐喝的!”她讷讷地说道,神色有些不自然:“我的意思是,柔姐姐身子弱,那才一小碗,寒哥你就别分一杯羹了,你要喝,我现在去熬就是!”她说完,也不等展翊寒回答,马上提起裙子往外跑去。
“玉楼!”展翊寒看着她的背影,怜惜地摇摇头道:“这孩子就是这样,勤快,死心眼!”他转向铁柔,接过她手中的调羹,一口一口地喂著她:“你看看,人家对你这么好,一天到晚柔姐姐、柔姐姐地挂在嘴上,你要再乱吃飞醋就太对不起人家了!”
铁柔没说话,只是愈往他怀里赖去,享受这一刻被他骄宠的感觉。
发现妻子这不自觉的举动,展翊寒脸上也漾起了一抹微笑,他的小妻子已经从那个凛然不可侵的淑女,被他改造成一个娇媚动人,不再吝于表达自己感情的小女人了。
他放下调羹,忍不住偷吻了她。她的唇上还留著莲子的芳香。
“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忙什么?”他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柔声问道。
他知道他自己有多大的改变吗?铁柔轻抚他的鬓角,心不在焉地想道,从一个面孔严峻,令人生畏的将军,到眼前这一个柔情似水,体贴人微的男人,这改变全是因为她吗?
看得出他的小妻子不知道又神游何方了,展翊寒再轻啄她一下,打趣地说道:“不仔细听别人说话,是不礼貌的行为哟!”
“我”一提到礼貌,铁柔马上回过神来,正想告诉他,她今天教那些孩子的心得与成果,柳玉楼却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身后跟著范振强。
“不好了,不好了!寒哥!”柳玉楼忘情地抓住展翊寒的手,铁柔连忙跳下他的大腿。心中因被撞见这般夫妻亲匿而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什么事不好了?瞧你,这么紧张!”展翊寒也站起来了,安抚性地揽著柳玉楼的肩膀,没有注意到另外两人倏地一僵的反应。
“外面有许多村民,嚷著要求见堡主和堡主夫人,而且一个个还都带著他们的孩子!”范振强才刚和展翊寒一起回来,还来不及去休息,就遇上了这事,连忙要玉楼带他来向展翊寒禀报:“二公子已经先出去安抚他们了!”
“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展翊寒问道,脸色开始凝肃起来。
“一定是为了早上柔姐姐把他们的小孩都抓来读书这件事。”柳玉楼咬住下唇:“我就知道,他们才不想让他们的小孩来读书!”
“什么?抓小孩来读书,你疯了!”他眼神凌厉地射向铁柔“这么大的事竟然没和我商量,没经过我的同意?!”所有的柔情都不见了,他仍是那冷漠无情的堡主“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这是截至目前为止,他对她所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你误会了,他们不是被我抓来的,是自愿的,况且这件事”她的自我辩解被他打断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在气头上的他,根本什么也听不下去。“给我待在这里,我先去解决外头的事,回来我们再来好好谈一谈你闯下的祸事。”
下了命令后,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柳玉楼连忙快步地跟了过去,范振强在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后,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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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什么跟什么嘛!
莫名其妙地,她就被按上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什么“强抓小孩”什么“目中无人”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
好吧!她承认,在孩子们自愿留下来之前,她的确是又威胁、又食诱的,但那不过是一个手段,后来他们不是一个个都自愿留下来,还学得很高兴!
难道这些忘恩负义的小表,回去竟然向他们的父母编派她的不是?
还有展翊寒,昨天晚上不是明明答应她了,怎么今天竟然翻脸不认帐地大发雷霆,尤其还在两个外人的面前,太不给她面子了!
这整件事,她扪心自问,正大光明,没有哪里有重大的疏失--只除了忘了和孩子们的爹娘讨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外。
既然如此,她何必乖乖地待在房里,任他们去定她的罪?
而且,她倒想知道那些小表头是怎么回报她的。
愈想愈生气的她,略整一下服饰,不顾展翊寒的命令,昂首挺胸地离开“寒松苑”朝大厅走去。
途中她遇到了也听说此事的展翎。
“大嫂!”她叫道,著实为她叫屈。
“走!我们去看看,去听听他们怎么说!”携了她的手,双双来到大厅。
果然如同柳玉楼所说的,大厅上来了许多村民,正井然有序地排著队,准备一一向坐在首位的展翊寒申诉一番。
原先应付这些村民的展翊飞,这会儿没他的事,坐在一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铁柔首先瞪了他一眼。
柳玉楼则站在展翊寒的身后,一脸焦急,不时俯身低声和他说些什么。
铁柔的眉头皱起来了。
身旁的展翎轻呼:“哇!真的大部分都来了!”
铁柔转而看向那跟在父母身旁的小孩,有小胖、阿虎、小琪、阿莲、毛猴,每个人在见到她之后,脸上都漾起了微笑。
“哼!叛臣贼子的笑容,想把我除之而后快!”铁柔喃喃地说道,恶狠狠地瞪视著他们。
小孩们都惶然地低下头,不明所以。
“你怎么来了?”一道凌厉的光射向她,是她那个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相公将军堡主!
“既然此事因我而起,我想,或许我应该来了解一下状况!”她恁地一副绝佳的风度与修养。
村民有人点头,有人应声附和。
但是展翊寒可不会任由他的妻子待在这儿受到村民言语、态度上的伤害,虽然他仍然对她很生气,但那股保护欲仍不由自主地油然而生。
“不需要,我来处理即可,请你离开!”他淡漠地说。
铁柔真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话:“你要我离开!”她挺直背脊,直盯著他问道。
“没错!”他简单地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去哪里?”她再问。
“哪里都行,赶紧离开这里就是,别妨碍我处理事情!”他的话中不带一丝的感情。
人家都这样说了,她再赖著就不识相了,完美地行了个告退礼之后,她像个女皇般,傲然地离开大厅。
展翎想跟出去,却被展翊飞抓住了“让她静一静,别去火上加油了。”
展翎想想也是,何况她还想听听到底村民们来抱怨什么,必要时,她会挺身而出为铁柔说话的。
“好吧!有什么事,一个一个说来吧!”展翊寒下令道,整颗心却因为她离去时那受伤的表情而紧紧地、紧紧地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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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大厅,铁柔直奔马房,点名要骑展翊寒的大黑马--雷电,要小厮去把马牵出来。
“可是”小厮左右为难,这可是将军的爱马,谁也碰不得的,但她又是将军夫人。
“是将军下令的!”她干脆这么告诉他,没错啊!是他叫她离开的,他说随便她去哪都行,只要赶紧离开藏龙堡就是,而最快的方法就是骑著雷电离开,不是吗?
既然夫人都说是将军下令的,那还迟疑什么,小厮连忙从马槽裹牵出“雷电”替它上了鞍后,交给了铁柔。
“请问一下,哪一个方向人烟比较稀少?”她有礼地询问小厮。
“那那里!”小厮往右方一指,只听得一声“谢谢”那看起来温顺美貌的夫人,竟像不要命似地,向他所指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他摇摇头,回马房去继续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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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厅上的展翊寒,愈听脸色就愈惊异,愈听心底的歉疚就愈深。
原来这群携子带眷的村民并不是来抱怨、伸冤的,相反地,在铁柔走后,他们争相恐后地上前向他表达他们对堡主夫人的谢意。
小胖的爹娘很得意地说他的孩子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阿虎的寡母则要来谢谢夫人教训了她的孩子一顿,教他回去后,忽然变乖了。
毛猴有模有样地向展翊寒行礼,让他的父母好有面子。
就这样,没有抱怨,没有不满,全是一些发自衷心的谢意。
只是,他们所感谢的人却不在现场。
在向所有的村民表示他一定会向夫人转达他们的感谢后,大家都满意地离开了,大厅上只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大嫂真是要得!”展翊飞首先发言“你们看见了他们眼中的尊敬吗?她轻而易举地就赢得了村民的尊敬。”
“我就知道那些小孩不会忘恩负义的!”展翎双眼晶亮地说道。
“只可惜她什么也没听到。”范振强替那漂亮夫人很惋惜。
柳玉楼则什么都没说,一脸深思的模样。
迫不及待地回到“寒松苑”展翊寒知道自己该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及自大的表现向他的小妻子道歉。
他当然知道她会很生气!
但是只要他和她“那个”她一定会接受他的道歉!他自信满满地想道,却也失望地发现她不在房里。
忽然,他的心跳倏地停止,两眼死命地盯著梳妆台上那块龙形玉佩。
他的脑中浮起了她说的话:“我会离开你,不戴著玉佩地离开!”
“不!”他低声说道,走向前去拿起了那块碧玉。
“不!”一声巨大痛苦的狮吼,震动了整个“藏龙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