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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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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过去,紧接着就是元旦的来临,免不了又是一堆跨年晚会及狂欢派对,吵热了寒冷的冬天,也填补人们心中的空虚。

    对于各方邀约,姚嘉梦无论交情深浅一律拒绝,去到哪里都是人,混浊的空气令人连呼吸都备觉困难。

    除了这项原因之外,事实上,她另有安排--

    她很幸运的订到了飞往日本东京的机票,然后订了五星级饭店的房间,选择在异乡度过一个人的新年!

    明知道这个时候,日本商店都未营业,气温又低得冻人,不过到处都可以看到人们穿着美丽精致的和服,到庙里祈福,那景象也是很美、很有意境。

    虽然一个人,但她并不觉孤单,甚至很享受这难得的悠闲,以及耳根子清静的美妙感觉。

    洗过澡、整装完毕,姚嘉梦来到饭店的附设餐厅用餐,考虑了好一会儿,她决定点一套丰盛的怀石料理,好好祭祭五脏庙,也算庆祝新年的到来。

    她的美丽丰采,格外引人注目,顿时成了餐厅里最迷人的风景。

    即便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惊艳目光,嘉梦仍旧泰然自得,欣赏餐厅极富禅意的高雅装潢,心情感到无比平静祥和,能来日本过年,真是太棒了!

    没有母亲的唠叨、也不必忍受一成不变的集体倒数,就一个人度过悠闲且宁静的美好时光。

    忙碌了一整年,除了工作上的大小事务要打理外,还得绞尽脑汁、想尽办法应付烦人的相亲宴和莫名其妙的催婚,甚至连参加个圣诞派对,也会蒙上不白之冤,被一个超级花心劈腿男的女友视为情敌,搞得一身狼狈、伤痕累累。

    想起几天前上演的荒谬戏码,嘉梦就满肚子窝囊气。

    “呼--”她深呼吸,强迫自己不去回想那段不愉快的经过。

    她要在日本待到厌烦为止!

    饼着无所事事、没有人啰嗦的自在生活,就当作是犒赏自己辛苦认真工作一整年的特别假期吧。

    思及此,她阴郁的心情又转为晴朗,此时如同艺术品的精致料理也一一呈上,她举箸,迫不及待的品尝个中美味。

    “晤喔伊细!”嘉梦情不自禁的发出赞叹。

    她毫不矫情的又挟了一大块生鲜鱼肉放进口中,用心咀嚼。“河诠喔伊细!”她说着标准的日文,加重语气,对送来菜肴的男侍报以灿烂一笑。

    年轻的男侍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绝美的笑颜,觉得自己今天实在太幸运了!压根忘了不久前还因为假期需要工作而发牢騒。

    这大概是神给他的特别补偿吧。他暗自窃喜。

    嘉梦看见他眼中的倾慕,遂大方的和侍者聊了几句,言谈间,粉唇总是扬成得宜的弧度。

    男侍者离开后不久,一名年约三十岁出头,西装笔挺、样貌平凡的男子紧接着靠了过来,对她说了一串日文后,递上一张名片,然后又径自讲了一堆。

    嘉梦当然听懂对方说了什么,但她并未接下名片,只淡淡地以日文回答:“抱歉,我没兴趣。”然后将注意力投注在美食上。

    “小姐,我们的经纪公司在日本非常有名气,而且创造出非常多出色的明星,以您的美丽与气质,绝对会大受欢迎”

    她捺着性子,客气的重复道:“对不起,我没兴趣。”没想到,想要安静的享用一顿大餐竟也成了一种奢望?真扫兴。

    “您再考虑看看,别急着拒绝我。”男人好声好气的进行游说,双眼紧盯着她细致的五官。

    嘉梦放下筷子,胃口丧失了一大半,她抬起头打算说些重话让他知难而退,一道低沉的男性磁嗓霍地自上方响起--

    “小姐不是说了没兴趣了?”

    她皱起秀眉,觉得对方的声音很耳熟,将颈子再往上仰高三十度,一张最不想见到的男性脸孔映入眼帘。

    她心口一窒,美眸中有掩不住的诧异。

    现在是怎回事?才一转眼,最不想遇到的事全发生了?她平静的心情瞬间走了样,额际隐隐泛疼。

    “再不离开,我可要告你騒扰我女朋友了。”陆子权抽走星探手中的名片,板着俊颜严肃的警告。

    女朋友?!嘉梦的眉心打了死结。“谁是你女朋友?!”她横眉竖目的用中文反驳,好心情全数被破坏殆尽,涓滴不剩,脑海中勾勒的悠闲假期成了泡影。

    星探被他的慑人的气势骇住,虽然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但看样子似乎是正在吵架中的情侣,为了不惹麻烦,于是频频颔首示意、致歉,然后摸摸鼻子准备离开。

    “纠兜妈ㄉㄟˋ!”嘉梦突然出声叫住他,然后起身夺走陆子权手中的名片。“我临时改变心意,想跟你聊聊。”

    星探闻言,不禁大喜。“真的?那真是太好了!”

    “她没空!”陆子权挡在两人之间,冷不防伸手揽住嘉梦的纤腰,沉声霸道的宣布。“你可以走了。”

    这男人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瞠大星眸,不可思议的瞪住他,彷佛他说的是奇怪的外星话。

    在陆子权锐利且强势的眼神攻势下,星探纵然已获得当事人首肯,竟无法像平常一样理直气壮、力争到底。

    “还不快走?!”陆子权的脸色和口气都欠佳的下达逐客令。

    几经衡量,星探决定抽身而退,不想造成纷争、惹上麻烦。

    “喂!等一下!”见他要离开,嘉梦突然紧张起来,连忙叫住对方。

    她宁可跟一个陌生人相处,都好过跟那个花心男独处。

    星探敷衍的颔首示意后,头也不回的回到座位,拉着同席的朋友离开。

    “等一下”嘉梦尾随其后,想企图乘机摆脱那不知为何,出现在日本的“前男友”

    “嘉梦,晚餐才正要开始,你要上哪去?”陆子权悄悄来到她身边,揽住她的纤腰,制止她继续前进。

    “放开我!”她紧皱着眉,扭动身体,毫不手软的曲起肘撞击他的腹部,表达她的不悦外,也希望他能识相的离她远一点。

    她大概是上寺庙参拜时不够虔诚,才会在一年刚开始,就发生如此倒楣的事,见鬼的在日本碰见以为不会再有交集的男人!

    陆子权彷佛吃了一记闷棍,一阵痛楚自腹部扩散开来,这是他第二次为她的拳脚功夫感到惊讶。

    “为什么看到我就逃?怕我?”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搂得更紧。

    他优越的口吻令她火大,不服输的因子在血液中流窜。“我为什么要怕你?”嘉梦的语气近乎挑衅,殊不知已掉入他的陷阱。

    “既然不怕,为什么要逃?”陆子权附在她耳畔低语。

    “逃?有吗?”嘉梦扯开一记和心情截然不同的虚假笑容。

    他挑肩哂笑,提出邀请。“既然如此一起用餐吧?难得在异乡重逢,表示我们很有缘。”

    有缘个鬼!“我”她忍住骂脏话的冲动,抬头瞪住他,毫不犹豫的打算拒绝。

    只是尚未说出口,陆子权便率先抢白。“拒绝的话,就当你怕了。”

    “奇怪,我为什么非得要跟你一起用餐?”嘉梦眉心紧蹙,没好气的驳斥。

    她虽好强,但可不是被刺激就失去理智的呆子。

    盯着她闪着怒芒的双眸及不驯的姿态,让他的征服欲更加浓厚。“我诚心邀请你一起共度晚餐,希望你能赏光。”陆子权一改方才的强硬,态度与语气骤变,又恢复浪漫多情的形象。

    他的薄唇刻意轻触她的粉颊,营造出暧昧的氛围。

    嘉梦彷佛触电般弹了开来,与他拉开距离,忿忿地睨住他。“抱歉,本小姐没空!”她说的每个字,都是从齿缝迸出来,毫不遮掩对他的厌恶。

    陆子权强抑着不悦,柔嗄的语调流露出失望。“我排除万难来见你,你就非这么冷淡?”

    “真好笑,我又没叫你来见我。况且,我根本就不想见到你!”姚嘉梦率直的道出真实感受。

    “你说的没错。”他失笑。“是我控制不了对你的思念,所以想尽办法也要见你一面。”纵使说着违背心意的甜言蜜语,他仍面不改色。

    闻言,她的心陡然一悸,随后拧紧眉心,冷冷的斥责:“我听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向来不会把男人的花言巧语当真,尤其对方还是个前科累累、对感情不忠的花花公子,相信的是笨蛋!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够清楚了。”他轻叹。

    陆子权很清楚,她对他的防御心极强,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陷她的心。

    在付诸行动前,他早做好长期抗战的心理准备。

    她的矜傲虽令他生气,不过,换个角度想,这场“征服戏码”至少不会太乏味无聊,甚至充满挑战的乐趣。

    “我听不懂。”嘉梦语气冷硬,摆明了不想跟他有所交集。

    “没关系。”他露出包容的微笑。“有些事说得太明反而没意思,往后,我会用行动表示,让你了解我的心意。”

    嘉梦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瞪着他,星眸中有着满满的诧异、迷惑与防备。“我希望以后都不要再见到你。”

    她不是怕他,只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警告她,最好离这个男人远一点。

    第六感是个很玄奇的存在,她不迷信,却也不否认冥冥之中,总有些难以解释的感觉,突然就在脑中及血液里奔窜,无法忽略。

    她不喜欢这种莫名的惶恐,更不喜欢他带给她的压迫感。

    陆子权咧嘴一笑,瞬也不瞬的直视她的双眼。“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放开我!”嘉梦使尽全力挣脱他的箝制,赏了他一记超级大白眼后,绷着俏脸、踩着重重的步伐愤而离去。

    这一回,陆子权没有追上,仅是留在原地目送她窈窕的倩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之内。然后,他的笑容退散,英俊的脸孔是一片冰漠。

    “姚嘉梦,你等着”他喃喃低语。

    不久的将来,他会要她为她之前所要的欺骗手段付出代价。

    他深信,就在不久的将来。

    他挑了个视野良好的座位,点了一份套餐和一壶酒,独自大坑阡颐起来。

    他可是费了一番心血、动用了不少关系,才追查到她的下落,紧接着又马不停蹄飞来东京,虽然觉得无谓又浪费时间,但既然决定要做,就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必须储备精力,才有多余的心思跟那个倔傲的女人周旋。

    最后的赢家只会有一个,而胜利者绝对是他!

    --

    气呼呼的回到饭店的豪华套房,嘉梦脱掉脚上的名牌高跟鞋,随手奋力一扔,藉以发泄满腔怒火。

    她真不敢相信,美好的假期竟然就在一瞬间毁灭,甚至成了噩梦的开端!

    思及陆子权那副自以为是的讨厌神情,她就克制不了胸口高涨的火焰,遂将另一只鞋狠狠的掷向墙壁,因力道过猛,鞋跟竟硬声而断,几万块就这么不翼而飞。

    不过,嘉梦丝毫不觉得心疼,也无暇心疼。“王八蛋、臭鸡蛋、有禽流感的混蛋!”她低声咒骂着。

    一连串没建设性的泄恨言行后,她激动的情绪终于逐渐稳定下来,理智又一点一滴的重回脑中。

    天底下真有那么巧合的事?选择了同一个国家、同一个城市、同一家饭店、吃相同的料理?!

    以她对那个花心男的浅薄认识,身边一定会有美女同行,绝不可能甘于寂寞的只身用餐。

    再者,以他们俩交恶的状况来看,就算他真的不计较她曾利用过他,也不可脑祈宏大量到邀她同桌吃饭,甚至还含沙射影的说他想她?!

    “哼!”嘉梦不以为然的嗤之以鼻。“那个男人肯定在暗中计画什么。”她紧握拳头,一脸愤慨。

    且不管他的目的为何,若目标是她,她就不可能让他得逞。

    “花心风流劈腿男,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本小姐才不怕你!”嘉梦神情坚定的对自己信心喊话。

    她不可以被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影响,破坏原本的美丽好心情及高昂的兴致。

    如果她因此打道回府,那男人绝对会沾沾自喜,以为她真的怕他。

    他再难缠,也没有她老妈厉害吧?况且,她也不信他有那么多时间跟耐性跟她磨。

    那习惯在女人堆中打滚的家伙泡妞都来不及了,很快就会精虫冲脑,把她给忘了。

    嘉梦不断深吸,吐出积压在心头的秽气,重新调整剧烈起伏的情绪波荡,直到胸臆间的灼热怒火稍微平息后,她拨了通客房服务,点了一顿大餐和一瓶酒,把刚才没吃到的美食补回来。

    饭店服务效率非常之好,很快地便送来她的餐点和高级红酒。

    嘉梦就在豪华套房里,布置得美轮美奂的露台上享用晚餐,品尝美酒。

    餐盘中的精致美食她没吃多少,倒是把整瓶酒都喝光了,她觉得不过瘾,于是又追加了一瓶。

    “真好喝”她端着酒杯微笑赞叹。

    酒瓶见底了,她攒起秀眉,干脆一口气点了两瓶,省得她得一直打电话,又害人家服务生疲于奔命。

    她很有良心吧!呵呵--

    喝完续点的两瓶高级红酒,嘉梦的意识渐渐感到缥缈空白,脑袋有些昏沉。

    她起身回到室内,从旅行袋李取出一本新买的诗集,靠在床头上阅读。

    在迂回优美的词句中,她的眼皮却杀风景的慢慢闭合,没几秒钟的光景,便已进入梦乡。

    因为前晚酒喝多了,嘉梦一觉直到中午才悠悠苏醒。由于整夜好眠,她感到神清气爽,昨夜不愉快的突发状况已被她抛之九霄云外,全身充满了干劲。

    梳洗过后,她换上一袭剪裁简洁优雅的黑色洋装,搭配珍珠颈炼,将长发整烫成浪漫的波浪,整体非但不显老气,反而显得俏皮、年轻且高雅。

    出门前,她才发现高跟鞋已成了她怒火下的牺牲品,所幸她多带了一双备用,否则她岂不要穿着拖鞋出门添购新鞋?

    想起那滑稽的画面,嘉梦忍不出笑出声,不过脑中浮现那张令她脾气失控的罪魁祸首长相时,她的兴致稍稍消沉了几分。

    她对着镜子强迫自己微笑,然后拎着外套出门。

    等电梯下楼的空档,一道悦耳的醇嗓赫然自她身旁响起,嘉梦顿时僵在原地。

    “午安。”陆子权噙着笑,语调轻快的向她打招呼。“又碰面了,很有缘,不是吗?”知道她不喜欢听,所以他更要说。

    嘉梦故意置若冈闻,原本高昂的游兴在他出现的那一刻,便已彻底粉碎。

    “吃午餐吗?”他捱近她,嗅到她身上怡人的馨香。

    她决定将他视为透明人,就当是一只烦人的苍蝇在耳边嗡嗡叫。

    可是,他的身体几乎贴紧她的背脊,温热的气息喷拂在她的颈项间,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回荡,干扰她的思绪。

    “要不要一起吃饭?我请客。”陆子权柔嗄且积极的询问。“吃完饭,我们可以四处逛逛。”

    吵死了!嘉梦忍不住皱起眉头,深觉自己的运气背透了!

    她待会一定要拜遍整个东京的寺庙,请师父帮她作作法,除去她一身霉气、让她趋吉避凶,尽快摆脱那些纠缠不清、阴魂不散的讨厌鬼。

    察觉她面有愠色,陆子权微微勾起嘴角,继续逗弄道:“我可以陪你逛街、帮你提东西,累了再一起喝杯咖啡、聊聊天。”

    嘉梦极力忍住回嘴的冲动,紧拧的眉间似要渗出苦汁。

    “都不满意?”他追问。她的脸色越臭,他的心情就越好。“还是你有其他安排,我都配合。”

    说话的同时,他的唇碰到她的耳垂,嘉梦如遭电击,怒目相向。

    陆子权报以一笑,她警告的眼神对他起不了作用。

    她喘口气,终究还是开了口。“陆先生,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他耸耸肩,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她道:“男人追求女人,总是这样。”

    “鬼话连篇!”她火冒三丈的叱道。

    陆子权恣意的欣赏她泛红的娇颜,备觉畅快。“我说的全是肺腑之言。”他表情认真,直勾勾的望进她的星眸,低哑道:“你尽痹萍验我的真心。”

    纵使对他捻花惹草的恶习再清楚不过,但听着他说这些话时,她竟不由自主的冒出鸡皮疙瘩,心头为之一荡。

    直到电梯来了,她才慌张的别开眼,赶紧冲进电梯。

    陆子权前脚才刚踏进去,她就连忙退出,彷佛他身上有致命的传染病毒似的,不想和他共处同一个空间。

    陆子权在电梯门尚未关合前,揿住“开”的按键,仅淡淡扔出一句话:“我在楼下等你。”语毕,他松开手,独自乘坐电梯下楼。

    “自大狂、厚脸皮!”嘉梦再也按捺不住,朝着电梯门低咒。

    等?!爱等就让他慢慢等!她不打算出门了!

    她转身回到房间,枯坐在沙发上,几分钟后便感到无聊透顶,像只受困的鸟,只能在屋里来回打转徘徊。

    “姚嘉梦,你逃什么逃?”她站在穿衣镜前,生自己的闷气。

    在房内待了约莫两个钟头,她终于闷得发慌,决定下楼。

    她就不相信那个男人真那么有耐心,会足足等她等上两个小时。

    嗯!

    嘉梦补好妆容,再度离开套房。