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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一甩衣袖,带起一阵凉风,大踏步往外走,“本宫也去柔妃宫中看看,宫宴出了这么大的事,本宫留在这里不闻不问,像什么话。”
侍女自然是不敢拦她的,只能亦步亦趋的跟上,阿浔愣了一下,见长乐公主火急火燎的,像是忘记了她的存在,只好抓住了最后一个侍卫,问道:“请问,国师大人现在何处?”
她话音刚落,一身玄色衣袍的男人宛如一阵风闯了进来。
颀长的身影从公主身侧一瞬而过,径直立在了阿浔跟前。
“没事吧?”男人圈住她手腕,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确定她没有任何外伤以及内伤。
阿浔见到突然出现的男人,着实惊讶,慢了一拍才愣愣的摇头,“我没事啊,师父,你没事吧?”
他怎么可能有事?
就是千军万马包围了万安殿,殿中人全部死光了,他也不会有事。
玄泽捏了捏她的小手,正想说他没事,却摸到了她手心里微微沁着的湿意,顿时皱眉道:“怎么出汗了?”
阿浔干巴巴的呵呵笑,“公主殿下宫里的地龙好热,热出的汗。”
……明明是因为见长乐公主阴阳怪气的回忆往昔的模样,她紧张的出汗了。
“国君宫宴遇刺,国师大人不好好守在国君身边保护着,却着急忙慌的前来寻找你的小徒弟,在本宫这里表现师徒情深,是不是丢了国师大人为人臣子的本分?”
长乐公主不知何时停下的脚步,凉飕飕的声音叫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阿浔循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长乐公主精致的五官上都覆着一层刺人的冷意,眼底隐隐泛着某种怨毒。
阿浔心里打了个突,却也觉得这么明显的表露出不满的长乐公主比先前那个似笑非笑温柔的有些诡异的长乐公主好多了。
玄泽将自己小徒弟的小手扣在手心里,牵着她往外走,英俊的面容稍显冷峻,“微臣这就随公主殿下前去陛下身边保护。”
长乐公主挑着眼尾,目光从两人交握的手一扫而过,冷冷的撇了下嘴角,“国师大人如今好像也不过是弱冠之年,与娇花一样的小少女朝夕相处,就算再清心寡欲,大约也要生出其他的心思来呢!”
玄泽嘴角的冷意比之她的更甚:“微臣的事不敢牢公主殿下挂心,殿下不是担心陛下的安危吗?莫把时间浪费在微臣身上。”
年轻英俊又桀骜冷漠的男人总是叫长乐想起当年她爱的那个男人,只是一想起那个男人,她就是满腔的怨恨,再看到国师大人身边俏生生的小姑娘,那怨恨更浓烈了一些。
她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端起公主的架势,威风凛凛的朝着柔妃宫中而去。
阿浔牵着她家师父的手,落在一群侍卫身后。
她踮脚超前看了看,确定和长乐公主的距离够远,才压低了声音道:“师父,你不是对我说长乐公主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吗?怎么自己对她这么……”
阿浔发现,她家师父对长乐公主有一种非常明确的厌恶,虽然他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对待别人,但是对待长乐公主,比对一般的陌路人更加冷意泛滥。
男人漆黑的双眸凉凉的从前方女人的背影上扫过,淡淡道:“她看你的眼神让我非常不舒服。”
阿浔:“……”
少女用一种看病人的眼神看他,幽幽的问:“具体是哪种眼神?”
男人理智气壮的回视她,“她想将你据为己有。”
阿浔:“……”
这是她这个新年听到的最不好笑的笑话了。
玄泽瞧她不以为然的神色,蹙着眉,但也没继续说下去,目光瞥到她怀里抱着的那卷画轴,遂问道:“这是什么?”
阿浔扬了扬手中的画,“公主赏赐的,画中的女子是我娘亲。”
闻言,男人的眉头蹙的更紧了。
只是眼下不是深究的时候,虽然他觉得公主赐画有些蹊跷,也没有多说什么。
……
柔妃娘娘的宫中灯火通明,一众侍卫宫女正严阵以待,忙的跟陀螺似的。
内殿里,国君陛下就坐在床榻边,柔妃娘娘身前盖着厚厚的被子,纤细的身子几乎全部窝进了国君的怀里。
娇媚的小脸上惨白一片,因为被子遮盖着,倒是没看到她的伤口是在哪里。
阿浔看这柔妃娘娘一副行之将去的可怜模样,脑海里蓦然想起,她先前走起路来弱柳扶风的姿态。
她实在想象不到,在刺客刺杀的时候,柔妃娘娘是如何拖着她那软绵绵的身子以怎样的速度替国君挡下一剑的……
长乐公主一进去,便奔到国君身边,关心了他一番,顺带同关怀了一下英勇救主的柔妃,最后就将注意力放到了一旁的皇后娘娘身上。
皇后娘娘的发髻和前襟都有些凌乱,面色也略显苍白,可见也是吓的不轻。
长乐握起皇后娘娘的手,对她说起了安慰体己的话。
受伤的毕竟是后妃,前朝臣子自然不好在内殿停留,阿浔趁着人群进进出出,偷摸混进来看了一眼后,随即便又退了出去。
外殿里,太子爷南川以及她父亲蒙大将军都在。
这二位正同她家师父大人讨论宫宴上的刺杀一事。
两名刺客刺杀没成功,便都咬舌自尽,但这事实在非同小可,刺客身份尚且不明,不论是宫中或是宫外的人,在宫宴上行刺,没有帮助他们的内应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便刺客已死,待他们的身份查清,便能顺着身份继续调查下去。
目前宫门已落了锁,所有参宴的官员在未得到国君的允许下,俱都不可离开皇宫。
阿浔见他们三人神情严肃非同一般,不好插话进去,只能沉默的待在一旁发呆,玄泽瞧见她的小身影从内殿出来,便立即招手,叫她过来。
阿浔看到她的手势,跟只被主人召唤的小宠物似的,快步走了过去。
蒙云飞看到自家女儿在国师大人面前无比听话的模样,心口掠过一丝复杂,他垂下眸,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玄泽旁若无人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发,低低柔柔道:“困吗?”
阿浔摇头,“现在不困。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啊?”
“等国君出来再说。”
玄泽拍了拍她,两人之间也没有过多的亲密,但就是让旁人觉得,这师徒二人亲昵的没有第三个人能插进去。
太子爷南川温和的笑,对国师大人和小少女之间的氛围一副乐见其成的态度,倒是苦涩的蒙大将军见状越发苦涩了,还掺杂一丝愤怒。
原本他觉得可怜的女儿能有一个地位崇高的师父护着是件好事,但是现在瞧着国师大人看女儿的眼神,以及女儿在国师大人面前乖乖巧巧的小模样,他感觉自己就是个送女儿入虎口的蠢货!
蒙云飞愤恨的看了看英俊的国师大人,视线挪向女儿时,柔和了几分。
他生性沉闷,虽然有心想和女儿亲近一些,可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瞥见女儿手中抱着的画轴时,顿时找到了话题,主动开口道:“清清,我见你进来手中便抱着画轴,这画轴从哪里来的啊?”
阿浔想起画中人是谁,再看着眼前的父亲,顿时有点难以启齿,只是他问起,她总不能不说,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公主殿下赏赐的。”
蒙蒙云飞听到公主殿下几个字,脸色便是一暗,冷硬道:“是什么画?让我看看?”
阿浔纠结的看着他,心道,平时他不总是对她不闻不问的嘛,突然一改常态,对她这么关心是做什么?
偏偏这关心来的非常不合时宜。
正腹诽着,内殿的长乐公主不知何时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插话道:“蒙大将军既然想看,让他看便是了。”
听到公主凉飕飕的声音,阿浔心口就是一沉。
得,这一个两个的真是没事找事。
在长乐公主和蒙大将军双重的视线注视下,阿浔非常怂的抬眸……求助般的看向了她家师父。
玄泽身份特殊,和老国师大人又是忘年交,对于皇室的秘辛其实知道的不少。
关于蒙云飞和长乐公主的年少往事,也略知一二。
看眼下的情况,长乐公主对于那些往事完全不避讳,甚至大有主动挑事的意味,只是不知道她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玄泽沉默了片刻,对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小徒弟微微颔首。
阿浔顿时领会了他的意思——长乐公主非要搞事,就顺着她来,看她能作出什么幺蛾子来。
于是小姑娘将怀中的画卷在桌面上摊开,画中人的容貌一点一点的展露,蒙云飞的脸色也随之剧变。
阿浔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很清晰的在他脸上看到了震惊,怀念,怅惘以及淡淡的愤怒。
猝不及防地,蒙云飞突然怒目而视长乐公主:“你为什么会有云曦的画像?”
在大夜,君臣尊卑之分很严格,蒙云飞作为忠武大将军,手握重兵,为皇室所忌惮,他平时极为注重礼仪,即便国君对他如何赏识,也从来不恃宠而骄,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不顾尊卑的对公主殿下甩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